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虛宮聖子微微一愣,嘴角勾勒出一縷莫名的微笑。
他並沒有說話,目光閃爍,彷彿在思索着什麼。
爛陀寺僧人雙掌合十,口中默唸佛語。
葉秋這兩個字,彷彿象徵着某種禁忌。
見狀,蕭千絕面色一冷,沉聲問道:“怎麼都不說話”
精光四溢的眼眸,在玉虛宮聖子和爛陀寺妙僧的身上巡視着。
“別忘了,我們兩大聖地在此子身上折損了多少弟子前段時間爛陀寺的長老好像也命隕他手吧”
這一番話中,透着幾分質疑的味道。
從蕭千絕口中說出的每一個字,都蘊藏着幾分煞氣逼人的感覺。
九大祕境,雖說都對葉秋相當敵視。
但產生直接衝突的,除了姬家之外,還有兩大聖地和萬毒窟。
至於爛陀寺,純屬偷雞不成蝕把米。
此時,妙僧無缺唱了句佛號,低聲說道:“蕭長老,關於了空長老的死,尚有不少疑點,臨行前,家師曾特地囑咐過,此次下山只爲磨礪心境,其他事情,不宜插手。”
這句話,相當於一種委婉的拒絕。
看樣子,爛陀寺並不打算繼續與葉秋爲敵。
聽到這話,蕭千絕冷哼一聲,將目光投向玉虛宮聖子。
“長老,晚輩雖然不才,卻也不會去做以多欺少的事情,他日若是尋找到了葉秋,晚輩必將和他公平一戰,決一生死。”
玉虛宮聖子的話,鏗鏘有力。
語氣中,難掩那骨子裏的驕傲。
作爲玉虛宮新生代弟子中公認的第一人,他絕不會自降身份,圍剿葉秋。
這是天才的驕傲,不容褻瀆。
聞言,妙僧無缺輕輕頷首,緩緩說道:“英雄所見略同,貧僧也很想與那位葉秋施主切磋一二。”
兩人都是同輩之中的佼佼者,同樣的傲氣十足。
話音剛落,啪啪啪,一陣掌聲傳來。
蕭千絕輕輕鼓掌,似笑非笑地說:“果然不愧是年輕才俊,初生牛犢不怕虎,要知道,那個葉秋曾經一人斬殺了我們兩大聖地的長老。”
聽到這番話,周圍的賓客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嘶聲,不絕於耳。
宴會廳內,彷彿掠起了一股旋風。
以一己之力,斬殺了兩名聖地長老。
這種戰績,即便是在普通人眼中也足夠震撼。
兩大聖地,在衆多賓客心中,幾乎等同於仙家洞府。
聖地長老,更是神仙般的存在。
而葉秋,居然能
想到這兒,衆人不禁心有餘悸。
這時,玉虛宮聖子忽然縱聲笑道:“長老,實力高低不是說出來的,而是比出來的,晚輩斗膽放言,同輩之中,有我無敵。”
一番話,說的霸氣側漏。
妙僧無缺也隨之笑了笑:“儘管貧僧修爲尚淺,但在同齡武者之中,還不曾遇到過敵手,那位葉秋施主雖然戰績彪炳,可誰勝誰負,還尚未可知。”
語氣雖然溫和,沒有玉虛宮聖子那般鋒芒畢露,卻也彰顯出不居人下的傲氣。
 
兩名年輕天才,交映生輝。
蕭千絕哈哈笑道,目光卻冷厲如昔。
即便是笑聲,都透着一股肅殺的氣勢。
久掌刑罰之人,身上煞氣沖天。
“想那賊子葉秋,自以爲擊殺了幾名長老與一干弟子,便能無視天下羣雄,區區一介小輩,豈能明白九大祕境的底蘊之深,不是他所能想象的。”
“上次領隊的長老在兩大聖地之中不過是排名末端的中人之姿,被葉秋賊子暗害身亡,此次蕭某帶人出山,就是要將其捉回蓬萊島,接受嚴懲。”
聽到這一席話,宴會廳內的賓客們,臉上紛紛露出了喜色。
凡是參與這次宴會的社會名流,大部分對葉秋都抱有敵視的態度。
以前被葉秋剷除的兩大家族,勢力盤根錯節,與這些上層權貴都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因此,他們一直都懷恨在心。
以前,礙於葉秋的實力,這些所謂的名流不得不忍氣吞聲。
如今終於有人能制服葉秋,他們自然倍感歡欣鼓舞。
“太好了,那個狂妄的傢伙終於要倒黴了”
“仗着有點本事,恣意妄爲,遲早要完蛋”
“連兩大聖地都得罪了,姓葉的簡直在找死”
“這麼多仙家高手要找葉秋的麻煩,哈哈,他死定了”
衆人交頭接耳,忍不住議論紛紛。
其中,一名肥頭大耳的禿頂油膩中年大叔,忽然越衆而出。
“這位長老,在下與那葉秋素有仇怨,如果您老人家不嫌棄的話,我可以發動所有的人脈,在最短的時間內,爲你尋找到葉秋的下落”
聽到這句話,蕭千絕點了點頭,微微一笑。
“多謝長老成全,在下即便是肝腦塗地,也要挖地三尺,將那個姓葉的找出來。”
中年男子激動的不能自抑,感覺自己好似被賦予了莫大的榮耀。
見此情形,周圍的賓客紛紛笑道:“這個可不好找,聽說姓葉的不光自己逃走了,連和他有關的人都消失不見了。”
“要我說,肯定是怕了諸位仙家子弟,所以纔不得不倉皇逃竄,記得以前的時候,葉秋爲人不是挺張狂的嗎現如今怎麼也當起了縮頭烏龜”
“不當縮頭烏龜的話,那就只能等死了,不過就算是他逃掉了,只要還在華夏,咱們就能把他給找出來,讓這個狂徒接受應有的懲罰”
賓客們七嘴八舌,大肆嘲諷。
許久以來,這些人從未如此痛快淋漓過。
在他們看來,葉秋末日即將到來。
就在衆人歡笑嘲諷之際,宴會廳門外忽然響起一道聲音:“聽說這裏有人要找我。”
隨着聲音響起,宴會廳的門緩緩打開。
門外,一名年輕的男子,身着便裝,信步走了進來。
步履從容,表情輕鬆。
嘴角,噙着一抹微笑。
那一抹笑容,是如此的不羈,如此的狂傲。
龍行虎步,霸氣十足。
顧盼自若,睥睨八方。
看清楚來人的相貌後,廳內的賓客不由得失聲驚呼:“葉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