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綜武俠]皇上,求報銷! >第49章 49
    龐統說的是苦大仇深,柴永焌聽得是暗自偷笑。

    啊,聽得他腰子都不疼了,比什麼補藥都有用呢。

    所以說人開不開心真是全靠對比。

    但是柴永焌是誰

    天生的影帝。

    他心裏樂呵,臉上肯定還是一派的仁人君子絲毫不漏的,不然惹毛了龐統不就聽不到更精彩的,也沒機會插一手攪渾水,等着進一步看熱鬧了嗎。

    爲了保證有長遠的樂子可看,柴永焌裝的可像樣了。

    風度渾然天成。

    眼睛裏頭全是體貼和感同身受。

    看得龐統都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把柴永焌想得太壞了。

    然而就算是想錯了,龐統看着柴永焌還是來氣。

    這個屬於在單身的苦海中使勁兒刨卻對海岸可望而不可及的單身狗對於已經成功上岸並站在岸邊兒成雙成對得意洋洋大秀特秀的恩愛狗的羨慕嫉妒恨。

    屬於不可逆的天性。

    打一進屋,柴永焌跟應全倆人把外頭防寒的毛皮斗篷一脫,龐統就被倆人那身兒顏色一樣,款式雖不同,細節部分卻交相呼應的情侶裝給紮了眼睛。

    當然龐統是不知道啥叫情侶裝啦。

    但這樣的衣服一穿,倆人往一塊一站,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這倆人關係匪淺。

    更不要說這倆貨雖然擺的是一副明君忠僕的範兒,眼角眉梢都是姦情,根本就沒打算藏着掖着。

    這種不遮不掩的心腹待遇龐統本心其實是真不想要。

    自己還一腦門子官司呢,誰要看這倆貨秀恩愛啊

    對,柴永焌跟應全的真實關係龐太師是不知道的,但是龐統是知道的,就跟他也知道柴永焌本身的武功跟自己不相上下,有應全給裝備的那堆東西加成,龐統都不敢正面攖其鋒芒。

    這也是他敢放手就蹲在禁軍裏頭搞大清洗的緣故。

    傅宗書從來就沒把他們這位把扮豬喫老虎這項絕技修煉到宗師級別的陛下放在眼裏,這麼急三忙四地乍然搞事,不栽纔怪。

    龐統纔不相信應全那個控制狂會不留後手,比起畫蛇添足地去救什麼駕做無用功,他當然是要留下來重溫跟顧惜朝並肩作戰的美好記憶啊。

    這麼難得機會,說不定顧惜朝一個觸動,就跟他重歸於好了呢

    龐統想的是挺好的,實在話要不是他自己往死裏喫醋把事兒給整砸了,說不定他的美好願望還真有那麼點兒成真的可能。

    要知道,不管怎麼說,在顧惜朝過去的二十來年裏頭,龐統佔據一直都是最強烈的那部分,愛也好恨也好,都是最刻骨銘心的記憶,顧惜朝還是個敏感多思的,但凡龐統情商就稍微高那麼一點兒,至少都能軟化一下顧惜朝心裏築起的那堵高牆。

    奈何龐統對別人都有耍不完的心眼兒,放到顧惜朝身上的時候,就變成缺心眼了。

    大好的情勢,硬是能被他給弄得更糟。

    龐統是沒招了。

    讓他放棄顧惜朝他做不到,讓他自己搞定,如今看來他也是做不到了,只好拉下臉來跟“前輩”取經。

    柴永焌都能把應全那個怪物給捋得服服帖帖的,顧惜朝那點兒彆扭跟應全比簡直就是草菇跟毒蘑菇的區別,總能給他點兒靠譜的建議吧。

    但是柴永焌是誰他是影帝,莫得良心,什麼靠譜的建議,他纔不會給呢。

    這倆人的問題也不是什麼建議就能解決的。

    這完全就是性格決定命運的現實寫照。

    顧惜朝和龐統,兩個人出身相差十萬八千里的人,卻陰差陽錯都有一副無比驕傲死不低頭的個性。

    龐統驕傲,是因爲從小被寵到大,自己還是個文武雙全的天才,身世不凡,生來就順風順水,做什麼都很容易成功。

    而顧惜朝的驕傲,就比較複雜了。

    一方面,他的確是應該驕傲的,那樣不堪的出身,卻硬是憑着自己的資質和努力成了個那樣出類拔萃的人才,不管是才學還是武藝都能吊打這世上百分之九十的人。

    他的一身才華,每一點每一滴都是自己拼來的。

    如果說龐統生來就是全是順境,那顧惜朝則是一直在跟逆境對抗,命運給他的全是打擊。

    那些遠遠不如他的人一個個走上人生巔峯,他呢,只一項出身,便是他再才華橫溢也註定一事無成。

    但顧惜朝不肯向這樣的命運低頭,他嘗試過各種途徑,想讓這個世界承認他,卻都失敗了。

    他不甘,也有隱藏得極深的自卑,而這一切又讓他更加的驕傲。

    同樣驕傲的性情,同樣出色的才華,讓龐統和顧惜朝相遇之後便一見如故,迅速成了至交,又在生死磨礪中推向了一個曖昧得只差一場窗戶紙的程度。

    如果龐統沒有在那個時候被抓回去,事情不在窗戶紙被捅破之前被揭開,柴永焌敢肯定,就算這倆已經定情,被顧惜朝發現龐統一直瞞着的身世之後,這倆人也會決裂,到那時纔是真的無法挽回呢。

    如今這個局面,不過是兩個都過分驕傲的人把原來一致對外的鋒芒對向了彼此而已。

    在他們能低下頭之前,什麼建議都是虛的,屁用沒有。

    不是柴永焌顯擺,在他一個早早就有了家室的成熟男人看來,這兩個愣頭青要走的路還長着呢,若沒有個什麼機緣推一把,且有的磨呢。

    柴永焌估摸着,等將來把這倆都踢到邊關去對付關外那羣蠻子的時候,指不定日久天長的就能有些進展了。

    如今,就先讓他看看熱鬧好了,要是真讓這倆把勁頭都使在對方身上了,誰給他幹活呢

    柴永焌心裏算盤打得噼啪響,嘴上倒是很誠懇地給龐統說了不少他平時是怎麼哄着衝着應全的一二三四條的。

    說的人一臉的甜甜蜜蜜。

    聽得人嫉妒得牙酸,還忍不住要幻想一下這些事兒發生在自己身上時阿朝的樣子,想着想着就耳朵發燒。

    柴永焌暗笑,看來很快又有好戲可以看,接下來烏央烏央的一大攤子事兒要處理,這些樂子正好拿來舒壓。

    “名冊都在這裏了。”

    顧惜朝帶着應全到他書房去,把桌上放不下一直堆到地上的那些個小山般連綿起伏的冊子指給他看。

    應全走過去往桌上攤開的一本上瞄了兩眼,見打開的頁面上用硃砂勾了好幾個圈,旁邊還有空白冊子將這些勾出來的名字和名字後面跟着的形象描述和具體籍貫等事項抄錄下來。

    這些名字都是數日前跟着黃金鱗起事炸營被鎮壓掉的禁軍。

    一個紅圈就是一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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