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97章 鏢師
    隨着離益州越來越近,天氣也愈發地炎熱起來。爲了方便趕路桓儇索性換了一身圓領袍,又戴了頂時興的帷帽。這樣一來也方便了不少,在住宿的時候也少了不少麻煩。

    如今同行的這隊鏢隊,是離開微山書院以後在路上遇見的。彼時他們遇見了困難正當一籌莫展之際,桓儇偶然路過見他們姿態窘迫,索性出手幫了他們一把。

    如此一來那幾位鏢師都對她十分感激,得知她是要去益州尋親之後,表示他們也是要護送鏢物去益州。大可以一道同行,彼此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面對這樣的請求桓儇當然沒有拒絕,大大方方地混跡在運鏢的隊伍中。對外自稱自己姓趙,從長安而來,此番是前往蜀地去尋找自己失散多年的親人。

    因着謊言編的不錯,所以也無人懷疑真假。再加上桓儇武功不俗,而且談吐也還算不錯,鏢隊中鏢師也樂得和她交朋友。

    更沒有因爲她是女子的身份,而對她多有輕視。反倒是對她孤身一人從長安千里迢迢來益州尋親之事,讚歎不已,稱她是女中豪傑。

    “趙娘子,要是你這趟來益州沒找到你的親人怎麼辦?”其中一張姓滿臉絡腮鬍的男子朗聲詢問道。

    聞言桓儇不以爲意地舒眉一笑,語氣無比柔和,“找不到那我便回去唄。還能怎麼辦,總不可能留在這裏找他們一輩子吧。”

    “找不到也沒關係。我們威遠鏢局隨時歡迎趙娘子你登門做客。我家夫人最喜歡的就是你這般英姿颯爽的娘子了。”爲首的一人接過話茬,朗聲喊道:“趙娘子,你身手這般好。依我看倒不如加入我們鏢局,我讓你當個鏢頭如何?”

    “使不得。李兄擡舉我了,我可做不來這樣的事情。”

    說着桓儇一揚馬鞭往前跑了幾步。旁人見她如此,只當桓儇另有抱負,不再多言。

    這一路而來跟這位趙娘子接觸多了,越發覺得她見多識廣,而且見解也獨到,實在是不可多得。就連他們這些時常行走江湖的人,也比不上她,自然多添了幾分敬佩之意。

    一路和來益州送鏢的鏢師結伴而行,倒也十分愜意。這些走鏢的鏢師大多都是仗義之人,一路上對桓儇也是頗爲照顧。桓儇也藉着這個機會打聽起益州的情況,一路而來收穫頗多。

    “趙娘子,聽你的意思是家裏有人想要在益州做買賣麼?不過在益州開鐵鋪之類的可不怎麼賺錢,依我看倒不如開家賣蜀錦的鋪子。”張鏢師側首道。

    聞言桓儇舒眉一笑,朝張鏢師一拱手,“多謝。只不過不是家裏人要做買賣,是我自己想在益州做生意。若是找不到親人的話,那我在益州開家鋪子也不錯。”

    “是個不錯的主意。若是趙娘子你真有此意的話,我們威遠鏢局隨時願意替你護鏢。”

    話止人羣中有人隨即附和起來。

    話落耳際桓儇笑了笑,並未接話。

    “趙娘子,前面不遠處便是益州城,咱們到前面的茶寮裏歇一會再趕路吧。”李鏢頭策馬過來詢問道。

    “也好。”桓儇勾了勾脣脣角,語氣和緩。

    茶寮內人來人往,大多數都是往來益州的客商易或者是來蜀地的旅人。

    店家見桓儇一行人策馬而來。等他們勒馬在一旁樹上的時候,連忙快步迎了上來。

    “幾位是要喝茶還是要喫飯呢?”店家擦了擦手,朝桓儇拱手道:“本店的茶水都是自己煮的,十分乾淨。您幾位儘管放心。”

    “店家客氣。來幾壺茶水就夠了。”說着李鏢頭側身做了個姿勢,讓桓儇先行進去。

    打量四周一眼,桓儇撩衣落座。

    “這蜀地的天氣,倒是要比長安那邊炎熱不少。”桓儇解下帷帽,斟茶啜飲一口,“也不知道益州城裏面風景如何。”

    聞言店家放下手中的茶壺,插言道:“娘子來得巧。再過幾日就是咱們那位節度使的壽辰,到時候城中可是熱鬧無比。節度使的家眷也會在城中施粥贈衣。”

    “你們很敬愛那位節度使?”桓儇擡眸掃了眼店家,眼中閃過一絲探究。

    “嘿嘿,節度使他對我們劍南的這些百姓可是非常好。娘子不知道,前些年朝廷推了個什麼改稻爲桑的國策,就是節度使帶頭反對的。”店家似有感慨,嘆了句,“要不然如今我們還不知道在哪埋着呢。”

    聞言桓儇擡頭睨了面前的店家一眸,脣角微牽,“想不到居然還有這樣一段淵源。看來這位節度使還真的是愛民如子。不過朝廷有過改稻爲桑的事情麼?”

    “自然是有的。我又怎麼敢騙娘子你,這朝廷啊當真是昏庸……”店家連忙收回目光,喃喃道了一句。

    話落耳際桓儇斂眸掩去了眸中厲色,她倒是有點迫不及待地想見見這位節度使。

    “趙娘子,其實這店家說得也對。這位節度使的確對我們非常好,很多政策都是他替我們擋着呢。”李鏢頭連忙解釋道:“天高皇帝遠的,我們除了指望節度使還能指望誰呢?”

    李鏢頭行走江湖多年。縱然桓儇有意壓制了周身的威壓氣場,他也察覺到這位趙娘子只怕身份不同尋常,如今的身份只不過是個藉口罷了。

    “是啊。天高皇帝遠的,有些東西夠不着也管不到……”

    說這話的時候桓儇聲音壓得極低,旁下似乎沒人聽到這話。只有李鏢頭擡頭目光詫異地看了眼桓儇。

    茶喝得差不多,也該進益州了。李鏢頭點了幾名隨行的鏢師先去清點貨物,順便把馬匹餵食一下。

    正當一行人準備清點貨物的時候。突然有幾位灰頭土臉身穿麻衣的人,從樹林中的小道上衝了出來,奔向幾人所在的茶寮。

    原本在清點貨物的鏢師,見狀紛紛握住刀,警惕地看着面前氣喘吁吁的幾人。

    那爲首的麻衣男子看見眼前明晃晃的刀劍,紛紛跪在地上,央求道:“幾位爺饒命啊……救救我們。”

    一時間摸不清狀況的鏢師們見眼前這幾人的模樣實在是可憐,不免動了惻隱之心。

    可是他們如今身在益州情況不明,根本不知道對方招惹了什麼人。倘若貿然動手的話,誰知道會惹來什麼的樣的麻煩。但是身在江湖總要比常人更加重情重義,更看不慣有人仗勢欺人。

    正當他們猶豫之際,樹林裏又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林子裏衝出來幾名布衣大漢,每個都是一臉凶神惡煞的,一路罵罵咧咧。也不顧眼前尚有刀劍存在徑直衝了過來。

    “繼續跑啊!我看你們倒是挺能跑的?這回腿給你打折了,我看你怎麼跑!”爲首那刀疤臉的漢子抓住其中一人衣領,呸道:“還錢!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還敢跑?大爺我這就把你手腳都砍了,看你怎麼跑。”

    話落耳際桓儇擡頭瞥了眼,眼前這一幕垂眸不語。那些人說得確實不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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