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忻月換了個方式誘惑上官宇。</p>
既然他近日可以走了，那冰嬉就是輕而易舉。</p>
連瘸腿的都能來去一陣風。</p>
“容易？”</p>
上官宇有些動搖，他這輩子沒冰嬉過。</p>
最快的方式就是騎馬，雖然練武多年有些功夫，但真正“身輕如燕”卻不大可能。</p>
沈忻月一見人有些鬆動，立刻附和。</p>
“容易容易，我親自教你！當年我一學就會。再說了，你現在本就可以走，再鍛鍊幾日，那除夕宴我就可以不用推輪椅了。上次可把我凍死了，我這小拇指都凍出了凍瘡，你看！”</p>
沈忻月說着話，將手直直就往上官宇眼前送，好使他看地清楚些。</p>
上官宇一瞧，那細白修長的小拇指是有一些紅腫，立刻想起那日進宮她那如紅柿子的雙手趴在地上的可憐模樣。</p>
心裏一陣唏噓。</p>
“好。”</p>
上官宇這才答應。</p>
——</p>
走到那個凍上的湖邊，纔看見湖裏密密麻麻都是人。</p>
有些人已經在湖上開始滑行，有的還在湖邊慢慢練習。</p>
沈忻月提了兩雙鞋就過來指揮上官宇：“吶，王爺，你的鞋。我先穿自己的，你自己穿你的。我穿好會來扶你，你千萬不要急着站立，這第一次是很容易摔倒的。”</p>
上官宇對這事有些不太贊成，自個功夫了的，還會被這站立難倒不成？</p>
他一向迅速，自己穿上了鞋沒等慢條斯理還在整理的沈忻月便要站起。</p>
哪知這鞋與普通鞋不同，站上去只覺腿不受控制地往前滑，而人就要往後倒去。</p>
上官宇剛一站起就摔了下去，屁股被摔地生疼。</p>
沈忻月見他摔倒一下就衝到身邊，着急地很：“王爺有事沒事？有沒有摔到哪裏？哪裏疼？”</p>
上官宇不知怎麼回答，只得閉嘴一言不發。</p>
沈忻月看了一眼那面色有些尷尬的上官宇，片刻後反應過來他摔到哪裏了，終於沒忍住大笑出聲：“哈哈哈哈……我就知道，讓你等我你不等，是不是摔倒了屁股？要不要我給你揉揉？哈哈哈……”</p>
上官宇等沈忻月徹底笑夠，居高臨下端着王爺架子出了聲：“扶本王起來。”</p>
沈忻月這才清清嗓子，收斂起得意去扶他。</p>
“好吧好吧，王爺你慢一點，你雙手搭我肩膀上，過會我摟你的腰，只要你站得起來，後面就很容易多了。首先，你要……”</p>
沈忻月喋喋不休地交代了一番。</p>
上官宇天資聰穎，冰嬉一點小事自然不在話下。</p>
只需要站起來，他便知道一切訣竅，也不用再讓沈忻月摟着腰身，自顧自便滑了出去。</p>
沈忻月還在上官宇那瞬間便學會的震驚中，就見他衝到人羣裏與人較量起速度來，不一會就遠遠將人甩在了後頭。</p>
勝負欲可不是一星半點！</p>
“巧蓉，給我兩個球杆，走吧！”</p>
就這樣，由於上官宇的突然加入，本是帶了一堆弱員的沈忻月一組一開局就遙遙領先。</p>
沈忻月身姿綽約，在那冰湖上尤顯輕盈，一身紫衣隨風飄搖，美若天仙。</p>
每當獲勝，沈忻月就這樣美地不可方物地帶着笑衝到上官宇面前，跟他拍掌慶祝。</p>
使得上官宇那本就強烈的求勝欲一發不可收拾，越戰越勇，最後他的球是場上誰也攔不住。</p>
