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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九十六章從來沒有其他男人

    寧輕晚不想搭理他,扭頭便要走。

    奈何男人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狠狠扯了回來。

    恰好碰到手腕上的傷口,寧輕晚疼得微微蹙眉。

    “寧輕晚,誰給你的臉,敢給我擺臉色?”

    顧司承冷冰冰的盯着她,看她輕蹙眉頭的模樣,手指還是鬆了鬆,十分嫌棄地甩開她的手。

    “我去做飯,行了嗎?”

    寧輕晚捂着手腕,平靜地盯着顧司承。

    “......”

    她這麼乖,不反抗的態度,倒讓顧司承一時間有火發不出來。

    學乖了,知道不惹他,纔有好日子過。

    見他不作聲,寧輕晚才轉過身,繼續手上的工作。

    半個小時後,晚餐便利落地準備好,兩菜一湯擺放在餐桌上。

    色香味......看起來都不差。

    顧司承陰沉着臉坐在桌前,目光隨着女孩兒的動作而移動,心裏憋的怒火,熊熊燃燒。

    “好了。”

    寧輕晚放下碗,低聲開口,“你喫吧,我先上去了。”

    “我讓你走了?”

    寧輕晚眉頭一皺,咬了咬嘴脣,壓下心底的酸澀,只好乖乖站在原地,“顧先生,還有什麼吩咐嗎?”

    顧先生?

    呵。

    這界限,劃得夠清楚的。

    “站在那兒,看我喫。”

    “......”

    寧輕晚很無語,可也聽話的乖乖站着。

    然後,看着顧司承戳了戳筷子,將盤子裏的菜倒進垃圾桶。

    身體,彷彿一盆涼水澆下來,寧輕晚整個人冷得顫抖不已。

    早就想過,被他抓回來不會好過的。

    沒關係。

    寧輕晚握緊雙手,想到年年還在家裏等她回去,便什麼都不怕了。

    倒到第三碗時,看見寧輕晚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顧司承怒火再也藏不住,冷聲開口:“我說了讓你做炒菜?”

    “去給我煮麪。”

    寧輕晚也看出來了。

    明知道她手有傷,就是故意爲難她。

    這只是開始。

    如果現在就受不了,以後的日子更難過。

    寧輕晚輕抿着脣,壓下心底的不適,轉身走到廚房。

    過程中,專心致志的煮麪,沒有一句多餘的話,更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耐。

    這熟視無睹的反應,彷彿將他當透明人。

    顧司承抿着薄脣,黑沉的眸子死死盯着女孩兒的背影,在她端着麪條走到他身邊時,倏然起身。

    “砰——”

    椅子被推得巨響,寧輕晚一時間沒躲開,手被撞了一下。

    滾燙的湯汁,灑落在她大腿上。

    一陣劇烈的灼熱感襲來,寧輕晚“啊”了一聲,痛苦地往後退了兩步,閒着沒站穩。

    顧司承壓根沒想到會碰到她,怔了怔,一把將她手中的麪條奪過來,扔在餐桌上。

    瞥了眼她溼透的褲子,冷聲開口:“又是苦肉計?”

    一會兒手,一會兒腿的。

    等到後面,是不是再弄出個嚴重的傷勢,讓他送醫院,再像上次那樣跑掉。

    “......”

    寧輕晚整張臉都白了,無力反駁。

    隨便吧。

    他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她越是不說話,越是沉默應對,顧司承就越覺得她在計劃逃跑。

    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煩躁,頓時涌了上來,吞噬他的理智。

    “寧輕晚,你......”

    “嘶——”

    是真的疼。

    褲腿不小心碰到傷口,寧輕晚皺了皺眉頭,拼命咬着嘴脣,還是不可避免地發出痛呼聲。

    顧司承原本想教訓她的,可看到她蹙眉的表情,愣是狠不下心來。

    狠不下心?

    這種不知好歹的女人,配別人用真心待她嗎?

    不配!

    顧司承目光冷了冷,抓住寧輕晚的手腕,拖着她往樓上,大步流星走去。

    “顧司承——”

    手腕上的傷還沒好,現在腿上又添了新傷。

    甚至腿上的傷,更加嚴重。

    快步走路時,褲子摩擦傷口,帶來的刺激疼到骨子裏。

    “顧司承,疼——”

    寧輕晚幾乎是被拖着爬樓梯的。

    一路上,女傭們嚇得紛紛站到一旁,震驚的看着糾纏的兩人。

    顧先生不是討厭她嗎?爲什麼還願意動手拉她?

    這個方向......是去顧先生的臥室。

    他們兩個......

    女傭小麗看着兩人的背影,指腹握緊,目光漸漸冷下來。

    這件事,要是被顧顧先生的未婚妻知道,不得鬧翻天啊。

    ——

    房間裏。

    寧輕晚被顧司承扔在牀上。

    傷口之處襲來的疼痛,已經讓寧輕晚發不出聲音,身體蜷縮成一團。

    “你什麼表情?”

    顧司承上前,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擡眸看着自己。

    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若是當初,他看一次疼一次。

    可現在——

    只有噁心,厭惡!

    “待在我身邊,就讓你這麼心如死灰,這麼不情願,是嗎?”

    想到一年前,在酒吧遇見她時,她和對方甜蜜通話的場景,顧司承便覺得心裏堵着團火,幾乎將他燃盡。

    “離開我的這幾年,跟其他男人,過得很開心,是嗎?”

    寧輕晚看着他,動了動嘴脣,聲音沙啞:“沒有。”

    從來都沒有其他男人。

    只有年年。

    看着眼前這張臉,寧輕晚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兒子。

    她已經快兩天沒有見到他,也聽不見他的聲音。

    不知道他有沒有按時吃藥,她不在身邊,有沒有嚷嚷着找媽媽。

    無法預測自己還有多久才能見到兒子,寧輕晚心如刀割,淚水順着臉頰緩緩滑落。

    “顧司承,我......”

    有那麼瞬間,她幾乎脫口而出。

    救救年年吧。

    只要能救孩子,她什麼都願意做。

    可是,她怎麼捨得讓顧司承將孩子帶走,更忍受不了一輩子見到他。

    看見寧輕晚臉上的淚水,顧司承憤怒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眼底情緒複雜難明。

    寧輕晚動了動嘴脣。

    最終,還是默默地低下頭,不再作聲。

    “別給我裝死!”顧司承甩開她的下巴,冷聲警告,“你這次就是把自己大動脈割了,死也得死在這兒!”

    寧輕晚苦澀一笑。

    原來他還覺得自己在演苦肉計。

    “不會了。”

    寧輕晚識相地應聲。

    她很清楚顧司承的性格,哄他,比忤逆他更有用。

    顧司承也沒想到寧輕晚那麼聽話。

    尤其是剛纔那聲“我不會了”,有種讓他回到多年前的錯覺。

    可這女人......

    呵,最是善於僞裝。

    她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句話,都不能全信。

    顧司承深深看她一眼,站起身,冷着臉離開了房間。

    寧輕晚愣在原地,待顧司承走後,纔將褲腿輕輕捲了起來。

    被燙傷的地方,已經起了水泡。

    看起來,很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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