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七十三章探花
    離開長安已經一月有餘。爲了不打草驚蛇,再加上桓儇有意慢行以保證和韋曇華的聯繫,一路而來馬車都是緩慢行駛着。

    暫且不用處理朝局的愜意日子,實在是舒服至極。雖然每日都有信函從長安傳來,但是桓儇也沒錯過沿途的風景。

    因着已經進了巴蜀境內,再加上又下着雨。桓儇索性讓何姑姑在劍州城內包下了一間客棧用來休息。

    這會子桓儇剛剛沐浴完,正由白月服侍着她絞乾頭髮的時候,樓下忽然傳來一陣十分嘈雜的聲音。

    聲音傳入耳中,桓儇不悅地皺眉,“外頭出什麼事了?何姑姑不在麼?”

    “何姑姑去跟掌櫃商量晚膳的事情了。”白月一面替桓儇梳頭一面溫聲回答。

    聞言桓儇點了點頭,取下掛在一旁的蘇繡披風,攜了白月一塊推門出去看看。到底是何人在客棧裏這般喧譁。

    在二樓的欄杆邊恰好可以看見,在樓下的櫃檯前站着一個身着青衣的年輕男子似乎正在與掌櫃商量着什麼事情。

    掌櫃的表情十分爲難,一個勁地讓小二送人出去。何姑姑也站在一旁說着什麼,眼角餘光瞥見桓儇站在欄杆邊上。

    見此何姑姑急忙提裙匆匆上樓,低聲稟明情況。

    等何姑姑把事情講完。桓儇的目光轉而落在那個與掌櫃交談的青衣男子身上,眼中閃過一絲疑慮。

    此時站在青衣男子身後不遠處兩個書童打扮的人,忽然瞧見桓儇正看着他們。面上不由自主露了喜色。

    “郎君,你說是不是這位娘子她包下了整個客棧。我們要不要和她商量一下?”其中一圓臉書童走到青衣男子身邊詢問道。

    被書童的話所吸引,那青衣男子扭頭看向桓儇所站的二樓。

    陡然間撞進一雙如同古井一般幽深的鳳目中,不由一愣。等他緩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看的人竟然是一位女子。他急忙別過頭去,無措地作揖道:“是在下唐突了娘子。還望.....還望娘子莫要見怪。”

    許是被青衣男子態度逗樂,桓儇挑眉莞爾一笑,周身凌厲也隨之蛻去。扶着白月的手拾級而下,走到青衣男子身側站定。

    “敢問郎君你可是要借宿?”桓儇眉目溫和地望着他,語氣亦十分柔和。

    “可不是嘛。我家郎君奉了朝廷的旨意正要前往益州赴任。卻不料這雨來得太猛,城中的驛站因漏雨無法住人,而城中客棧都因大雨的緣故人滿爲患,就剩下這家還尚有空餘。不知道娘子能否給我們家郎君行個方便,免得耽誤了我們的行程。”那個圓臉書童見自家郎君不說話,搶着開口道。

    聞言桓儇並未開口,反倒是繼續含笑看着面前的青衣男子。眼中藏了些許疑惑,倏忽垂下眸掩住了眼中一閃而過的異色。

    “想來娘子也是明理之人,應當不會不答應吧?”見桓儇一直不說話,那個圓臉書童不由壯大了膽子,“若是娘子不肯答應的話,耽誤了我們家郎君的行程。到時候陛下怪罪下來你擔得起這個責任麼?”

    話落耳際桓儇隨之蹙眉,但仍舊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她讓何姑姑包下整個客棧,無非是想圖個清靜自在。雖然看這書生的樣子的確是要去益州赴任不假,但是他身邊那個書童說話的語氣,難免讓人不喜。這尚未到任上就想以勢壓人?要是到了任上,豈不是更跋扈。

    一旁的何姑姑面露厭惡,原本她在後院忙碌晚膳的事情。在聽聞動靜後她連忙去詢問夥計,發生了什麼事情。

    得知事情原委後原本是打算再給掌櫃多加點銀子,讓他打發這些人離開,免得驚擾到桓儇。卻不曾想還是讓聞聲而來的桓儇瞧見這樣令人厭惡的一幕。

    聽聞這樣的話以後,何姑姑更是忍不住皺起眉頭來。不說別的,就單說他這處處以赴任爲由頭,還讓她們別耽誤了他們的行程的話,實在是教人心生厭惡。

    她們家大殿下什麼身份,豈容旁人這般放肆地說話。

    “悅竹,還不快住口!”青衣男子訓斥書童一聲吼,朝着桓儇躬身作揖,緩聲道:“還請娘子見諒。小僕頑劣,是在下管教不嚴,還望娘子您莫與小僕計較。”

    那掌櫃見青衣男子這般態度。即便這青衣男子是要前往益州赴任的官員,也不由覺得書童此舉讓人厭惡。如此不知道約束底下僕役,就算爲官只怕也不能管住人。

    至於桓儇一行人瞧着就是身份尊貴,指不定是哪裏來的貴人。而且桓儇這邊又給了足夠多的銀子,秉着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道理。

    思慮一番後掌櫃拱手對着桓儇頷首道了句不是,又招來夥計要將幾人驅趕走。

    “這位娘子,你要是不願意讓我們住客棧就算了。爲何還要驅趕我們?這普天下難不成就你有錢?等到了益州……”被店中夥計推搡着往外趕的書童轉頭,怒吼道。

    這話說得越發仗勢欺人起來,若再由他這麼說指不定說出什麼胡話來。

    見此青衣男子連忙開口,低喝一聲,“悅竹!休要胡言亂語。”話止見,他又急忙擡袖朝着桓儇作揖,“娘子勿怪。在下徐朝慧是奉旨調任益州的官員,原本按道理我等廿三那日就應當抵達益州,卻不曾想路上出了些變故,因此在路上耽擱了幾天。眼見任期將過又下着雨,小僕怕耽誤時間情急之下這才冒犯了娘子。”

    聽到徐朝慧三字的時候。桓儇這纔想起來爲什麼眼前這人看起來如此面熟,原來是三年前的那位探花郎。

    當年在探花宴上自己曾經與他有過一面之緣。若她沒記錯的話,裴重熙說過最近確實是有官員調任益州刺史。

    “原來是徐探花,久仰大名。”桓儇鳳目斂起微笑道:“當年你的那篇策論,實在是讓人印象深刻。”

    被一語道出身份的徐朝慧,不免有些驚訝。

    他並不認識桓儇,雖然如今的桓儇算得上名滿天下,但是能見到她的只有帝京的大臣。再加之三年前入仕的時候桓儇已經退居皇陵,而之後他又外放青州,自然不認得桓儇。但是聽桓儇的語氣,卻像是認識他甚至還知道策論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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