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替死人開車那幾年 >第52章 楊柳村 (二更)
    我焦急的開着車,想盡快回到洛川市。大壯坐在車裏一直神志不清,問什麼也不答,死活就是不說一句話。

    等車子進入洛川市的時候,我直奔帝湖國際,想找小八爺興師問罪,可是小八爺竟然不在公司,只給財務科的人交代說,等我們回來,給大壯準備兩萬塊錢。另外順道把大壯解僱了。

    我一時摸不着頭腦,小八爺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於是我直接給小八爺撥了個電話,質問道:“大壯給死人當新郎官這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小八爺懶洋洋地說:“是啊,事前就給大壯說好了。”

    “那爲什麼聽公司裏的人說,這一趟回來,你就把大壯給解僱了”

    沒想到小八爺反問我:“跟死人結陰婚這事,讓你做,你做嗎”

    我愣了兩秒,說道:“我當然不做。”

    “那不就結了,爲了錢,連跟死人結陰婚這事都能幹的出來的人,還有什麼幹不出來,這樣的人,我害怕以後爲了錢,在背後捅我刀子,我是不敢再用他了。”小八爺笑着說。

    小八爺的這一句話,弄的像是我在無理取鬧一樣,“可是,你也不能就這樣把他給解僱啦,他這樣做,還不是家裏急用錢。大壯爲了這一單生意,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神志不清,你也不能這個時候落井下石吧。”

    “哦,神志不清這麼嚴重啊,那我就更不能再用他了。”小八爺冷笑着直接掛掉了電話。

    我看着身邊還愣愣出神的大壯,氣急敗壞地對着大壯罵道:“當初知道你這傢伙要跟死人結陰婚,我就不同意,這下好了。舒服了吧。”

    不過撒氣歸撒氣。這時候,小八爺對大壯不管不問,我總不能也像小八爺那樣,對大壯置之不理吧,好歹,我和大壯也算九死一生,患難兄弟。於是當下,我帶着大壯直奔醫院。

    路上我給川子打了一個電話,得知川子還在醫院陪着宋師父。

    到了醫院之後,我本想先幫大壯掛個號,先找個醫生瞧瞧,可是轉念一想,宋師父纔是處理這些事情的專家,於是帶着大壯直接進了宋師父的病房。

    川子見大壯跟我一起進來,叫了大壯的名字問聲好。

    可是大壯依然兩眼空洞。默不作聲。

    川子鬱悶,問我大壯究竟怎麼了

    我簡單給川子講了一下這次送貴人的經歷。

    當川子聽說“結陰婚”三個字的時候,忍不住驚訝的說道:“大壯這個傢伙想錢想瘋了吧,和死人結婚這事也敢做。”

    躺在病牀上的宋臧天師父依舊全身裹滿了紗布,只露了兩個眼睛和嘴巴。宋師父微微欠了欠身。讓我跟他把結陰婚的事情講一遍。

    我原原本本完完整整把事情從頭到尾有說了一遍。

    宋師父非常喫驚地問我,那個荒村是不是叫楊柳村。

    楊柳村我根本就沒有聽說過這個村莊。可是宋師父這麼驚訝的提到楊柳村,是不是知道這個村子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

    我只給他講了一下那個村子在洛川市的大概一個方向,說事主叫成大富。

    聽到這,宋師父瞬間一個激靈,嘴裏喃喃地說着“成大富”的名字。最後還擔驚地問我村裏那個老太的屍體最後怎麼處理的。

    宋師父詢問的方向嚴重偏離了我的預期,眼下,我正想讓宋師父幫幫大壯,可是宋師父好像更關心楊柳村和村裏的那個老太。

    我疑惑地問:“宋師父,是不是楊柳村和村裏的那個老太。有什麼祕密”

    宋師父微微一顫,說道:“不行,我要趕去楊柳村一趟。”

    可是如今,宋師父滿身裹着紗布,身上打鬼鞭的傷怎麼會一時半會兒能好利索。

    川子連忙制止說:“宋師父,你別激動,現在你身上有傷,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不然我和高陽,我們倆跑一趟楊柳村。”

    宋師父擺擺手,搖頭說:“你們去,我不放心。楊柳村,除了自村村民,一般人能進不能出,那個地方邪乎的狠。”

    “可是高陽和大壯不是出來了嗎”川子不解地問。

    “高陽是出來了,不過你問問他怎麼出來的,至於大壯,算出來了嗎”宋師父話說了一半,便沒有接着往下說。

    “大壯不是好好的站在這的嗎”川子問道。

    宋師父瞟了一眼大壯,說道:“人是回來了,可是魂丟在了村子裏了。高陽能出來。全靠了他口中所提到的那個老太給他的黑狗血。”

