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有事,先回去了,看起來好像挺着急的,我就沒留他。”
“嗯。”團長點頭應了一聲。
“對了,查出問題沒有”
“沒有,小許的東西我全都檢查過了,沒發現什麼問題。”俞助理搖頭。
“知道了,你們也都回去休息吧。”
“好的,團長。”
團裏的人因爲都是靠嗓子喫飯,所以很少會有人出去喫宵夜,只是偶爾餓了會叫些比較清淡的外賣。
而且大家累了一天,也都想回去歇着。
收拾好了之後回了酒店。
張芬敲了敲許夢阮的門,“許夢阮,我給你送喫的過來了,開門。”
門在張芬準備敲第三次的時候,開了。
“喏,粥,你喝一點吧。”張芬見門開了,將粥提起來遞過去。
沒注意到許夢阮現在的狀態。
半響沒見到他動靜,張芬這纔有些奇怪的拿開外賣看了過去。
就看到許夢阮臉上潮紅一片,眼神渙散,身體似乎也有些站不穩,扶着門框,像是隨時要倒下去一樣。
“呀,許夢阮你怎麼了”張芬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
手中的夜宵被她放在了旁邊的地上,伸手去扶他。
許夢阮不自覺的躲了一下,可他身體已經沒有絲毫力氣,這一躲,整個人就往後仰去,一下子摔倒在地。
“咚”的一聲,張芬臉一皺,莫名覺得自己的背也開始疼了。
也不敢去扶他了,拿出手機給俞助理打電話。
她不敢打給團長。
俞助理就住在這一層,過來的很快,他身前是團長面色嚴肅的臉。
前面的團長大踏步往這邊走,後面有些腿短的俞助理小跑着跟上。
俞助理腳上還穿着酒店的一次性拖鞋。
拖鞋有些長,被他穿上,有些像小孩子偷穿大人的鞋一樣。
團長還是穿着那身衣服,沒有變化,像是剛回來的樣子。
這樣的組合,如果是平時,張芬肯定會跟許夢阮吐槽兩句。
可現在團長渾身的氣勢,還有許夢阮的身體,讓她的心七上八下的,亂成一團。
“怎麼回事”冷厲的聲音,讓張芬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我,我也不知道。”說話的聲音有些抖,“我就是過來給他送喫的,然後就看見他臉上不對勁,我本來要去扶他的,結果他躲了一下,整個人就倒在地上了。”
團長蹲在許夢阮身前,離她有些近,張芬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緊張的說。
“俞助理,去打車。”
俞助理答應一聲,轉身小跑着出去。
“小張,你幫我將小許扶到我背上。”團長的聲音沒有了剛纔的寒霜,張芬趕緊過來幫忙。
“哦哦,好。”
許夢阮一百二十斤左右的體重,張芬扶的有些喫力。
團長背起來倒像是毫不費力的樣子。
三人下了電梯,走到門口,俞助理已經將車叫好了,正等着。
“小張,你回去休息,醫院我跟團長過去就行了。”關上車門之前,俞助理說了句。
張芬站在車門外,愣愣的點頭。
剛纔.....
搖了搖頭,伸手拍了拍臉頰,剛纔肯定是她看錯了。
張芬努力給自己心理暗示。
回到房間之後,剛纔那種奇怪的想法就被她拋之腦後了。
既然有團長在,她也沒太擔心許夢阮,躺在牀上很快就睡着了。
醫院。
掛了急診,值班醫生給許夢阮做檢查。
做完基礎的檢查,醫生讓俞助理將許夢阮的衣服撩起來。
團長眼神暗了一下,突然說,“俞助理,你先去辦理住院手續,我在這裏看着小許就行。”
“哦,哦,好的。”俞助理愣了一下之後很快點頭,沒有多想什麼。
倒是醫生看了一眼團長。
“你是這孩子的什麼人啊”醫生看着團長將許夢阮的衣服撩起來,隨口問了句。
團長看着許夢阮身上滿身都是通紅,還伴隨着一粒一粒的小疹子,面色冷然,根本就沒將醫生的問題放在心上。
“他這絕對不是過敏了”
醫生看到他的背部,臉色變得嚴肅。
“看到他背上這些很小的像針孔一樣的東西了沒有”
“這是被一種昆蟲咬的,但具體是什麼昆蟲,我現在還不知道,你得將他帶去做個更詳細的檢查”
醫生用手指着許夢阮脊椎骨凹進去的地方說。
許夢阮的身材看着瘦,脫了衣服卻還能看出來有些不太明顯的肌肉。
說明平日的鍛鍊並沒有荒廢。
而他身上通紅的肌膚,雖然有些細小的孔,卻還能看出來他的肌膚之前肯定毫無瑕疵。
團長將他的衣服拉好,之後帶着人去做詳細的檢查。
這些項目都檢查完,也已經是凌晨了。
許夢阮還沒有醒的跡象。
俞助理已經在病房的椅子上點着頭睡着了。
團長坐在病牀前,臉上除了有一絲熬夜的青茬,眼神清明,看不出疲累的跡象。
許夢阮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閉目養神的團長。
身子板正的坐着,岔開的腿,儘管是閉上雙眼,也還是能感覺到滿身的氣勢。
皺了下眉,動了動僵硬的身子。
椅子上的團長就睜開了那雙嚴肅冷酷的眼睛。
裏面黑沉沉一片,是他看不懂的情緒。
“醒了覺得怎麼樣”威嚴肅穆的聲音,帶着一絲沙啞。
“我沒事。”許夢阮低聲說了句。
相比團長,更爲暗啞的嗓音讓他愣了一下。
“先喝口水。”
許夢阮伸手接過杯子,趕緊仰頭,將半杯溫水一飲而盡。
“謝謝。”嗓音總算恢復了正常,剛纔緊張跳動的心,這纔算平復下來。
“嗯,我出去買早餐,你有什麼事就喊俞助理。”冷淡的說完,拿起椅子上的外套站起身出去了。
俞助理睡的很死,他們的說話聲也沒將他驚醒。
站在門外的團長,給劇團裏收拾服裝的助理打了個電話。
“許夢阮昨晚穿的那兩套衣服先留在酒店,我有用。”
說完之後很快掛了電話。
按了電梯下樓。
許夢阮坐在牀上思考昨晚的事。
他的身體會突然暈倒,很明顯並不是意外。
而且在臺上的時候,身體上被針扎似的那種疼癢感現在似乎還在。
低垂着頭,蓋住的眼瞼,也遮蓋了裏面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