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一百零八章 再遇
    殊不知剛纔那一幕全然落到了,站在三樓窗前的裴重熙眼裏。望着徐朝慧的背影,裴重熙俊郎的面上掠過一絲惱意。原本隨意搭在窗框上的五指,也變爲了抓在上面。

    在小二的推薦下,桓儇點了幾個當地特有的菜,兩人繼續聊了起來。

    他們的話題自然而然落在了,那日遇見孟旻等人身上以及徐朝慧昏迷後的事情上。對於那日所發生的事情,桓儇不願多說。但是她也明白要是不找個合適的緣由,就怕徐朝慧會刨根問底。

    “那日你昏迷後孟旻他們顧忌我的身手不敢貿然行動,只能匆匆離去。”桓儇垂眸捧茶啜飲一口,勾着脣,“當時想着何姑姑略通醫理,我讓她先爲你拔了箭。之後我又有事情急着去處理,只好讓她和白月一路照顧你。”

    這個理由聽起來有些牽強,但是卻彌補了徐朝慧記憶的空缺。畢竟他對自己昏迷之後的事情毫無印象,只記得隱約聽到了趙娘子,急切地呼喚了他一句。

    此話說完之後,桓儇再無他言。反倒是眼含思慮地盯着不遠處的糧油鋪子。

    見她如此,徐朝慧欲言又止。最終和桓儇一塊看着不遠處的糧油鋪子。酒樓裏小二上菜的速度極快。縱然他有再多的疑問,也不得不繼續埋下心底的疑惑。

    與此同時隔間的裴重熙,姿態懶散地靠在椅背上。聽着雲翎一五一十的稟報,這些日子桓儇的情況。

    說道從遇見徐朝慧開始,大殿下對徐朝慧態度就極其溫和。站得最近的玄天首先聽見了,裴重熙手中摺扇扇骨折斷的聲音。他下意識地往後挪了挪,其他人也不由自主地退後了一步。

    等到雲翎說遇到宋之嵐。徐朝慧稱大殿下與他有婚約的時候,衆人清楚地看見裴重熙所坐椅子的扶手裂開一道縫隙來。

    在雲翎講完所有的事情以後,裴重熙眸中含刃驀地鬆開手,已經斷成幾截的摺扇連同扶手一塊落在了地上。

    衆人小心翼翼地望了望地上被五馬分屍的摺扇,不由屏氣凝神。要知道這把扇子可是精鐵所制,天知道主子這會有多生氣。

    “他倒還真敢說。”裴重熙鳳眸微眯,冷掃眼一旁的牆壁,“之後呢?宋之嵐那傢伙難道喜歡阿嫵?”

    “您也知道就算大殿下再怎麼易容,周身氣質也是吸引人的。宋之嵐垂涎大殿下美貌,大殿下對於徐朝慧的迴護也沒有拒絕。不過……”話止於脣邊,他實在不知道後面的話要不要告訴自己主子。他怕自己說出去,會被主子撕了。

    見他不再說話,裴重熙挑眉睨了他一眸,輕嗤道:“讓你跟着阿嫵,就是護她周全的。以阿嫵的性子不可能容得下宋之嵐放肆。”

    “大殿下知道宋之嵐對她的齷齪心思,藉機設計宋之嵐與她外出遊玩,又假意醉酒迷惑宋之嵐。最後讓屬下把宋之嵐帶進了青樓,爲了從宋之嵐口中套出話。大殿下還尋了花魁扮作她與宋之嵐歡好。”說到這裏擡頭小心翼翼地打量了眼裴重熙,見對方神色如常,纔敢繼續道:“話是套出來了,不過宋之嵐以爲那晚的人真的是大殿下,一直糾纏不清。那些污言穢語都讓大殿下聽見了,之後大殿下讓屬下把宋之嵐丟進了客棧的茅廁。”

    聽雲翎講到這裏,裴重熙忍不住勾脣一笑。恐怕全天下只有阿嫵敢指使人做這樣的事情。不過就是那徐朝慧,實在是惱人。

    一旁的玄天見裴重熙露出這樣的表情,不由暗歎一聲。他敢保證隔壁的徐朝慧要是再胡言亂語一句,只怕都會被主子惦記到死。

    城內也逐漸熱鬧起來,酒樓外的街市上可見燈火延綿,煌煌如同白晝。

    各色的叫賣聲也一齊躥了出來,混着食物的香氣,飄蕩在城中各處。

    此刻酒樓的大廳內傳來一陣悅耳的琴聲。聞聲桓儇擡眸去尋聲音來源的方向。

    正當她側耳傾聽的時候,旁邊的徐朝慧忽然笑道:“這是《鳳求凰》,我聽人說益州的百姓最愛聽這首曲子。”

    “《鳳求凰》嗎?彈得確實不錯。”早些年的時候,她在宮裏聽過這首的曲子。她只記得彈琴的娘子很漂亮,但是曲子背後的故事她卻沒有記住。

    “趙娘子……你能不能等我一會!我去去就回。”說着徐朝慧轉身出了門。

    不一會就看見徐朝慧抱了一把古琴,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

    瞧着徐朝慧的樣子,桓儇不由啞然失笑。

    “徐郎君,你這是做什麼……”桓儇脣際呷笑問道。

    聞言徐朝慧面露羞赫,“在下……想彈首曲子給趙娘子聽。”

    “你彈吧。我聽着便是……”

    入耳之音是剛纔聽過的《鳳求凰》。她隱約記得這首曲子指的是什麼。曲子剛彈到一半,桓儇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徐朝慧,那一瞬間她的眼神變得極爲複雜。

    半響後桓儇沉眸,驀地起身移步至另一側窗前,負手眺望遠處重重疊疊的青山。腦中想起的是上津村所看見的一幕,那些人的眼神實在叫人覺得不是滋味。

    一旁的玄天等人聽出徐朝慧彈的是鳳求凰以後,眼神不自覺地瞥向同樣站在窗前,遠眺羣山卻面沉如水的裴重熙。不由暗自讚歎一句,主子不愧是位高權重,果然沉得住氣。

    一曲終罷。

    曲止桓儇轉過頭掃了眼徐朝慧,沉聲道:“徐郎君,以後這首曲子莫要在我面前彈了。我不喜歡這樣的曲子。還有件事情,敢問徐郎君赴任後可否有去城外看看。”

    “呃……好。是在下唐突,冒犯了娘子。”徐朝慧起身作揖致歉,繼而低聲道:“剛來益州我只來得及和其他人做交接,沒來得及去城外看看。再加上府內的事務大多一時間走不開,我還未曾瞭解過城外的事情。可是有什麼事情麼?”

    話落耳際,桓儇眼中驟然聚起冷意。明明時值炎夏,卻讓人覺得如同寒冬臘月一般。

    冰冷的眼波拂過徐朝慧身上的時候,竟讓他感覺到令人恐懼的威壓感。他垂下首不敢再去看桓儇的眼神,這樣的感覺他只有在京城那些位高權重的人身邊感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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