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雖然現在還小,但她早晚有一天會長大,要嫁人的,我得爲他們的前途鋪路,我的兒女你不管我得管……”
齊夫人越說越覺得委屈,抽抽搭搭哭上了。
她在外面確實受了很多委屈。
以前高高在上習慣了,走到哪裏都是衆星捧月一樣的。
但現在,“月亮”換成了別人。
她這個昔日的“月亮”現在失去光環,立刻像是路邊的小石頭。
誰都想踢一腳,踢完還要怪她髒了鞋。
這兩天,人們又找到新話題。
到處都傳盛家轉換門庭,現在盛陳兩家打的火熱,陳家三公子和盛家大小姐在一個學校一個班,近水樓臺先得月……
這些話,每個字都像是鋼針一樣紮在齊夫人心上。
她把時然一直當成未來的兒媳婦,把盛家當成最可以信賴的朋友,但沒想到盛家人也和其他人一樣,沒區別。
週末約釣魚的事情,本來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小事情,但傳到l國,影響力堪稱訂婚一樣。
她實在聽不下去,更受不了別人嘲諷的目光。
於是藉口身體不舒服回來了,到家見先生像是沒事人一樣,更是火冒三丈,委屈的不得了。
“這日子沒法過了,我每天在外面很辛苦的爲你想方法,希望我們家能夠東山再起,你可好,在家活成佛爺了……”
先生嘆口氣,準備安慰她。
剛放下花灑,兒子從房間裏走出來,面無表情到他面前:“爸爸,我聽您的話,從政。”
“你想通了?”
以前每次他提起這個話題,阿衡都會頭搖的像是撥浪鼓一樣反對,堅決不同意。
“嗯,想通了。”
但齊先生卻改變了想法。
他對兒子道:“你最好還是再仔細想想,不要急着答覆我,我現在今時不同往日,如果你選擇這條路就要從最底層做起,要承受很多異樣的目光,你準備好了嗎?”
齊先生不動聲色,觀察兒子。
“好,你跟我來。”
父子倆在書房待了一下午纔出來,然後對夫人宣佈一項家裏重大決策——齊衡從明天開始半工半讀。
白天上學,下午和週末去政府打掃辦公室。
“不行,我不同意。”
齊夫人強烈反對。
齊衡雖然不是她親生的,但多年來她早已經把他當作自己親生兒子一樣看待,甚至比對親生的還要好。
自己看作眼珠子一樣的兒子,才十六歲就要半工半讀補貼家用?
不行,她不同意,堅決不同意。
“家裏沒有困難到需要阿衡打工養家餬口的地步吧?如果家裏錢財不夠用,就賣點我的首飾補貼,阿衡現在最需要的學習,他是學生,還沒有成年!”
當天齊家夫妻倆大吵一架。
架還沒吵完,這件事就傳到財政部長耳朵裏。
聽完彙報,他笑的很得意。
……
星期天。
a國今天天氣很好,是個出海釣魚的好天氣。
盛家一家三口穿着親子裝,扛着幾乎一模一樣的魚竿,雄赳赳氣昂昂的出發了。
夫妻倆邊走邊互相嫌棄。
盛翰鈺看一眼妻子扛的魚竿,語氣絲毫不掩飾鄙夷:“你多餘拿它,快艇上什麼都有,多此一舉。”
“我願意,今天出來玩你開心點,別總是板着冰山臉,北極都融化了你還不化。”
盛翰鈺:……
要是鬥嘴,他從來沒佔過便宜。
時然興致缺缺。
昨天晚上她幾乎一夜沒睡,昨天她接到齊衡送來的最後一封信,是一封絕交信。
然後她發現,倆人之間所有的聯繫方式都沒有了。
齊衡給她拉黑了,斷絕一切聯繫,就像是他自己說的那樣,就當以前從來沒有認識過。
但是,可能嗎?
從倆人有記憶的時候起就在一起,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說不認識就不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