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了嗎”將東西放在桌上,團長坐在之前俞助理坐的那張椅子上,沒什麼表情的問許夢阮。
“嗯。”醫院他什麼東西都沒有,也不過是漱了下口,順便洗了把臉。
“俞助理呢”
“去拿檢查結果了。”喝粥的手停頓下來,嚥下嘴裏的粥之後才清冷的說。
團長點點頭之後沒了反應,低頭看手機上的信息。
團長回覆信息都是使用的手寫,他的字應該是有練過的。
雖然是手寫,出來的字型卻很好看。
不像其他人那樣狗爬一樣的亂草。
許夢阮坐在牀上喝粥,視線落在寡淡的白粥上,有些喫不下去。
將手撐在小桌子上,舀了舀,慢吞吞的往下嚥。
小桌子本來正好卡在他的腿兩側,許夢阮吃了一半之後,不太想吃了。
腿也有些麻,身子往後退了一些,打算動一下腿。
誰知沒把握好力道,“哐當”一聲,桌子和碗都被打翻在地。
醫院的被子上也被潑了不少的粥。
許夢阮被這番動靜弄的愣住了,有些無措。
不顧腿還麻着,就要去整理。
還沒等他下牀,整個人一歪,差點摔倒在地。
“行了,你別管了,我叫人過來收拾。”正好扶住他的團長冷聲說道。
許夢阮趕緊從他的胸前後退一步,大幅度的動作,差點扯的團長也跟着摔到牀上。
“亂動什麼”嚴厲的嗓音,讓本就面無表情的臉,更顯嚴肅。
許夢阮看他放開了自己的胳膊,不着痕跡的將手放進被子裏,拉了拉被子往上,只露出一個腦袋。
垂着的眼眸裏,閃過一絲嫌惡。
團長看着他濃密纖長的睫羽,垂落在眼瞼上,落下一片陰影。
過分白皙的膚色,與他黑色的睫羽形成對比。
雙頰上,還帶着昨晚未消退的紅色。
已經有些過長的劉海,垂落在額上,柔軟的服帖着。
團長突然將手伸進口袋,掏了掏,又想起什麼似的,最後還是放棄了。
轉身出去叫護士。
護士是跟着俞助理一起進屋的。
兩個人合力將東西收拾好,又換了牀單。
等護士走出去之後,這纔開始說許夢阮的病情。
他的問題不算太嚴重,身體內有一點殘留的毒性,但問題不大。
人的身體本身自帶免疫力功能。
雖然許夢阮身上看着嚇人,但其實並沒有多少毒性滲透進去。
只不過具體使用的昆蟲類型,醫院那邊也不太清楚。
只是檢查過許夢阮的身體機能各個方面,發現沒有太大的影響。
今天再住院觀察一天,要是沒事,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俞助理,你先在醫院陪着小許,我去辦點事。”團長說完起身離開。
人走了之後。
“小許,你福氣還真不錯,我可沒見過團長對誰這麼好。”俞助理開玩笑說。
許夢阮對於他的玩笑並沒有覺得開心。
沒有擡眸,拿着手機給張芬回了個讓她放心的消息,鎖屏之後,垂着眼發呆。
昨晚那件衣服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意外
許夢阮並不傻。
這件事擺明了就是有人故意針對他的,只不過他想不到是誰而已。
但曲雯雯昨晚並不在這邊啊
可除了曲雯雯,他又想不到還會有誰想要讓他在臺上出醜,擡不起頭來。
許夢阮歷來對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不太感冒。
遇上有些心知肚明的事情,都是能躲多遠,躲多遠。
躲不了的,也儘量讓自己全身而退。
那戲服上的蟲子,現在應該已經沒有了吧。
許夢阮將自己縮進被子裏,則身躺下,整個人蜷縮成了嬰兒在母胎中的姿勢。
團長出去之後直接回了酒店。
劇團裏的人已經由徐老師帶隊坐飛機回去了。
只有他們三人還在京城。
進了自己房間之後,房間裏的戲服很顯眼。
用防塵袋裝着,掛在了置物架上。
團長也沒將衣服打開,找了雙手套之後,直接拿了起來拎着它往外走。
直到進了一所上面寫着研究基地的地方。
有人過來接他。
將人帶了進去之後,那人就離開了。
“就是這個東西”一身白大褂,臉上帶着口罩的男子,拎着團長遞給他的衣服問。
“嗯,還在不在裏面我也不太清楚。”
“行,你先放我這裏,等徹底檢查好沒問題了再給你送過去。”男子說完將東西放進一個四四方方的玻璃櫃裏面。
“你既然來了,等會就在這裏喫飯啊”男子語氣熟稔。
“不行,團裏那小子還在醫院待着,我不太放心。”團長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難得比較放鬆。
“這不像你啊,什麼時候對團裏的員工這麼關心了”白大褂男子手上動作不停,卻在調侃團長。
“未來的臺柱子,不關心不行。”有些無奈的語氣,卻聽不出勉強的感覺
“我說你也真是,我們高中那麼多同學,雖然各行各業的人都有,但也沒有你這樣的,說去做劇團就跑去做劇團了。”
“那麼冷門的東西,真的有意義嗎”明顯是不太贊同的語氣。
團長也好像不是第一次聽,並沒有多說什麼。
只是跟他聊起了家常。
“好了,我先走了,你忙吧。”
“行,我也不留你了,下次有時間再過來玩。”
“嗯,別送了,我走了。”
說完,兩人揮手告別。
第二日。
俞助理辦好了出院手續,三人一起打了輛出租車回到酒店。
許夢阮進去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換衣服。
做完這一切之後,將東西收拾好。
他們下午要飛回自己的城市了。
“東西給我”不容置疑的語氣,讓許夢阮不由自主的就將手中的箱子遞了過去。
到了機場,他幾乎什麼都不用管。
全程都一直是俞助理一個人在處理。
許夢阮有些愧疚,但大佬沒發話,他也不敢有什麼舉動。
飛機上的行程並不長。
許夢阮的座位是靠窗的,旁邊坐着俞助理,他看起來很忙,一直在處理工作上的事情。
許夢阮眼神落在窗外像一樣軟綿綿的白雲上。
神情呆愣,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