    “可是你現在身上都是傷,也不能亂動啊。”川子有點擔心宋師父的安危。

    宋師父咬咬牙,對川子說:“我能應付的來,你去幫我把醫生叫過來。”

    川子起身,去了病房外面。病房裏只剩下我和宋師父。還有一個神志不清的大壯。

    這時候宋師父看了看我。意味深長地說道:“高陽,我能理解小沫去世給你帶來的傷害,可是小沫重生,只會給你帶來更大的傷害。”

    我想不到這個時候,宋師父會給我說這樣的話。如今小沫的屍體我已經交給白方圓了。於是也不想再跟宋師父討論這些。

    宋師父見我不說話,接着說:“你陪我去一趟楊柳村,我告訴你重生的真相。”

    宋師父說完,我身子一抖,疑惑地一直盯着他。

    川子把醫生叫過來,宋師父給醫生說,把身上的紗布拆了。醫生不同意,說傷口暴露在外,怕感染。

    最後,宋師父一直堅持說自己有急事要出去,醫生沒辦法,這才同意,不過只是把宋師父臉上和手上的紗布拆掉,說臉上和手上的傷口比較細小,即便拆掉,也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不過還是要照顧好,防止感染,後背上的傷口比較大,上面的紗布不能再拆了。

    這樣一來,既不耽誤做事,也不耽誤見人,宋師父勉強答應。

    當紗布被拆掉的那一刻,我看到宋師父整張臉上,還有手上都蔓延着錯綜交錯的細小傷口。這些傷口。一定是後背被打鬼鞭傷的那道傷口蔓延出來的。

    我和大壯剛剛回到洛川市,屁股還沒暖熱,這會兒宋師父又要折返回那個荒村。

    從宋師父的態度上可以看出,形勢非常緊急。

    川子開車,宋師父說把大壯也帶上。能把魂找回來,最好,找不回來,也沒辦。我攙着宋師父上了車,宋師父說自己陰陽袋裏的黃紙冥錢不多了,於是在宋師父的指引下,又到了一家壽衣棺材店,買了一些回來,這才往那個荒村趕去。

    這一來一回,我在路上是沒少折騰。

    宋師父滿臉憂慮。一直催促着川子快點。

    到了那個荒村,天已經開始矇矇黑了。

    在村口的時候,宋師父下車給了我和川子一人一張他在車上畫好的黃符,說道:“貼身保管着。”

    川子問:“那大壯的黃符呢”

    宋師父看了看大壯說:“他現在是個沒魂兒的肉身,要不要這黃符,都一樣。”

    宋師父說着自己走到村口的一片空地上,一個人杵在拿了好長一會兒,我們湊過去,卻見宋師父腳下踩着的是一個直徑約有一米長的樹根,還有兩寸多長的樹幹裸露在地面之上。

    宋師父見我們走了過去。微微地說道:“這裏原來是一顆楊柳樹,七十多年前,鬧饑荒,楊柳村的老一輩村民逃難到了這裏,在這裏紮了根,村民都來自四面八方,人口也比較複雜。當時因爲這裏有一顆百年楊柳,於是就給村子起名楊柳村。這裏黃天厚土,養育了一羣苦命的人。村子也繁榮過一段時間,不過慢慢的大家都散了。”

    “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是不是以前來過這”我好奇地問道。

    “呵”宋師父無奈的苦笑一聲。說道:“我在這個村子生活了12年。如今,好多年,沒有回來過了。”

    宋師父說完,我和川子頓時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那村裏的那個老太”我輕聲問着。

    “是我老母親。”宋師父說完,朝村子裏望了望,眼睛裏含着晶瑩的淚花。

    我和川子面面相覷,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好了。

    宋師父指了指村子,說:“走,進村。”

    我和川子趕緊拉着大壯一起跟在宋師父的身後。

    宋師父身上有傷,又因爲腿上也纏着紗布,所以走起路來比較怪異。

    雖然已經好多年沒有回來過,但是宋師父依然輕車熟路的走到那個老太的院子門前,或者說,是宋師父自己家門前。

    宋師父在門前常常地舒了一口氣,推門進了院子。

    空蕩蕩的院子中央,只有一條死了的黑狗。我們把三間茅草屋找了個遍,卻沒有見到宋師父母親的屍體。宋師父一下子就慌了。一把抓住我問道:“我老母親的屍體在哪”

    我第一次見宋師父如此激動,指着那條黑狗旁邊的空地,說:“白天我離開的時候,屍體就在院子裏。”

    宋師父焦灼地左右看了看,突然朝大門口邊疾走。我順着宋師父疾走的方向看去,只見一道黑影,正從大門前,慢慢的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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