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精神的收穫。
楊立鴻很懂得投桃報李,他特別吩咐攝影記者,南書記視察陽光大廈的時候,多拍幾張南書記和衛世傑的合影,晚排版時,他又從這些合影挑出一張衛世傑與南延平親切握手的正面照片,放到了報紙頭版頭條的位置。
第二天,衛世傑在辦公室看到東南日報的照片時,笑得合不攏嘴,立即給楊立鴻打電話致謝,並要來底片,讓顏婕妤親自去找了一家高級影樓,將照片放大擴印,定製相框,分別掛在了自己的辦公室和公司的會議室裏。
其次,是物質的收穫。
南延平離開之後,葉慶平召集會議傳達書記講話精神,不搞“面子工程”和“形象工程”,更不盲目攀,把有限的財力用於貧困鄉村的精準扶貧,力爭到年底實現減貧二十萬人的目標。
得到這個消息,衛世傑再次笑得合不攏嘴,將以加高陽光大廈的理由融來的大筆資金用於“陽春三月”、“聽雨歌樓”等樓盤的後期開發建設,並邀約蘇幽雨出來喫飯,想請她加快土地招拍掛的進度。
這一次,蘇幽雨卻斷然拒絕了衛世傑的飯局,只在電話裏說:“衛總,你手頭有錢了,想催我加快推出招拍掛的土地,可你答應過我的事,怎麼不能當個事情來辦呢?”
“幽雨,不是我沒當事辦,而是沒有合適的機會嘛!”衛世傑嬉笑着辯解道:“你看,前幾天伊副省長陪同南書記來青原視察,我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撈到……再說了,彭老師人在北京,我有勁也使不啊。”
蘇幽雨說:“老衛,我告訴你一個消息,彭穎慧過兩天要來青原,辦理正式的工作調動手續,你看這算不算機會?”
與伊海濤產生隔閡之後,彭慧穎去北京工作,當時只是借調性質,這一次回來辦理正式調動手續,看去也有點恩斷意決的味道,徹底離開這塊傷心之地。
衛世傑笑道:“呵呵,幽雨,你消息挺靈通啊!”
蘇幽雨冷冷地說:“老衛,你別跟我扯這些沒用的,你說句話,這事你能不能辦,辦不辦得成吧。”
聽蘇幽雨的口氣不悅,衛世傑忙答應了下來:“好好好,我來想辦法!”
……
兩天之後,彭慧穎抵達臨江藍山國際機場,衛世傑獨自開車去接機。
由於臨近午,衛世傑提議先喫飯,便問:“彭老師,您有些日子沒來了,想去哪兒,喫點什麼?”
“小衛,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喫什麼都行。”彭慧穎輕輕地說道,對於她來說,的確是這樣,喫什麼都無所謂,關鍵是環境要安靜。
“好,我們去迎賓館的五號餐廳,那裏最安靜,環境也還寬敞乾淨。”衛世傑說出了地方,彭慧穎沒有表示反對。
迎賓館在機場附近,一幢客房大樓配一家餐飲,五號樓位於迎賓館的西北,由於客房設施有點老化,所以光顧的人較少,它的餐飲以家常菜爲主,口味相對清淡,應該對彭慧穎的胃口。
點了兩個時蔬,一個肉末豆腐,一個雞蛋羹,一條清蒸鱸魚,菜齊了。
衛世傑能來接機,彭慧穎還是較高興,飯菜也可口,話也多了一些。
衛世傑一邊給彭慧穎佈菜,一邊說:“彭老師,您工作調動的手續,老楚跟人事局和院裏的領導都打過招呼,程序已經走完了,您到場籤個字妥了,用不着您操心。”
“好的,好的。”彭慧穎有點小感動:“還是你和小楚講感情,還記得我這個老師。”
說心裏話,彭慧穎很不情願面對過去的同事們,其實,這是她自己想多了,產生了心理陰影,並不是同事們對她有什麼看法。
“下午有時間,您要不要去見見伊書記?”衛世傑小心翼翼地看着彭慧穎,試探着問道。
“不去!”彭慧穎的臉由晴轉陰,一口拒絕了。
衛世傑露出了爲難的表情。
彭慧穎非常敏感,立即說:“小衛,你有事你忙去,不用陪着我。”
“呵呵,也沒什麼事!”衛世傑尷尬地笑笑,說:“我以爲您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會去見見伊書記的,我正好利用這個時間,去見一個周易大師。”
“周易大師?”彭慧穎反倒來了興趣:“你見他做什麼?”
“哦,我手有兩個樓盤馬要開工,我想請他去幫着看看風水,選個破土的吉日。”衛世傑笑笑,說:“這位大師在國內外都有點名氣,約一次還不是很容易呢。”
“是麼?”彭慧穎想了想,說:“我反正也沒別的事,跟你一起去吧。”
“行!”衛世傑同意了。
路,衛世傑看彭慧穎有點興趣,便滔滔不絕地向她介紹大師的來歷。
周易大師名叫聞家,是個傳人物,他八十年代末考了一所很有名氣的大學,學的是哲學專業,卻喜歡研究《易經》,畢業時分配到一家事業單位,他卻沒去報到。
聞大師並非街頭巷尾擺攤掛牌的那類占卜先生,他是把《易經》作爲學問去研究的。
不,不僅是學問!聞大師認爲《易經》是一門地道的科學。
聞大師在東郊購置了一棟別墅,住的時間卻不多。他大部分時間在國內幾個大城市,還有海外幾個國家度過,一年之在東南省的時間也三兩個月,因爲他很講孝道,不管多忙,每年都要抽出時間回鄉祭祖,順便在臨江住一段時間,見見老朋友,爲家鄉父老做點事情。
誰也不知道聞大師的經濟來源是什麼,但他的生活水平絕對一流,不僅他的座駕是世界名車,連光顧他家門前的轎車也多是奔馳、寶馬、林肯之類,若停一輛奧迪,算是低檔次了。
“哼哼,說到底,這位大師還是個俗人!”彭慧穎嗤之以鼻。
“不不不!”衛世傑連忙否認道:“聞大師非常低調,對金錢名利看得很淡的。”
“如說呢?”彭慧穎懷疑地看着衛世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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