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朝着裏面一瞧,就見裏面裝着一條像是麻繩一樣的手鍊。
手鍊應該是人工編織的,在手鍊的末端穿着一個很小巧,像是一角硬幣一樣的銀墜子,上面刻着很複雜的紋路,看起來像是圖騰一樣的東西,我看不太明白是什麼意思。
翻來覆去的看了看,我想了想,便將繩子戴在了手腕上。
不管老頭說的是不是真的,這都是他的一份心意。
反正這根繩子很細,戴着也不礙事。
夜漸漸深了。
今晚沒有月亮,天空中黑沉沉一片,空氣中透着風雨欲來的悶熱氣息,令人莫名煩躁不安。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心裏像是有螞蟻在爬,始終睡的不太踏實。
大概因爲昨晚宗政烈外出的事情,所以我即便是睡着了,渾身的神經都很緊繃,時刻注意着房間裏的動靜。
半夜的時候,我隱約就感覺被子被人小心翼翼的掀開,而後,我就聽到了穿拖鞋的聲音。
心裏咯噔了一下,我瞬間醒了。
感受着他爲我掖被角的動作,我拼命的忍着情緒,保持平靜的裝睡。
他似乎站在牀邊盯着我看了會兒,而後又在我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便小心翼翼的走遠了。
聽到很輕很輕的關門聲,我瞬間睜開了眼睛。
轉頭朝着臥室門口看去,我皺緊眉頭,耐心的等了一會兒門外的動靜。
等了好半天都沒有聽到他回來的響動,我想了想,起身就下了地。
換了身相對隱蔽的衣服,我躲在窗戶便耐心的等着樓下的動靜。
果然,大概過了十分鐘,那輛黑色的邁巴赫便從車庫裏開了出來。
我眯着眼睛盯着宗政烈那身和昨晚一樣的裝束,眉頭皺的越來越深。
他到底大半夜的去幹什麼
天亮了我們就要去海城了,睡覺前他還在跟我說白天的航班和各種行程,可現在本該是睡覺養精神的時候,他卻偷偷的外出了。
在心裏掙扎了半天,我摸了摸肚子,終是擡步朝着電梯走去,小心翼翼的下了樓。
去車庫裏將我的車開出來,我發動車,遠遠的跟着他的車開了出去。
宗政烈車開的很快,我懷孕開車不是很方便,又擔心會被宗政烈發現,便開到有出租車的地方下了車,打了輛出租車。
遞給出租車司機一千塊,我囑咐他一定要緊跟上那輛邁巴赫。
司機看到錢眼睛都亮了,立馬滿口答應,一踩油門便衝了出去。
路上司機一臉同情的看我,說這男人一有錢了,就肯定會出軌。
讓我想開點,大着肚子肯定是打不過小三的,讓我一定要三思而後行。
我心道這司機狗血劇看多了吧,正想吐槽他,轉而又不免受他影響,控制不住的往這方面想了想。
萬一宗政烈真的是大半夜跟其他女人私會,那我到時候又該怎麼面對
心一下子就有些亂,我皺着眉頭沒好氣的催促司機開的更快點,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面開得飛快的邁巴赫看。
車一路狂飆,漸漸的往郊區開去。
見窗外的風景越來越荒涼偏僻,我剛纔的那點猜想便瞬間沒了,取
而代之的便是濃郁的擔心和不安。
宗政烈大半夜的,來這麼偏僻的地方做什麼
等我們追上宗政烈的車時,他的車已經停在了一個光禿禿的山坡邊。
山坡上邊是一片沒有開墾的荒地,從下面可以看到上面蓋着一大排簡易房,一大排簡易房裏只有兩間房裏隱約亮着燈,我想了想,又給了司機一千塊,讓他務必在這裏等我。
想了想,我又擔心他會拿着錢跑了,就硬問他要下了身份證,當着他的面把他的家庭住址唸了一遍,然後給了他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司機被我的眼神嚇了一跳,連忙說他肯定會等我,我這才小心翼翼的披着夜色朝着那排簡易房走去。
緊張的感覺從腳底一直攀升到了頭頂,我努力沉着氣,藉着暗處往中間那兩間亮着燈的房間後窗口挪。
還沒走近,我就聽到了裏面傳來了一陣笑聲。
那笑聲十分響亮,我聽到的瞬間就呆滯的定在了原地。
我怎麼也沒想到,宗政烈大半夜出來見的人,竟然是古慕霖
那個很久不跟我聯繫的古慕霖我曾經信賴的學長
心一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我艱難的滾動了幾下喉頭,這段日子一直壓抑在心底的恨意徒然從心底衝了出來,迅速充滿了我的胸膛。
死死的掐着手心,我更爲小心的挪到窗戶邊,踮起腳尖便小心翼翼的朝着裏面看去。
萬幸我之前的種種驚險經歷,使得我在面對這樣的事情時能夠保持一顆十分冷靜的心。
眼前是一間十分簡陋的房間,我粗略的掃視了一遍,裏面大概有十個保鏢。
那些保鏢大部分集中在門口,少數幾個站在古慕霖的身後,正虎視眈眈的盯着宗政烈。
在房間的中央,放着一把椅子。
古慕霖就坐在那把椅子上,在椅子旁,放着一個裝滿了類似於水的桶,古慕霖手裏捏着一個小小的密封袋子,裏面裝着一顆綠色的看起來像是藥的膠囊。
他時不時將那個小袋子在桶的上方晃一晃,然後觀察宗政烈的神色,臉上滿是卑鄙的小人之色。
不遠處,宗政烈直挺挺的站着,他頭上戴着一頂鴨舌帽,渾身穿着黑色的緊身衣,一雙軍靴穿在他的腳上,緊緊裹着他的小腿,顯得他愈發孤傲凌厲了幾分。
將鴨舌帽摘下,宗政烈擡手摸了把亂了的頭髮,淡淡的掀起眼皮子,便極爲陰鷙的看向了椅子上的古慕霖。
霎時間,我隔着玻璃都能感覺到他身上迸發出來的森寒煞氣。
房間裏的氣氛明顯緊張了幾分,那十個保鏢瞬間將警惕的視線集中在了宗政烈的身上。
宗政烈背脊筆直的站在那裏,明明在人數上處於劣勢,可他周身的氣勢卻要比他們所有人加起來的都要強。
心一下子就怦怦怦的劇烈跳動起來。
我擔心自己這樣趴窗戶會被人發現,從而給宗政烈造成困擾,便偷偷拿出手機,將亮度和音量調好,便打開攝像頭,點至錄像功能,高高的舉起來,小心翼翼的將攝像頭卡在了窗戶最邊緣的角落裏,瞄準了房間裏的情況。
透過手機,我可以清楚的看到裏面的情形,但對方卻很難發現這個攝像頭。
“宗政烈,我要的東西呢”
古慕霖表情極其囂張,根本沒有了半點從前的儒雅溫和,看起來就像個以多欺少的地痞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