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王爺的救命悍妻 >第141章 勢不兩立
    太后厲聲質問,屋內一下便陷於寂靜。

    上官宇不作聲,無人敢答話。

    太后掃視一圈,最終對着臻昭儀問:“臻昭儀你講,翊王妃爲何出現在你宮中?”

    臻昭儀上前一步福身答道:“回太后,今日妾身與銘兒去向陛下請安,回宮途中見翊王妃跪在華寧宮門口,正要詢問一二,翊王妃卻突然暈倒在地,身下還有、還有血。妾身只得立刻讓銘兒將其帶回妾身宮中,命人請太醫醫治,不料,是早產。”

    太后聽得前因後果,憤怒道:“豈有此理!怎可教堂堂翊王妃當衆下跪?還是有孕之人!皇后何在?”

    臻昭儀道:“妾身派人去康壽宮時,已經命人去稟告了皇后和陛下翊王妃之事。想必,正在來翠微宮的途中。”

    太后冷哼一聲:“呵,竟是比哀家還慢呢。”

    太后話剛落,外頭響起“恭請陛下聖安!”“恭請皇后金安!”之聲。

    上官宇轉頭看向沈忻月,朝她點了點頭,然後果斷站起身,迅速大步往外邁了出去。

    見上官宇已走,太后留下一句“翊王妃好好將養”也由章嬤嬤扶了出去。臻昭儀和張太醫緊跟其後,一時間屋內便只剩一堆宮女。

    沈忻月猜也猜得到,今日,恐怕不能善了。

    ——

    翠微宮主殿內,衆人齊聚。

    上官宇陰沉着臉,凌厲的眼神環視了一圈,目光掃過趙皇后和她身後朝他福身行禮的二皇子妃陳淑然,忽略趙皇后,朝歷安帝招呼道:“父皇。”

    歷安帝點頭,問:“翊王妃現下如何?”

    上官宇毫不避諱地道:“很不好,痛失愛子,悲傷過度。畢竟,我們的骨肉實在來之不易。”

    聞言,歷安帝眉心緊蹙,他自然知曉這孩子來之不易。

    他這將將有心活着的五子病了多年,成婚快一年,府裏一個正妃,一個側妃,才造了這麼一個孩子而已。

    他問:“怎會突然小產?”

    上官宇冷笑一聲,並不回答。

    太后見狀插話道:“皇后,你講,爲何要罰跪翊王妃?”

    趙皇后臉色突然難堪,這才明白其中要害。

    翠微宮的人進華寧宮稟報時只說翊王妃暈倒,被臻昭儀請到了翠微宮。

    她想着天氣炎熱,曬暈也實屬常見,又想着畢竟翊王妃身份不同,總是需要來看看做做樣子,所以纔不慌不忙地慢慢來此。

    竟不知,是小產。關係到皇家子嗣,這可不是小事!

    且不論這小產之事是否與罰跪有關,偏巧發生在此事,她想脫離一切干係也不容易。

    被太后一責問,她立刻辯解道:“妾身不知翊王妃懷有身孕……”

    上官宇打斷道:“兒臣的王妃上個月還是大鄢前朝有功之臣,這個月就成了罪婦,被罰跪在這後宮中。父皇,兒臣心有不解,何至於此?”

    歷安帝看向趙皇后。

    上官宇的不解,正是他的疑惑。

    整個大鄢前朝,除了他自己,便是他的五子上官宇翊王最尊貴,哪怕是剛封了安王的上官林都不及上官宇。

    他殺伐果斷,能力絕佳,震敵手段高明,民衆至今當戰神來論他。

    爲何皇后會突然罰他的王妃?

    且,翊王妃還是東海之戰有功之人。

    歷安帝接到翠微宮宮人稟報翊王妃小產之事還在詫異,爲何那翊王妃會突然出現在翠微宮。

    嘉獎東海之戰功臣第二日,上官宇特派人來請示過,要陪王妃在山裏住上一陣養傷。他顧念他用了巧勁使得東海之戰勝地十分漂亮,又歡喜於沈忻月當朝“成王敗寇”一番他想說不敢說的言語,欣然應允了一個月。

    怎剛從山上回來,就進宮遇上如此一出?

    被歷安帝和翊王二人同時一盯,趙皇后無端心中一抖。

    歷安帝雖然臉上一如往常一樣平和,卻在那雙她看不透的眼裏實實在在地透着寒意和天子威嚴。

    而素來相傳殘暴狠絕的上官宇,神色比歷安帝直白多了。

    雖是一身深藍錦袍,長擺曳地,腰間玉佩香囊,一派華貴形象,通身透着的卻不是清冷高貴,而是無比瘮人的殺氣。他滿臉冷厲,雙目冰涼又殺意決然。

    趙皇后哪見過男人如此模樣?

    她突地聯想起那主宰陰間的酆都大帝。若是酆都大帝在陽間現身,恐怕便是如此樣子。

    她不自覺地後背發涼,打了一個寒顫,朝歷安帝及太后回話的語氣比平常溫和的聲音還低了幾分:“回母后、陛下,妾身是聽聞翊王妃不顧天家顏面,竟使得翊王當街下跪求饒,故而妾身才小懲大誡。”

    上官宇再次冷笑:“天家顏面?翊王妃在後宮下跪,就不損天家顏面?她不是上官家的人?”

    趙皇后鎮靜道:“本宮並非此意。”

    上官宇未搭理趙皇后,身姿筆直如松,通身氣勢駭人。

    他朝歷安帝道:“父皇,先前宮裏派去翊王府的張管家便在王妃初來時言語頂撞、行爲不敬,甚至苛刻翊王府用度,王妃日夜憂愁王府用度,兒臣的第一個孩兒便是如此情況下沒了的。兒臣念在那張管家是宮內派去的,一直未有懲罰。如今看來,並非他膽大包天,而是有人背後指使撐腰,想教翊王府不得安寧罷!”

    他講完話,滿眼寒涼一目不錯地看着趙皇后,似是在向她昭示,從現在起,翊王府便與你趙家撕破臉皮勢不兩立。

    歷安帝思忖片刻,當日上官宇固步自封后第一次入宮覲見,沈忻月在他的御書房哭求讓他放過上官宇,是講到說翊王府“院落破敗,奴僕敷衍,室內與寒宮無異,室外與荒院一般”,後來他才賞了些金銀過去。

    一個小小管家,竟是可以隻手遮天,將皇宮劃撥給翊王府的用度剋扣?

    如今看來,正如上官宇所言,原是有人從中作梗,想要將那畫地爲牢的五子逼死在翊王府啊……

    他的兒子,他這個皇帝還沒忍心責罰,何時輪得到他人戕害?

    見歷安帝眉目間狠絕之色漸起,趙皇后心道不好,她不是沒有見過歷安帝誅殺其三叔祖父一脈時的殘暴,那纔是面上清俊淡然之人的真正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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