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懷孕。
寧輕晚便計劃着離開。
但是她手上戴着定位器,顧司承又找人時刻盯着她。
她強行跑,遲早會被抓到。
寧輕晚一整夜沒睡。
天亮之後,她照常走下樓。
王姐已經在廚房準備早餐,見她下來,立刻微笑着開口:“寧小姐,早。”
“早。”
昨晚兩人吵架,她是聽到了的。
再見只是寧小姐一人下來,心裏跟明.鏡似的。
她還以爲,搬到這裏,兩人最近關係變好,能好好過日子了。
沒想到。
王姐輕嘆口氣,將早餐放在桌上。
寧輕晚掃了眼,胃裏挺難受的,卻不敢表現出來。
“王姐,手機可以借我用嗎?”
“寧小姐,先生他......”
王姐爲難地看着她,結果不言而喻。
“我知道了。”
寧輕晚也不願意爲難王姐,喝了兩口粥,看了眼明媚的天色,眉心一擰,“我想出去走走。”
“我陪你?”
“不用了,反正......有保鏢跟着我。”寧輕晚苦澀勾脣,晃了晃手鍊,“跑不掉。”
“......”
王姐尷尬地低下頭,沒再說話。
用完早餐。
寧輕晚出門。
她所有的證件和錢都被顧司承拿走了。
王姐以爲她出去,也只能逛逛公園。
可偏偏,寧輕晚去了商場。
跟在她身後的保鏢,陪着她在樓層裏各種穿梭。
兩個大男人,若是讓他們提刀提槍,不會累半分。
可逛半天的街,會丟半條命。
幾個小時下來,兩人的臉色明顯變了,步伐不如最初麻利。
寧輕晚回頭看了眼,嘴角輕彎。
又接着逛,兩個小時後,才慢悠悠地轉過身看向他們,“我去洗手間,你們在門口等我。”
“是。”
看着人進入洗手間,兩人鬆了口氣,身體鬆懈地靠着牆壁,完全沒心思去盯裏面的人。
離去世,就差那麼一點點。
寧輕晚走進洗手間,看着來來往往的女生,靜默幾秒,才走到一個年輕女孩兒身前,微笑着開口。
“你好,我手機和錢包都沒帶在身上,可以借你手機打個電話嗎?”
女孩兒擡眸看寧輕晚一眼。
未施粉黛,長得很漂亮,看起來不像是壞人。
“可以,但你要快一點,我朋友還在外面等我。”
女孩兒嘀咕兩句,將手機解鎖,遞給她。
“謝謝。”
寧輕晚道了兩句謝後,急忙接過手機,冷靜下來回憶姜夕的電話號碼。
之前發生過意外,所以她找顧司承之前,特地記下來姜夕的號碼。
“嘟嘟嘟......”
可電話響鈴好幾次,那端卻沒人接聽。
寧輕晚眉頭一皺,再次撥打。
與之前一樣,沒人接。
旁邊的小姐姐的不免擡眸看她一眼,眸光透着尷尬。
明顯是想將手機要回去了。
一連三次,寧輕晚只好將手機交還給女孩兒,禮貌點頭:“不好意思,謝謝。”
“沒事。”
女孩兒拿着手機,離開了洗手間。
此時。
洗手間裏的人漸漸走完,只剩下寧輕晚。
可只有久久的平靜。
門外的保兩名保鏢緩過神,遲遲不見人出來,揚聲詢問:“寧小姐,你好了嗎?”
“......”
寧輕晚無奈地皺了皺眉頭,只好心情沉重地走出洗手間。
然後回到大廳,一個人靜靜地坐在休息椅上。
倆保鏢對視一眼,正疑惑寧小姐怎麼上個廁所出來,就情緒大變時,其中一人的手機忽然響起。
“顧先生。”
將情況告知對方,又拍了張照片發過去後,那端的男人沉寂幾秒,才悠悠出聲:“地址發給我。”
“是,顧先生。”
半個小時後。
一身黑色風衣的男人,闊步走進商場。
挺拔的身姿,配上出挑的面容,引得不少路人側眸。
顧司承環視大廳一圈,在角落的休息區,看到坐在椅子上望着不遠處孩子發呆的寧輕晚。
她今天出來的時候,還是陽光明媚,所以只穿了件薄薄的短T。
此時臨近傍晚,溫度也跟着降了下來。
單薄的衣物包裹着她纖細的身體,整個人看着有種弱不禁風之感。
“顧先生。”
保鏢最先發現顧司承的身影,見他過來,立刻恭敬開口。
顧司承的目光落在寧輕晚身上,沒有挪開,壓低身影詢問:“她在商場逛了一天?”
“是。”
保鏢如實回答。
“......”
顧司承的臉色,陰沉得更加厲害。
她收了她所有的錢,家裏也沒人敢拿錢給她,她逛商場看中喜歡的東西買不了,也不給他打電話?
顧司承提了口氣,正準備上前時,原本抓着氣球玩鬧的小孩子忽然摔倒在地上。
寧輕晚眼神微變,立刻上前將人扶起來,細心地提她拍打這褲子上的灰塵。
看着,十分的溫柔耐心,真的像極了一位照顧過孩子的母親。
顧司承站在原地,靜靜地看了幾分鐘,眉眼間的冷意漸漸消失。
待孩子母親走到寧輕晚身邊,顧司承這才擡腳走上前。
可剛走到寧輕晚身後,還沒說話,便看見寧輕晚借了對方的電話,正滿臉笑容地準備撥打。
擡起頭,便看見顧司承陰沉的臉。
心裏,咯噔一下。
撥電話的動作,瞬間僵硬在半空,臉頰沒了血色。
顧......顧司承......
他怎麼出現在這裏!
“......”
顧司承陰惻惻地盯着她手中的東西,靜默幾秒,淡漠地將手機從寧輕晚手裏抽走,家遞給對面的女人。
“多謝。”
“啊?”
女人看了看寧輕晚,又看了看臉色陰沉的顧司承,嚇得不敢作聲,拿着手,抱着孩子趕緊離開。
剎那間。
休息椅前,只剩下兩人。
寧輕晚渾身的血液如同凝固住一般,整個人僵在原地,無法動彈。
“寧輕晚......”顧司承看着她蒼白的臉頰,冷峻的臉上滲出淺淺的冷意,沉聲質問:“你藉手機,想打給誰?”
寧輕晚擡眸看向他,沒說話。
她不能說。
“看來我猜對了,你真是隨時隨地想着離開。”說到這話時,顧司承怒火已經涌了上來,強行壓制纔沒在現場失控,“說說,是不是給之前電話裏通話的男人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