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式是應全從前親自設計的,方姑姑這種大腕還肯親手爲自家相公以外的人制衣,一多半也是因爲應全的設計圖總能讓她眼前一亮的緣故。
縱然不能當真做得跟皇帝的便服一模一樣,楊老闆的身材也撐不起來應全特意給柴永焌設計的款式,可方姑姑也能從中汲取到不少靈感,做衣服打扮自家相公。
方姑姑手快,幾天的功夫新衣就得了,頭天晚上送過來,熏籠裏薰上一晚上,清早起來熱乎乎香噴噴的正好穿。
不過這個“清早”有待商榷,正確來說,這衣服被穿起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到了該喫午飯的時候了。
應全親手服侍着柴永焌穿衣,每個動作都仔細輕柔,跟對待個易碎的大寶貝兒似的。
柴永焌直挺挺地伸着兩手站着被服侍就行,看着賊有範兒了,實際上小腿正細細地打顫他腰子疼。
柴永焌也是真沒想到自家小鷹犬的醋勁兒居然這麼大,平時有個什麼風吹草動的要喝上兩口也就算了,連他家已經駕鶴西去多年的父皇的過期陳醋也要喫,還喫起來根本沒夠。
正抱着懷裏滑溜溜的小鷹犬擼着他的頭毛講那天發生的事情呢,完全沒有一點點防備,在故事剛講完的時候,一點兒什麼評論之類的迴應都沒收到,一個天翻地覆就被懷裏的人給壓倒騎上了。
雖然是剛在浴室裏寬大的浴池中“鴛鴛戲水”過一場,可說了這麼半天的故事,賢者時間早就過了,都是老夫老妻了,擦槍走火什麼的不要太容易,想要就要也沒什麼好害羞的。
柴永焌只當是應全聽故事聽得激動了,好歹也是他學了這麼長時間的武卻第一次拿出來對敵還一舉成功的場面,都沒用上方姑姑出手,一個人就把傅宗書給逮住了,自己還毫髮無傷,逼格高的一比,柴永焌自己也蠻自得的。
都說情人眼裏出西施,小鷹犬肯定是被他的英姿給戳得熱血沸騰了。
第一次的時候柴永焌就是這麼覺得的,又是小別重逢,自己也特別激動,翻身就把應全反過來給壓住了。
兩個人都是能折騰的,寬大結實的龍牀硬是被兩個人折騰出了趕路中馬車的聲音,嘎吱嘎吱的還挺有節奏。
然而梅開二度之後,柴永焌很快就發現了,此事並不簡單。
應全才不是因爲什麼被自己的英明神武打動纔來撲自己這麼簡單。
實在話,若非兩個人對彼此的意義都是極爲特殊的,也只有對方纔能激發自己各種反應,應全和柴永焌其實都是對那啥挺單薄的人。
也所以這樣兩個人才能忍耐長時間的異地分離,因爲從精神到身體,對對方都有充分的自信,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都無法打動他們。
即是是如此,柴永焌也覺得應全“貪喫”得有些過頭了。
“梅開二度”還不夠,還要來個“梅花三弄”。
“梅花三弄”的時候柴永焌就已經隱隱覺得不妙,果然,在他已經癱在應全身上急促地大口喘息的時候,應全已經恢復了精神,又開始拱着腰蹭他了。
都說只有累壞的牛,沒有犁壞的地。
兩個人的身體太熟了,熟到每一分每一寸,用什麼方法碰觸到哪裏會產生什麼樣的反應彼此都一清二楚。
柴永焌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不在應全的刻意挑動之下做出他想要的反應。
於是應全津津有味地騎在他的身上自力更生地又來了個“大四喜”。
這次要是柴永焌還不知道應全這是又犯了毛病,他就是傻掉了。
什麼一夜七次郎那都是吹牛逼,能保質保量地來個兩三回就已經是出類拔萃了好嗎。
柴永焌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被理智與感官分成了兩半,理智的上半段和可悲的無法自控的下半段。
感嘆了一下自己的“資質”還真是好,這些年小鷹犬還真沒白給他各種補養之後,柴永焌就開始開動腦筋地想,這又是怎麼了
到底是一手把應全攏在身邊養成了家犬的皇帝,腦子轉的還是飛快。
很快就想到了可能會戳到應全的那一點,然後就囧了。
他一沒受傷,二沒中毒,故事全程都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他講故事的時候帶出的那些小情緒。
當年他父皇一直到臨死的時候還在爲自己的皇位能否坐穩而殫精竭慮。
他父皇真的是個好人,不止是個好皇帝而已。
也正是因此,才拖累得他英年早逝。
百廢待興,事務繁雜,還要與各方勢力爭鬥將父祖時期就開始計劃施行的政策一條條地推行下去。
有多難呢
那些拉里拉雜的各懷心思的什麼世家大族就不說了,肚子裏都在打小算盤的朝臣們也都算是小問題。
跟柴永焌是獨生子不同,先皇可是有不少親兄弟的。
這些兄弟的野心比起柴永焌面對的那些個親戚的野心來說只大不小,還都是他皇祖父的親兒子,也沒有什麼嫡庶之分。
之所以先先皇選了先皇,完全是出於政治考量,因爲先先皇知道,只有這個兒子繼位,他和他爹的那些個政策纔會被完整地繼續推行下去,而其他的兒子都做不到。
有些是手腕不行,有些就是根本的政見不同了。
柴永焌的那些個打龍椅主意的親戚都還只是暗搓搓地打,小手腳動了不少卻不敢明刀明槍的來。
柴永焌的爹可是真真正正地跟兄弟明火執仗地打生打死,最後坐穩了龍椅是建立在砍了好幾個兄弟的前提下的。
老柴家本來人丁就稱不上興旺,這麼一砍,剩下的就更沒多少了,可惜,本來就沒剩多少,老實的也不多。
先皇鐵血是夠鐵血,但他矛盾地又非常重情。
不然也不會有傅宗書順風順水地k掉一衆老臣身居高位手握大權的事兒了。
都是親兄弟,當年也曾經並肩作戰過的,也曾經深情厚誼過。
雖然最後走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成王敗寇,先皇宰了他們也不虧心,但先皇的心裏還是始終放不下。
外有政事纏身,內又鬱結於心,身體本來就不算十分康健的先皇身子自然一年比一年差。
十幾年間他爲了這個國家可說是拼上了性命。
什麼享樂,什麼放鬆根本沒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