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七十章 西南
    最後四字如同驚雷砸在耳邊,餘響尚存。驚得武攸寧瞪大眼睛看着桓儇,探花名列三甲,其水分如何豈是士子能知曉的。

    起初武攸寧頗爲疑惑。如今見桓儇一副從容模樣,並非戲言的時候,不由呆愣在原地。

    “這樣是否不公?”好半響武攸寧才壓低了聲音道。

    “無礙大局,何來不公?郎君若是顧慮名聲大可以放心,天塌下自有本宮擔着。”桓儇虛睇武攸寧一眸,緩慢啓脣道:“朝堂中的清濁善惡非你想象中那般不堪,諸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本宮要你入朝爲本宮手中利刃,替本宮披荊斬棘,你可願意?”

    “大殿下此番恩典,攸寧受之有愧。在此立誓以皇天后土爲證,來日若入仕,必然一心爲國效力,爲民謀福,方不負大殿下恩典。”說着武攸寧起身跪地,袍袖一掃以稽首大禮叩拜桓儇,前額緊觸膝下織金毯。

    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武攸寧,桓儇眼中露了些許笑意來。武攸寧此人性子端莊,各方面也算得上圓潤,更重要並未因才華而恃才傲物。不提出身的情況下也如此上進,着實叫人另眼相看。

    桓儇頷首示意武攸寧起身,語氣是少有的嚴肅,“今日之言你自當謹記於心,若是他日有違此言,本宮定不會輕饒你。你可聽明白了?”

    此爲恩威並施,兩者齊下。縱然日後武家另有心思,因着此故也不會肆意妄爲。武攸寧心裏明白,但也不敢細究。平心而論桓儇這些時日對他們不算差,衣食住行亦或者名聲造勢上都出力頗多。

    想到這裏武攸寧連忙叩首應承,確定桓儇無事吩咐後方才告辭。

    武攸寧離去以後,桓儇拿起一旁的文稿投入薰爐中燃盡。

    “大殿下,府上那人情況似乎不太好。”徐姑姑步履匆匆地進了屋內壓低聲音道。

    聞言桓儇轉頭,蹙眉道:“讓他們再想想辦法。若非此人忠義拼死送信,本宮也不會知道劍南居然是這般情況。”

    “喏。”

    那個替郗聿懷送信的護衛,在桓儇回宮後沒多久就去了。府上傳來消息的時候,桓儇不禁輕嘆一聲,吩咐徐姑姑傳令府中將此人厚葬。

    至於劍南那邊節度使段鴻漸,終於在數日後以八百里急遞的方式送了報喪的信入朝。

    信上內容言辭懇切,句句催淚,一直在宣揚益州百姓是如何懷念這益州刺史郗聿懷。聽到這消息的時候桓儇輕嗤一聲,絲毫不屑於段鴻漸這般行徑。

    不過郗聿懷之死,卻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很快就沒多少人談論。

    如今朝臣談論更多的還是這位稱病不朝半月有餘的大殿下,但是卻在殿選當日出席。親自點了兩位探花郎,入仕翰林院。

    至那日之後再無人見過桓儇。是朝中以有人說是大殿下身患重症已經無法動彈,甚至還有人說大殿下已經被攝政王幽禁於寢宮。

    但是任憑外界怎麼傳,棲鳳宮上下依舊是密不透風。除非是大殿下指定要見的人,不然一律都不允打擾大殿下養病。

    就連溫初月來了好幾次也都被拒之門外。

    這樣一來所有人都好奇這棲鳳宮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可作爲這次流言蜚語中心的桓儇,仍舊像一個沒事人一樣呆在棲鳳宮內與人對弈,或是侍弄花草絲毫不爲外界所擾。

    “大殿下,您打算何時重新理政……?”韋曇華在角落下了一子後,蹙眉道:“如今朝野上下對您議論紛紛。”

    聞言桓儇舒眉一笑,“差不多明日吧……他們也議論得夠久了。”

    在桓儇稱病的這段時日裏處理政務的,除了裴、溫二人就是剩下的幾位顧命大臣。

    是以當桓儇踏進太極殿的時候,在場所有人除了裴重熙以外都面露震驚。連忙上前朝其行禮拜見。

    “這幾日辛苦諸位。”桓儇脣際笑意溫和,啓脣道:“昨日本宮夢見忠武皇帝託夢。忠武皇帝說西南似乎會出現和本宮有關的異象,需要本宮親自前往探查,方纔能化解。”

    話落耳際耳際裴重熙不禁勾脣,忠武皇帝託夢?他的阿嫵果然聰慧,這樣的理由既不會有人反對,也不會有人懷疑。

    畢竟世人皆知忠武皇帝對桓儇的寵愛。否則也不會在桓儇出身的時候將昭鸞二字改成儇,與皇子同尊。

    “可是大殿下西南一帶向來多苦瘴癘氣,您的病纔好就這樣前去西南,恐怕不太合適。”溫行儉思付一番後,緩聲道:“倒不如讓臣派人前去查探,免得您舟車勞頓。”

    話落耳際桓儇擡首掃了溫行儉一眸,語氣微冷,“既然忠武皇帝都說要本宮親自去,那就必有他的道理,而且事關本宮如何能假使他人。倒是溫僕射不日荀凌道就要被押解進京,本宮希望你能給河東百姓一個交代。”

    “臣定當竭盡全力給大殿下一個滿意答案。”

    聞言桓儇環視衆人,勾脣道:“本宮不在的這段日子朝政就有勞諸位。”

    “臣等謹遵懿旨。”

    果然桓儇稱病不朝尚未結束,緊急着又來了一出忠武皇帝託夢要其前往西南一事,讓諸臣更加覺得朝廷的風向又要變了。

    桓儇以此爲由頭讓司天臺相看西南各處,最後選定了位於劍南道上的益州。

    益州正在劍南道上,地大物博。與南詔、吐蕃比鄰而居。不僅守衛森嚴,而且貿易往來極爲豐富。在段氏的管治下益州日益富饒,大有劍南第一城的美稱。

    只是誰又知道這看似風平浪靜的美好祥和下,又藏着怎樣的黑暗漩渦呢。

    司天臺選定益州後,桓儇即刻以幼帝的名義從長安一路傳旨到沿途的各州各縣。擇定一月後啓行前往益州。

    決定去益州以後,桓儇不知何故繼續稱病不朝。更是讓衆人一頭霧水。

    韋曇華也被桓儇以伴駕侍疾的名義留在棲鳳宮。

    這段日子裏桓儇倒也沒讓韋曇華閒着,不斷地教她如何知人,識人,用人以及諸臣背後的關係以及利益往來。

    “本宮現在教你的這些,日後必然有你用得着的地方。”桓儇凝目瞧着花圃裏開得正豔的牡丹,莞爾笑道:“韋家交到你手裏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

    “曇華總覺得大殿下您教我的這些……近日可能用得上?”韋曇華偏首看向桓儇,語氣柔和。

    聞言桓儇含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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