鑑於上官宇尤其突出的發揮，第二日起，沈忻月便不跟他一組，因爲下人們抱怨太多。</p>
“主子，王爺明明那麼厲害，你還跟他一組，我們哪可能打贏你倆啊？你換我們組來唄，讓他跟別人一起。奴才看他攔不攔得住你的球。”</p>
“是啊，王爺一杆子揮來，那球那速度，嘖嘖嘖，主子你跟他較量一番，或許就你能贏他了。”</p>
“我們不同意主子你再去跟王爺一起強強聯合，明顯欺負人。”</p>
“……”</p>
沈忻月迫於壓力，只得去通知上官宇這一新安排：“王爺，今日你跟姜側妃、巧錦、巧蓉等一組。我、瑞雲、吉祥、餘虎等一組。”</p>
“爲何？”上官宇一臉不解。</p>
“因爲你總是贏，大家覺得無趣。我要照顧衆人情緒，合理分配人員。”沈忻月實話實說。</p>
“分明技不如人，竟然還怪別人太強。”</p>
上官宇非常不滿。</p>
他今日可是做好準備讓對方一個球都不進，好好迎接沈忻月每次過來與他慶祝的喜悅。</p>
結果一進場沈忻月就給他一瓢冷水。</p>
“你那是技巧嗎？你那就是渾然天成！我們這好好玩着，你硬是要當成戰場廝殺，大家都被殺地片甲不留，還有什麼樂趣？好了好了，你過去吧，這就要開始了。我今日不會手下留情的，你好好跟你的姜側妃配合吧！球賽上無尊卑，你別指望以身份壓人。”</p>
沈忻月一頓話急急講完就跑。</p>
過去後立刻跟那幾位小廝一頓擊掌鼓足士氣，然後就拿着球杆嚴陣以待等着上官宇一組進擊。</p>
這一幕幕都看地上官宇心裏一股怒火無處發泄。</p>
心塞的事情遠不止如此。</p>
沈忻月如她所言果真毫不留情，連續擋了上官宇幾次球，出擊也是隻打姜麗妍等他之外的其他人。</p>
他只要衝過去，那姜麗妍對於冰嬉還比較生疏總要摔倒，他不得不分心摟住她。</p>
他這一摟，沈忻月一組的人便眼疾手快再一出擊，於是便贏了去。</p>
沈忻月一臉不在乎他是不是抱了別的女人，一溜煙滑到吉祥與瑞雲身旁，高興地直擊掌。</p>
連他那最衷心的虎子都當着他的面貼了沈忻月的手！</p>
繞是如此心塞，上官宇卻又不敢不去參與。</p>
他若是不去，那沈忻月定是更肆無忌憚，贏球后絕對得意忘形。</p>
有一次，他就是去遲了些，贏了球的那組人就彼此手臂搭着手臂成了一個圓圈，慶祝地熱熱烈烈，完全不管是男是女。自然裏面也有沈忻月。</p>
只有他在，眼神一瞟，那些人才不敢與沈忻月靠的太近。</p>
全府上下玩了整整十日，玩到大年三十。</p>
上官宇既想贏球，又時常贏不了，只得眼睜睜看着沈忻月與一羣男人歡呼。</p>
爲了平衡白日這滿腔的怒火，上官宇夜晚沐浴總是叫來沈忻月受折磨。</p>
一會嫌棄她力道不足，一會批評她搓地不對，生生將她使喚成了下人。一雙白嫩嫩還因爲他生了凍瘡的小手每日在水中泡了許久，連手膏都多用了許多。</p>
連日的練習確實加快了上官宇的腿康復，到除夕進宮那日他已經完全不用輪椅，去哪裏都可以自己行走。</p>
——</p>
“阿宇，阿宇！”</p>
柳惜寧伸手往上官宇眼前晃了晃，這纔將他從回憶裏抽身出來。</p>
她看得出來他走神了，方纔他問完她要不要去看初五王府的冰球比賽後便未再答她的話。</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