顧司承安靜地趴在純白的牀褥上......
身軀高大挺拔,燈光氤氳下的那張臉,更是絕美除塵。
這樣帥氣優秀的男人,是所有女人心中的妄想。
薛琦走站在牀沿邊上,微微俯下身,指腹輕輕觸碰男人的面龐,眼底的興奮和高興,完全藏不住。
過了今天,她就能成爲他名副其實的未婚妻。
“司承......”
薛琦湊上去,溫熱的氣息噴灑在男人的脖頸上,帶着絲絲的繾綣和誘惑。
衣櫃裏的寧輕晚,看不見外面發生了什麼,可聽力卻極好。
她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不過。
他們是未婚夫妻,發生什麼都是理所當然的。
顧司承是個性格清冷的男人,自從寧輕晚離開後,他都是一個人入睡。
習慣了清淨。
昏昏沉沉時,聽到耳畔不聽有聲音聒噪,心裏很是煩躁。
“司承,我幫你脫衣服。”
薛琦咬着嘴脣,臉頰緋紅,手朝男人的領帶探去。
可還沒碰到,便被顧司承一巴掌狠狠推開。
“滾!”
男人低吼一聲,翻了個身,繼續睡。
薛琦的手背微紅,疼得淚水在眼眶打轉,可想着他是喝醉了纔會對自己這樣,心裏又好受了些。
頓了頓神,再次湊上去,抱住男人的脖子,“司承,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幫你啊——”
薛琦話還沒說完,原本醉醺醺的男人忽然起身,捏住她的手,整個人被他拖着往外走去。
“司承......”
男人力氣太大,薛琦覺得自己手腕幾乎被捏碎,疼痛感席捲全身。
房門打開,男人手一鬆,薛琦便被他直接扔了出去。
沒等她反應過來,房門已經“砰”一聲關上。
薛琦一個沒站穩,直接被重重摔在地上,光着的雙腿摔得青紫。
“顧司承——”
薛琦掙扎着站起來,嘗試着再次去推門,可門已經從裏面鎖住。
小李還在外面站着,看見薛琦被扔出來,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立刻上前,“薛小姐,你沒事吧?”
“滾開啊。”薛琦生氣地推開小沉,氣得整張臉幾乎猙獰冷冰冰道:“你去下面給我拿鑰匙。”
拿鑰匙?
這好不容易纔被顧先生親自扔出來,他哪兒來的膽子敢將人再送進去。
“薛小姐,先生他可能真的不舒服,不然讓他好好休息吧。”
小陳小心翼翼地開口。
“我讓你去拿,現在就去!”
薛琦氣急敗壞。
小陳無可奈何,不想得罪這難纏的祖宗,轉身朝樓下服務檯走去。
“顧先生吩咐,他房間的鑰匙,不許再給任何人,也不許人進去打擾。”
工作人員一臉茫然地點頭。
沒過多久。
薛琦氣沖沖地走到樓下,敲了敲桌面,“把顧司承房間的備用鑰匙給我。”
眼看着人就在那兒,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她豈能就這麼放過?!
工作人員怔了怔,想起剛纔顧先生助理的吩咐,便如實照說。
“什麼?”
薛琦揚聲反問。
顧司承竟然這麼防着她!
“薛小姐,很抱歉。”工作人員低下頭,“您想進去的話,可能得請示顧先生。”
請示?
薛琦笑得無比苦澀,眉眼之間都是不甘。
靜謐幾秒,她惡狠狠地瞪了工作人員,極其敗壞地離開了酒店。
此時。
房間裏。
知道顧司承將薛琦扔出房間,寧輕晚有些喫驚。
他們不是未婚夫妻嗎?
等了許久,待聽不到任何聲音,才小心翼翼地推開衣櫃的門,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
大牀上,男人緊閉着眼,呼吸輕緩。
看着,睡得很熟。
寧輕晚輕輕走到顧司承身邊,蹲在他身旁,認真盯着他的臉。
上一次被他找到抓回去,兩人雖然也見了面,可彼此眼底只有恐懼和恨意。
這次,寧輕晚才真的看清楚這男人。
快四年了吧。
四年的時間,足以將一個陽光的大男孩兒,磨礪成冷峻嚴肅的男人。
“司承......”
寧輕晚注視着男人的面龐,眼睛微微溼.潤,“對不起。”
很多事情,從開始就陰差陽錯,無論怎麼解釋,都解釋不清楚。
尤其,對他最好的大哥死在那場車禍。
靜靜地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寧輕晚才擦乾淚水,從包裏拿出提前準備好的東西。
一粒無味的白色藥丸。
寧輕晚將藥丸放進他嘴邊,嘗試着讓他張嘴。
男人喝得有些醉,避免將他吵醒,寧輕晚的動作十分小心。
可沒想到,還是沒能讓他張嘴。
就在寧輕晚惆悵,想辦法時,男人忽然睜開眼。
一雙深邃,卻佈滿血絲的雙眸,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目光有些恍惚。
心,在這一瞬間,彷彿停止跳動。
寧輕晚嚇得,連手中的東西都沒拿穩,白色藥片掉在地上,滾道櫃子下面。
她的藥!
女孩兒眉頭緊蹙,正準備俯身去撿藥時,手腕忽然被男人一把握住。
正當寧輕晚想,他會不會像對待薛琦一樣,將自己扔出房間時。
顧司承忽然一個用力,直接將她拽到牀上,翻了個身,牢牢將她壓在身下。
寧輕晚:“......”
心臟幾乎跳出身體,呼吸都不敢用力。
只不過幾秒的時間,寧輕晚覺得自己,已經快要窒息而亡。
顧司承是醒了嗎?
寧輕晚縮在他懷裏,一動不敢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身上的男人卻再也沒有任何動作,只是臉頰埋進她脖頸裏,重重地呼吸着。
寧輕晚這才發現,他壓根就沒醒。
“顧司承?”寧輕晚抿着嘴脣,小心地戳了戳他的手臂。
下一秒,她的手便被男人緊緊握住。
炙熱的溫度彼此交替着,寧輕晚不再亂動,就這麼安靜地望着他。
如果他是醒着的,估計現在握着的就不是她的手,而是她的脖子了。
他恨她,早已入了骨。
計劃失敗,寧輕晚不敢再冒險。
等顧司承徹底熟睡後,才輕輕將他的手拿開,掀開被子下了牀。
懷裏突然空掉,牀上的男人不安地皺了皺眉頭,翻過身,將枕頭抓入懷中,才繼續睡過去。
寧輕晚看他一眼,轉身出了房間。
——
晚上十點。
顧司承睜開眼,頭痛欲裂。
嗅到空氣中淡淡的清香味,看了眼空蕩蕩的房間,眉心擰成一條直線。
確定是有人進來過。
腦海中,浮現寧輕晚的面容。
顧司承臉色微變,掀開被子起身,拿起手機,一邊揉着眉心,一邊給小陳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