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房間......”
宿醉之後,酒精上頭,此刻顧司承腦袋疼得厲害。
幾乎是脫口而出的問,寧輕晚是不是進過他的房間。
可轉念一想——
那女人躲他,跟躲生禽野獸一般,哪裏會主動送上門來。
大概率,是他酒醉,出現幻覺了。
她夢到那女人壓在身下......
呵。
想想,確實也只能是幻覺。
“顧先生,您醒了?”小陳恭敬問道,“需要讓酒店送醒酒湯嗎?”
“是你送我進房間的?”
顧司承抓起沙發上的外套,冷着臉往外走。
“是我......和薛小姐。”小陳說得極其小心,“後來,薛小姐離開了。”
薛琦?
他是喝醉了,但隱約還有點印象。
“嗯,把車開過來。”
顧司承說完,掛斷電話,站在門口,回頭看了眼空蕩蕩的房間,眼底劃過一抹黯然。
果然不是她!
——
顧司承走到樓下時,小陳早已停好車。
見他出現,立刻拉開車門,恭敬道:“顧先生。”
顧司承坐進後座,疲憊地往後一躺,沒坐幾分鐘,手機便響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眉頭頓時擰了擰。
猶豫幾秒,還是點開了接聽鍵,低啞的聲音響起,“爸。”
“回來!”
電話那端,顧父的聲音低沉冷漠,夾雜着濃濃的不悅。
大概率是薛琦回去抱怨了。
“有事,回不去。”
京都和海城,開車也就半個小時。
可顧司承卻將律師事務所開到京都,也極少回去,就是躲避海城發生的那些事。
“顧司承,我再說一遍,立刻給我回來!”
顧父聲音已經盛怒。
顧司承眸色深了深,靜默幾秒,“嗯”了一聲後。
掛斷電話,將手機扔在坐墊上,合上眼吩咐:“回家。”
“是,先生。”
半個多小時後。
黑色的賓利駛進一處裝修格外別緻的庭院。
門口,一位知性優雅的中年婦女,正微笑注視着跑車的方向。
“司承回來了。”
說話的人,是照顧顧父的護士......林霜。
自從顧夫人和顧家大少爺雙雙去世,顧父的身體狀況便不太好。
經過林霜的照顧,現在恢復得很好。
兩人也因爲時間的磨合,逐漸走到一起,
“嗯。”顧司承微微點頭,臉上沒什麼表情,長腿往大廳走去,“我爸突然叫我回來做什麼?”
林霜微笑着,臉色挺難看的。
“想你了吧。”
“薛琦在裏面?”
“嗯。”
“......”
顧司承嘴角扯出一抹諷刺的笑容,沒再說話。
大廳裏。
薛琦正陪在顧父身邊,貼心的剝着核桃。
看見顧司承,立刻站起來,高興地小跑到他身邊。
“司承,你回來了?”
說話間,手便想往顧司承手臂上放。
男人臉色一沉,冰冷的目光掃向說話的女人,“拿開!”
極具威懾力的一句話,嚇得薛琦不敢再放肆,默默將手收了回去。
“顧司承,薛琦現在是你未婚妻,你什麼態度?”
看見顧司承對薛琦冷言冷語,顧父目光頓時冷下來,呵斥道。
顧司承淡漠地瞥了眼自己的父親,抿着薄脣,淡漠開口:“我說了,我不會娶她。”
薛琦眼睛頓時紅了起來。
顧司承不喜歡她,可這麼多年,她一直默默地陪在他身邊,就是快照塊是有,也該被她暖化了。
他對自己的態度,不緊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差。
可娶他,無論是對他還是對顧家而言,都有百利而無一害。
更何況,她是顧伯父定下的人。
他不娶自己,還想等着寧輕晚回來,娶她?
一個落魄下賤、殺人犯的女兒?!
“顧司承——”
“如果你叫我回來,只是爲了說這些話,那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我先上樓了。”
話音落,顧司承便一邊扯着領帶,一邊往樓上走去,完全無視顧父盯着自己,怒不可遏的表情。
直到顧司承的身影消失,薛琦才走到顧父身邊,溫聲細語道:“伯父,您別生氣,小心氣壞身子。”
顧父單手撐着額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簡直就是逆子!”
薛琦輕咬着嘴脣,猶豫許久,還是將剛聽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伯父,我聽說......寧輕晚回國了。”
聽見薛琦的話,顧父猛然擡眸,眼底寫滿了震驚。
寧輕晚?
她還敢回來?!
這麼多年,他心裏一直沒有放下過那個女人。
現在回來,還不知道要弄出什麼事情來。
想着,顧父的手用力收緊,眼底伸出一抹冷意。
那個女人,絕不能再留。
——
房間裏。
顧司承洗完澡,躺在牀頭,拿着手機給小陳打電話。
“寧輕晚那邊查得怎麼樣?”
“回顧先生,還在查。”
人是在京都,可寧小姐學聰明瞭,用的是假的身份證。
一時間,他們壓根找不到人。
“嗯。在她父親身邊多放點人,時時刻刻給我盯着。”
顧司承淡淡應了一聲,便將電話掛斷,手臂搭在額頭上,冷峻的面龐佈滿寒霜。
明明已經離開,還敢回來。
除了寧成功,他想不到其他原因。
她再敢和他躲躲藏藏,他就拿寧成功開刀。
倒是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狠心到,寧願看着自己父親被折磨死,也不出現。
寧、輕、晚,你這輩子,休想跟我劃清界限!
——
帝景別墅。
寧輕晚從酒店出來,便直接回道姜夕那邊。
原以爲年年見不到她,可能會哭鬧。
可沒想到,竟然那麼乖。
小傢伙乖乖守在弟弟妹妹身邊,也不說話,更不吵鬧。
“工作怎麼樣?”
看見她回來,姜夕輕聲問道。
“還行,老闆人很好。”
的寧輕晚話音剛落,電話便響了起來。
拿出手機,看見上面的來電顯示人,女孩兒眉頭微微一蹙。
謝東?
他怎麼給自己打電話?
她當時應聘給他女兒上鋼琴課,說好只是一天時間。
剛纔拿了錢,她們只見的合同就自動解除了。
寧輕晚抿了抿嘴,不解地接通電話,輕聲道:“謝先生。”
聽見寧輕晚的聲音,那端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溫聲細語道:“寧小姐安全到家了嗎?”
“......”寧輕晚抿抿嘴,“嗯,到了。”
謝東聲音依舊很溫柔,帶着淡淡的笑意,“原本想請寧小姐喫個晚餐的,這邊太忙了,很不好意思。”
“謝先生客氣。”
寒暄良機,謝東便直接說明自己的來意,“寧小姐,我誠心聘請你做甜甜的鋼琴老師,不知道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