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卸完妝,管家就過來說老闆找她有點事,帶着她出去。
戲班裏的其他人也沒多想。
畢竟以前這樣的事不是沒發生過。
解語花是戲班裏的頭牌,唱的好,身段好,經常會有喜歡她的叫過去認識一下,還能得些打賞。
解語花看着這個地方,好像是賓客住的客院,不太像是老闆住的主院。
“馬上就到了。”管家說完之後,一個轉彎,又走了一百多米,這才推開一個房間的門,讓解語花進去。
解語花帶着疑惑的眼神進去,卻沒看到管家進來,而是聽到了門關上並落鎖的聲音。
這個時候她還不明白怎麼回事,也算是白在戲班裏唱戲這麼多年了。
神色着急的伸手拍門,“管家,你把我鎖在這裏幹什麼,快點放我出去”
“你就是今天那個花旦這身條確實不錯,長相也上等,嗓子更是動人,就是不知道在c上是不是也這麼動人。”
身後尖細的嗓音一出,就讓解語花不自覺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轉過頭去看,豬一樣的身材跟皮膚,臉上帶着猥瑣下流的笑。
這樣的人,爲什麼汪老闆會跟他有來往
“你想幹什麼”警惕而緊張的嗓音,變得有些破碎起來。
“你覺得我會幹什麼”男子嗤笑一聲,慢慢走了過來。
出其不意的一把抓住解語花的胳膊,“你不會不懂出現在這裏是什麼意思吧”
“你放開我,我在這裏是工作,不是賣身”解語花用力掙扎起來。
“哼,工作做你們這行,都不知道被多少人騎過,現在還矜持什麼你能來這裏是我看得起你,別不知好歹”
“伺候好我,想要什麼都好說,伺候不好,你覺得你還能活着走出這裏嗎”突然變冷的神色,讓解語花害怕起來。
“你放開我,我不要,我有男朋友了,我們就快要結婚了,你放開我。”着急的有些語無倫次,掙扎的動作卻沒停。
男子卻沒理她,乾脆的一把扯開她身上的棉襖。
男女在身高以及體型力量上的差異,讓解語花很快就被壓制住。
手腳被男子用繩子捆綁起來無法動彈,看着他身上白花花晃盪的皮肉,甚至比農家裏精心飼養了一年的豬還要肥胖。
一陣噁心涌上心口,晚餐翻滾着想要奔涌而出。
卻被男子突如其來的動作堵住。
屋外。
許夢阮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突然看不見女子的身影了,明明看着她被管家帶了進去。
自己卻怎麼都進不去,看不到裏面發生了什麼。
只能聽見女子掙扎叫喊的動作。
一陣焦急,伸手去推門,卻不知被什麼東西給彈了回去,怎麼都進不去。
這是他第一次在夢中半路遇到不能進去的時候。
許夢阮聽着女子的叫喊,以及裏面斷斷續續傳來的男子的聲音,目眥欲裂,卻毫無辦法。
聽到嘭的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倒地的聲音,許夢阮現下已經沒了理智。
滿腦子都是那第一次夢見女子時,那些乞丐一般模樣的男子,對她的凌辱。
想起之前自己似乎能夠伸手拍打上那個叫孫志清的臉,努力想自己是怎麼做到的。
可越是着急卻越是無法想起當時爲什麼會突然出現這樣的狀況。
許夢阮飄着身體,轉來轉去,聽着裏面的聲音,心臟都要爆炸了。
突然用力的去捶打那扇緊閉的房門。
儘管明知自己無法敲開。
就這樣不斷的敲,不斷的被彈開,許夢阮都不知道自己這樣過去了多長時間。
但裏面卻沒了聲響。
停下動作,頹然的放下虛無的手臂,眼角乾澀,想要靠着牆壁坐下,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穿透牆壁,進了屋裏。
許夢阮愣了一下,想起女子,迅速起身,飄向內室。
入目的,是那名在汪老闆顧客中很顯眼的胖乎乎男子,臉上掛着彌勒佛一樣的笑。
卻沒想到,居然是他在房間裏。
這個時候,他正在繫上最後一粒襯衫釦子。
緊繃在脖子上的扣子,一圈肥肉堆積出深深的痕跡。
許夢阮滿眼憤恨的瞪着他,恨不得挖他血肉,將其剁成肉泥,扔進豬圈裏餵豬。
但他卻什麼都不能做。
狂烈的怒火,顧不得自己現在的狀態,伸手就要去取旁邊架子上正燃燒的燭臺。
抓起來就砸向男子。
卻沒想到燭臺真的被他拿起,卻沒有砸中男子,而是不過一瞬間,又恢復了原樣。
燭臺從手中掉落。
男子聽到聲音,轉過頭來,皺眉看着突然落下的燭臺,有些莫名其妙。
雖然建國之後,打擊封建迷信,但男子還是忍不住有些慼慼然。
看了看周圍,似乎從門縫處吹進來的風,也變得詭異起來。
麻溜的將衣服穿好,看了看牀上暈過去的女子,眼神一暗,頓了頓,突然從口袋裏掏了掏。
拿出一疊鈔票,放在了牀頭。
許夢阮看着他的動作,更是憤怒難忍,但剛纔那樣突如其來的可以拿到東西的感覺明顯就沒有了。
只能怒目瞪視着男子。
看着他的動作,做完這些之後轉身離開。
解語花再次轉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中午。
被驚醒之後,整個人呆呆愣愣的縮在牀腳,也不知道冷一般,身上還是那件薄薄的單衣。
眼底沒有淚光,只有空洞。
許夢阮心疼的想要伸手抱住她,安慰她,告訴她,沒事的,我在你身邊陪着你,不要害怕,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可她聽不見,他也沒辦法真的抱着她,安慰她。
叩叩叩
“解小姐,先生讓我來請您出去。”管家的聲音響起,許夢阮忍着對他的憤怒,看向女子。
她動也未動,像是沒有聽見一般。
半響之後,門被推開,管家走了進來。
“解小姐,還請您穿戴好之後跟我去見先生。”管家低垂着頭,目不斜視,聲音卻帶着強勢。
解語花還是一聲不吭,管家忍不住暗歎一聲,對她也有些可憐。
可現在這個世道,要想活下去,總得付出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