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王爺的救命悍妻 >第184章 瀟灑恣意
    巧蓉在沈忻月左側聽得問話,連忙不自在地咳了一聲。

    巧錦忙看了一眼咳嗽的巧蓉,見巧蓉連連搖頭,她才後知後覺出,巧蓉是在意圖提醒她,不要戳主子的傷心事。

    她連忙用手捂住張大的嘴巴,皺眉懊惱自己出口的話。

    沈忻月靠着車壁正看着手中的手抄經卷發呆,聽得巧錦問話,亦未擡頭。

    沉默幾息後,她一本正經地答道:“秋高氣爽,正是踏秋好時節。往年你們都鬧着要在山裏多住住,上次還說莊子裏沒住夠,何不趁這次機會完成心願,好好登山望遠一番?”

    巧錦眨眨懵懂的雙眼,沒聽出任何話外之音,便附和道:“那我要去瀾溪捉魚,去年李公子捉的兩條魚兒可是又肥又美味!今年我們也像去年那般,捉到後就在溪邊烤熟了喫!”

    巧錦一邊講着,眼中冒着精光,唾液邊說邊分泌在口裏,直到說完話,毫不掩飾地嚥了一口口水。

    沈忻月聽得那咽口水的動靜,擡頭看向這一說到喫便忘記一切的人兒,她本就是情緒來的快去的快的人,被巧錦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打亂,心中的陰鬱都散了不少。

    她假意斥她“饞貓!”,眼中笑意漸濃,與巧蓉低聲笑了起來。

    半晌後,她認真問巧錦:“明舟哥哥會編竹簍網魚,你可什麼也不會,去了瀾溪你準備如何捉魚?”

    兩位貼身婢女是沈忻月最信任的人,在二人面前她從不刻意遮掩,稱呼李安澤仍舊是按未成婚之前的稱謂,自己的喜怒也無需遮遮掩掩。

    她認真問巧錦,自然是因爲自己對那烤魚也有幾分期許。

    巧錦聞言並未作答,而是掀開馬車車簾,對跟在外頭騎着高頭大馬的一個侍衛道:“楊侍衛,你們誰會捉魚嗎?”

    楊侍衛不解地看過來,只見馬車車窗中露出半張王妃貼身婢女的臉,正滿眼期待的等着話,可他還未回答,就聽得女子幾分不耐道:“王妃問話,你作答便是。”

    楊侍衛虎軀一震,握着繮繩的手立刻擡起,拱手正色道:“回王妃,屬下們不少人都會,殿下曾親自教過。”

    沈忻月本是斜睨着巧錦,這丫頭竟然學會當她的面狐假虎威,撒謊套侍衛的話了。

    不想突然聽得那侍衛回話中帶上了上官宇,她未及思考,身子往前傾斜了些,將臉湊近車窗處,好奇地問道:“他教你們這個作甚?”

    可話剛說出沈忻月就後悔了,怎麼是個人提起上官宇,她的思緒就被立刻勾去了?他的事與自己有何關係!

    那狼心狗肺的東西,說過的話轉眼就忘。還有,中秋那日,南園與姜麗妍那樣的男人保不準就是他,在南園得了消息,他纔去二皇子府拿人也未可知。

    她自顧自在心中鄙夷了自己一番,又罵了一通上官宇。同時又隱隱希望,剛纔自己的問話那侍衛壓根沒有聽清,畢竟她是在車內,問話的聲音低,且車輪正在山間碎石上行進,鑾鈴叮叮噹噹不住地作響着。

    須臾,她便知曉自己又天真了。

    上官宇曾言,習武之人,耳力素來比旁人卓絕,更何況這位侍衛方纔認真在聽她講話。

    只聽楊侍衛朗聲回道:“屬下曾隨殿下出徵,凱旋途中大軍行至昌江,本是要過五里之處的長橋的,殿下突然將大軍叫停,命衆人試着橫穿昌江。殿下說行軍打仗不僅得善用武器,還得善藉助天時地利,任何一位不會泅水的需得立刻學會泅水。故而那次我們屬下們便學會了泅水,大軍橫穿了昌江。”

    沈忻月聽得這個故事,又問:“這跟捉魚有何關係?”

    楊侍衛又道:“王妃不知,待我們橫渡昌江後,所有人的衣物都溼了個透徹,殿下也不例外,於是有人便提議就地在河灘上將衣物烤乾再出發,畢竟是深秋時節,溼着衣裳行軍,軍醫們可忙不過來。”

    楊侍衛露出十分嚮往的神色,繼續道:“我們脫了個……咳……烤上了衣服,殿下就說等着也是等着,不如在昌江裏捉些魚。我們裏面的人大部分都來自北部窮鄉僻壤的大山裏,沒見過大江大河,學會泅水已經是不易,那昌河可是湍流之水,而在其中捉魚便很難。”

    沈忻月聽到這裏,問道:“他教你們在湍流之水中如何捉魚了?”

    楊侍衛嗯了一聲,繼續道:“魚受驚嚇,一般都是逆流逃竄。按殿下指點,我們成隊的人,光着腳丫,見着稍大一點的魚,從下游踩水猛追。魚見逃不過,便會鑽入石縫。在石縫處的人伸手入石縫,抓牢取出,放入背好的竹簍便是。在深水處,先往河中扔石頭,將魚嚇進石縫,然後潛水,以手伸入石縫中抓魚。快時,一個猛子下去,可以嘴上含一條,手上抓一條出水。我們還做了不少地籠、錨鉤、竹筒,各種方法都嘗試過。”

    沈忻月喃喃道:“他一個王爺哪裏學的這些東西?”

    本以爲她的喃喃之語無人聽得到,可楊侍衛卻向他解釋道:“殿下雖生於深宮,八歲起便去了軍中歷練。聽說當初帶他的那位將軍只將他當做普通士兵,他什麼苦都喫過,會的本事十分驚人,比常人多不少。殿下十二歲遇襲後,獨闖敵營奪了對方首領之首。十三歲便統領五萬大軍,平了黔南之亂,十四歲平了疆北諸侯之爭,十五歲蒙西之役以三萬兵士破對方十萬之軍……我們這些人,都是在殿下的英勇事蹟下成長起來的。”

    透過巧錦撥開的車簾一角,沈忻月看到車外講話之人的神色,只見他滿目崇拜,彷彿談論的是一位神只似的。

    上官宇的事蹟她聽得不少,大多都是坊間的傳說,她自認爲謠傳向來是含了許多不實之語,而今日,她第一次聽得上官宇的近身之人談論他如此細節之事。

    她彷彿都能看到,上官宇光着身子在水中,抓起一尾魚兒的得意模樣,定是滿眼放着亮光,昂頭不顧形象地大笑出聲。

    瀟灑恣意,張揚無比。

    若是有陽光,那光定是打在他黑亮滴水的長髮上,使他通身都晃地灼人。水滴順着他的發,流經他結實的胸脯,耳後滑下有着凹凸肌理的腰腹……

    沈忻月一時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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