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無良佞王的心尖寵 >第117章 迷心迷情
    許久,她等到的只有男人的沉默,但他沒有一口否決,已經說明了一切。

    “北冥顏,我不明白,當初你爲什麼會下那樣一道聖旨,我猜不到你在想什麼,但或許你有你的考量,可既然如此,你爲何還要出現在這裏,我對你來說,到底算什麼?”沉啞着聲音,何沐晚聲聲質問道。

    “帝王的世界裏,從來都不會只有感情,朕對你是有情,但卻給不了你想要的愛情,也不想因爲你,與顧家爲敵!”

    男人毫不客氣的話語,一字一字戳在了何沐晚的心上,看盡男人的滿眼清冷,她的心更冷,冷的彷彿沉到了凝結着千年寒冰的谷底。

    “我明白了,在你的江山大業面前,我們的感情從來就不值一提,都說無情最是帝王家,現在我終於讀懂了這句話!”那一直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何沐晚自嘲的冷笑道。

    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男人隱藏起雙眸中的晦澀,保持着剛纔的清冷繼續道:“朕保留你的王妃之位,親自教授你武功,送你弓弩和劍譜,就當是償還了朕對你的虧欠吧,從此,我們便兩清了!”

    不覺鬆了手,何沐晚原本拿在手中的絹帕隨風飄落,好一個從此兩清,他說的倒是輕鬆,早知道沒有結果,他當初爲何要來招惹自己。

    即便心有不甘,但這些話,何沐晚卻沒再開口去問,因爲她在聽到男人那番絕情的話後,便開始哽咽,此時此刻,她根本無法開口說話。

    但就算可以,她也不會去問,她知道,他們的感情已經走到了盡頭,再多說什麼,也都沒有了意義,又何必卑微的開口。

    身子好像被抽空一般,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氣,何沐晚雙臂抱膝,慢慢蹲了下去。

    努力的想要把淚水咽回去,可心中無限的悲傷,卻讓她難以平靜,終究還是忍不住,何沐晚竟哭出了聲兒。

    許是夜晚太過於寧靜,女人那不大的啜泣聲,聽在男人的耳中顯得格外的清晰,看着她因爲哭泣而跟着抽動的身子,男人的雙眉緊緊擰做了一團。

    他真的很想衝過去將她抱在懷裏,但最後的理智告訴他不能那麼做。

    “何沐晚,對不起,這一次,是我騙了你!”男人在心裏默默道,最後凝眸向着女人看了一眼,他撇撇嘴,狠心轉身離去。

    不知道蹲在地上哭了多久,等何沐晚回過神,想要站起來的時候,只覺得雙腿麻的厲害。

    緩了好一會兒,她才終於恢復了知覺,一陣微風拂過,放在石桌上的書被徑自翻開,視線落在男人剛剛送給自己的兩部祕籍上,何沐晚不覺悲傷再起。

    拖着步子走到石桌旁,何沐晚把書拿在手中,本準備撕了去,可到頭來,終於還是沒捨得下手。

    就當是最後的念想吧,這樣想着,何沐晚小心的把書收了起來,回屋藏在了自己的枕頭下面。

    反身從房間走出,何沐晚像一具行屍走肉般,一個人機械的行走在微涼的夜風之中。

    九月的天氣說變就變,剛剛還是萬里無雲的一片晴空,突然間陰雲密佈,月亮被烏雲遮擋,光線瞬間黯淡了幾分。

    “咔嚓”一道閃電,劃破了整個夜空,伴隨着“轟隆隆”的幾聲響雷,豆大的雨點傾盆而下,打在地上,漸起片片水花兒。

    只一瞬間的功夫,何沐晚渾身便已被雨水淋透,北風拂過,一股子冰冷直往人身體裏鑽。

    但她看上去好像毫無感覺,眸光渙散,不躲不避,任由雨水打在自己的身上,何沐晚像塊木頭一般邁步向前,漫無目的,她完全不知,哪裏纔是她的終點。

    曾經以爲,在接下那一道聖旨的時候,她就死了心;曾經以爲,這些日子在瑞凌王府的生活,早已經讓她認清了現實;曾經以爲,自己可以很好地放下,去過新的生活……

    可爲什麼,當他再度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中時,一切都亂了節奏,又是爲什麼,當她聽到他的那一番話後,心會痛的那麼清晰,那麼徹骨。

    或許她應該感謝他的直言,最起碼她現在明白了他的心思,從此也不必再心存幻想。

    芳心錯付,是帝王薄情?還是自己太過天真?難道愛情在權力地位面前,當真就那麼不值一提嗎?何沐晚徹底迷了心……

    視線突然一暗,何沐晚只覺得眼前出現了一抹人影,早已經分不清臉上的是淚水還是雨水,何沐晚擡起迷濛的雙眼,向前看去。

    迷迷糊糊間,彷彿看見了男人熟悉的俊臉,驀的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身子徑直向前倒去,兩眼一黑,隨後何沐晚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丟了手中的油紙傘,北冥塵將靠在自己懷中的女人打橫抱起,送回了雪月居。

    命人取了熱水毛巾和乾爽的衣服,北冥塵本想親自給她換上,但想了想,還是把這些事交給了府中的侍女。

    雖然她嫁給他已經有些時日,但他們之間從來沒有過夫妻之實,她的身子,他也從未看過,若非她心甘情願,他不想強求,所以現在,他也不想趁人之危。

    默默退到了客廳,直到侍女給何沐晚擦乾了身子並換好衣服,北冥塵才又重新返回她的房間。

    雙脣微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嘴巴張張合合,何沐晚終於還是沒有發出聲音,眉頭緊皺,她憔悴的面容上浮現出了明顯的不安。

    “何沐晚?”以爲女人做了噩夢,北冥塵嘗試着輕喚一聲道。

    好像完全沒有聽到男人的聲音,何沐晚的不安越發的強烈,身子也開始不停的顫抖起來。

    “喂,何沐晚,你醒醒?”一邊說着,北冥塵一邊輕輕搖晃着女人的手臂,突然的觸碰,他不覺嚇了一跳。

    “她的身上怎麼這麼燙?”在心裏唸叨了一句,北冥塵隨即大聲下令道:“來人,去叫郎中!”

    深更半夜,冒着大雨,廖郎中揹着藥箱匆匆趕到了雪月居,雖然打了雨傘,但他的身上還是被打溼了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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