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王家老夫人請來的雜耍班子,就是流鼻涕的娃子都過來湊熱鬧。
莫家的門外,熱鬧非凡,莫家的內宅同樣熱鬧的讓人側目,接連着兩次起火,莫錦冉身邊的瑤琴,木琴全都葬身火海,府內的丫頭婆子等人,都被莫老夫人支使着救火了,這也是錦好院子裏沒人的原因其他丫頭去救火,雲燕則是私下裏偷偷尋錦好了。
內外焦躁,莫老夫人狂怒了,氣暴了,雖說莫家最近連連出盡風頭,可是像今兒個這般丟臉的風頭還是第一次,她實在不知道,這麼隱祕的事情是誰傳出去的莫老夫人思來想去,也只有莫錦冉身邊的貼身丫頭最可疑,可是還沒等去將人尋來拷問,就得了消息,莫錦冉身邊伺候着的兩個大丫頭全都葬身火海了,死無對證,氣得吐血,也只能忍着。
沒有撒火的人,莫老夫人更氣,再聽說王老夫人打上門來,當場就氣得暈倒了,莫二老爺一面讓人去請大夫,一面讓人去擋住王老夫人。
他從心底是有些懼怕王老夫人的,那可是個潑辣的主,真要耍起來,什麼名聲,臉面全都不要,俗話說的好,人怕橫,鬼怕惡,王老夫人的強悍,讓莫二老爺退避三舍,從來沒有像這一刻希望莫老夫人醒過來至少那樣他就不用直接對上王老夫人了。
可是他的願望給破滅了,還沒等他歇一口氣,王老夫人就打進來,說是打進來並不妥,因爲王老夫人怎麼說都是莫家的親家,二老爺的便宜丈母孃,莫家哪個下人敢跟她動手,所以說幾乎是一路橫行進來,見人就打,所到之處可謂蝗蟲過境,癱倒一地。
莫說是莫府的下人,就是一旁的花花草草,鸚鵡鳥獸都受了莫大的委屈。
當她打到莫家老夫人的院子時,莫二老爺正在莫老夫人的面前做孝子,顧嬤嬤聞言立刻撩了簾子出來,見到王家老夫人立刻打起笑臉,迎了上去:“王老夫人,您來”因爲莫老夫人和莫二老爺心中有鬼,所以今兒個根本沒給王家下帖子。
哪個知道,王老夫人的強悍太過厲害,二話不說,掄圓胳膊,就對着顧嬤嬤打了下去:今天,臉皮子已經撕破了,她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反正今兒個她也不是和莫家講什麼道理,一女二嫁,她佔着十足的道理,還不盡力尋莫家的晦氣。
顧嬤嬤是莫老夫人身邊第一得力的紅人,打她就是在打莫老夫人的臉面,所以王家老夫人的手下半分力氣都沒有保留,所以顧嬤嬤一下子就被打了一個趔趄。
她扶住了門邊才穩住自己的身子,一張臉氣得老黑:“王老夫人,你這是”
顧嬤嬤氣急了,不說捱打了,就是大聲的呵斥,她已經多少年沒有聽一句了,可是今兒個王家的老貨,一個低賤的商賈之婦,居然衝進莫家來打她,這讓她日後如何在莫府衆丫頭婆子面前擡起頭來,讓莫老夫人如何擡起頭來這可不是打她,是在打莫老夫人啊
而且就在莫老夫人門前,所以最丟臉的不是她,而是她的主子主辱僕死,雖說她現在跟了新主子,可是對舊主子的忠心還是有的。
喜紅捱了顧嬤嬤一腳,豈肯善罷甘休,嘴角噙着一絲冷笑,她比誰都清楚王老夫人今兒個是來討公道,是來找莫家晦氣的,想在她面前倚老賣老,做夢
喜紅瞄了一眼屋裏長桌下的雞毛撣子,兩步兒搶在手裏,舉起來就狠狠地抽了過去,到底是王老夫人身邊的人,潑辣起來跟王老夫人一個模樣。
顧嬤嬤原本還仗着自個兒是莫府的老人,在莫府內宅向來是橫着走,哪裏將王家的一個小丫頭看在眼裏。
嘴裏還在譏笑:“商賈之家最是沒以規矩,丫頭們行事最是沒個分寸,我今兒個教訓你,說起來也是爲你好,爲你們王家好”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喜紅的雞毛撣子給打斷了。
喜紅只打了顧嬤嬤一下,但是卻是最顯眼的臉上,那道細長紅腫的印子,立馬浮現在顧嬤嬤那保養得體的臉上,疼得她老淚縱橫啊這輩子都不曾這麼沒臉過。
顧嬤嬤混了一輩子內宅,早已是人精級別的,能忍受的,不能忍受的屈辱,這輩子都嘗過,可是這樣的屈辱,她卻是忍不下去了,給了身邊丫頭婆子一個眼色,那些丫頭婆子就衝上來,這個拽住喜紅的頭髮,那個對喜紅的腹部,還有那個那個
羣毆,活脫脫的羣毆,王家老夫人當然不幹了,今兒個來就是尋莫家晦氣的,身邊的丫頭被打了,還叫什麼尋晦氣。
反正臉皮都撕破了,還有什麼顧忌的,大手一揮,身後拿着棍棍棒棒的丫頭婆子全都衝了上來。
胭脂大戰啊,丫頭婆子盡情肉搏,而王老夫人也不閒着,立馬拿起莫老夫人房裏花案的花瓶,擺飾砸了起來,不但砸,而且專門對着莫府的丫頭婆子砸,就是一旁被王家老夫人,丫頭婆子的生猛驚的傻了眼的莫二老爺也不曾例外若不是莫二老爺忽然間回過神來,那花瓶是一定會砸在他的頭上的。
“您您”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禮義廉恥,莫二老爺張口就能說出來,可是瞧着雙目赤紅一片的王老夫人,他下面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只能傻乎乎的看着,無措着。
莫老夫人就是個死人,也被吵醒了,微顫顫的起身,瞧着一室的混亂,再瞧瞧那地上花瓶的碎片,還有那空空的花案,頓覺的一陣肉疼那隻花瓶可是值八百多兩銀子。
想到那白花花的八百多兩銀子,莫老夫人眼前發花,兩眼發黑啊。
她起身,指着王老夫人,氣得直打哆嗦道:“你你怎麼敢”小小的商賈之家,居然衝到她莫家官宦之家來耍潑。
怎麼敢
王家老夫人冷笑了一聲,人都要被逼死了,還有什麼不敢的,她對莫老夫人質疑的回答,很誠懇,用了一隻纏枝蓮紋茶盞招呼了過去,嚇得莫老夫人一屁股坐下:那纏枝蓮紋碟子,當然是莫老夫人最喜歡,最珍貴的,是王老夫人對她扔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