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視頻中,只見薛琦站在辦公桌前。
手裏拿着他的外套,像是在整理。
看到這個動作,顧司承眼神一冷,擡眸看向助理,“我說過,不許她進來。”
小助理嚇得臉都白了,急忙解釋。
“薛小姐她是闖進來的,沒攔住。顧律師,很抱歉。”
顧司承陰沉着臉,將外套拿起來,直接扔進垃圾桶,冷聲道:“扔出去。”
“是。”
助理哪裏敢再狡辯,趕緊拿着垃圾桶離開。
太可怕了。
薛小姐不是顧律師的未婚妻嗎?
兩人是吵架了,關係這麼差?
——
拿到顧司承頭髮的薛琦。
出了公司,立刻打車去了DNA鑑定機構。
“薛小姐,最快我要24小時,你明天這個時候來取。”
一天時間?
薛琦捏了捏手,面色陰沉地點頭,“出結果,立刻通知我。”
“好的。”
親眼看見機構的人,將兩人的頭髮拿進去,薛琦才鬆了口氣。
她現在要做兩手準備。
一是那孩子和顧司承沒有任何關係,那她就不必花心思對付。
二是孩子確實是顧司承的......
想到此,薛琦的手指便不受控制地收緊,眼底崩裂出森冷的氣息。
她不會讓寧輕晚重新和顧司承在一起,也覺不會讓她毀了自己的未來。
——
顧司承回到家時。
已是晚上十二點。
剛下了點雨,空氣潮溼,溫度明顯下降。
又因爲是深夜,氣溫有些凍人。
顧司承進到大廳時,寧輕晚正坐在沙發上發呆,見他披着一身的寒氣,不解問道:“你怎麼沒穿衣服?”
顧司承看她一眼,走上前坐下,握住她的手腕。
上面的手鍊耀眼奪目。
顧司承靜靜地看了幾秒,忽然擡起頭,開口:“如果我把這條手鍊取下來,無法定位你的位置。你會不會再玩消失?”
聽見這話,寧輕晚心裏咯噔一聲
她知道,自己顧司承沒有任何可能。
顧家,也不可能承認年年的存在。
既是如此,她肯定要離開。
沒聽見寧輕晚的回答,顧司承眼底略過一絲絕望,嘴脣勾起一抹輕蔑的笑容。
如果沒有這東西,她估計早就跑沒影了。
沒等寧輕晚說話,顧司承冰冷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你想走,做夢。”
“寧輕晚,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我。”
話音落,男人狠狠甩開她的手,抓着車鑰匙往外走去。
這麼突然的動作,寧輕晚沒預料到,不小心摔在沙發上。
剎那間,小腹傳來微微刺痛。
痛?
寧輕晚捂住肚子,回想着自己小日子的時間。
已經超了三天。
要麼是小日子來了,要麼是......懷孕了。
王姐早去睡了。
寧輕晚抓了件外套隨意上,出了別墅。
見身後沒人跟着,才偷偷溜進藥店,買了幾支驗孕棒。
顧司承今晚應該是不回來了。
買到東西,寧輕晚匆忙回去,卻在門口撞見臉色蒼白的保鏢。
“寧小姐,你去哪兒了?”
他們以爲把人跟丟了,心下正害怕。
“買什麼,要一五一十的告訴你們嗎?”寧輕晚緊張地捏着手中的東西,冷聲道:“顧司承讓你們跟着我,可沒有讓你們阻止我做任何事吧?”
兩個保鏢對視一眼,沒敢作聲。
“讓開。”
寧輕晚又是一聲低吼,保鏢沒敢再說話,默默退到兩邊。
進了大廳。
寧輕晚將門關上,擡腳便往樓上跑。
然後,迫不及待進入洗手間,手忙腳亂地將包裝拆開。
避免測試結果不準。
她特地買了五支。
所有的驗孕棒都滴上了液體,寧輕晚神情緊張地靠着牆壁,等待時間。
每一秒,都是煎熬。
如果懷孕,年年的病情就有希望了。
也可以離開顧司承了。
想到離開顧司承,寧輕晚心臟微微抽痛兩下。
早晚是要離開的。
她和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回來最初的樣子。
時間到。
寧輕晚立刻湊上前去,看到上面的兩條紅線,懸在心口的氣重重落下,眼睛微微溼紅起來。
她真的,懷孕了。
五支驗孕棒,全是兩條槓。
寧輕晚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肚子。
好在剛纔顧司承的力度不大,沒有真的弄傷她。
她現在懷孕了,就要想辦法趕緊離開。
可看了看手腕上的追蹤器,寧輕晚臉色蒼白下來。
顧司承的東西,不會那麼容易解開。
她必須向小夕求助。
——
翌日。
薛琦接到電話,匆匆跑到鑑定機構。
看見最後一欄結果寫着:親緣關係相似度高達99.99%時,腦子裏一片空白。
差點沒站穩。
那個孩子,真的是寧輕晚跟顧司承的兒子。
“確定鑑定結果沒有任何問題嗎?”
薛琦不敢相信問道。
問完,才覺得自己廢話了。
這家鑑定機構,是國內最權威的機構之一。
怎麼可能會出錯?
“薛小姐......”
“沒事了。”
薛琦覺得頭腦發昏,握着結果,踉踉蹌蹌地往外面走去。
顧司承有兒子......
孩子的母親,還是寧輕晚那個賤人。
根據孩子的年齡判斷,應該是四年前,寧輕晚離開時就懷上了。
害得顧家家破人亡,她竟然還有臉生下孩子。
“啪——”
薛琦將鑑定報告重重砸在車上。
那個孩子已經出現在顧司承身邊,可看他的反應,並不知道是他的兒子。
寧輕晚也沒說。
她究竟在打算什麼?
如果顧司承知道自己有兒子,看在孩子的份上,跟寧輕晚結婚也是有可能的。
不行。
她不能再讓寧輕晚回到顧司承身邊,絕對不能。
薛琦正抓狂時,電話忽然響起。
“喂。”她拿起手機,煩躁地出聲。
“小琦,你如果知道我發現什麼,一定會很高興的。”
“什麼?”
薛琦冷冰冰問道。
“寧輕晚回國後,曾給人做鋼琴家教。對方家長,就是之前跟顧先生合作的謝東。”
“所以呢?”薛琦本就煩躁,再聽她吞吞吐吐的,心裏更是不舒服,“你到底想說什麼?”
“聽說那位謝先生,對寧輕晚頗有好感。最近也一直在派人,打聽她的消息。”
她也是偶然去過謝家,看見寧輕晚和孩子的合影,才知道的。
謝東?
京都有名的企業家,身價也不低。
就是老婆死了,帶着幾個幾歲的兒子。
他竟然喜歡寧輕晚?
呵。
果然是狐狸精,去當家教,還不忘勾引人。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薛琦勾脣一笑,心底早有了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