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一百零七章 真相
    可是直到五年前,城裏派了軍官來說朝廷說咱們劍南道上交的鹽鐵數量太少,陛下對此很不滿意。需要安排人多挖些鐵礦和井鹽上交朝廷。

    爲了讓事情能夠順利進行下去,他們給出了豐厚誘人的酬勞。每村每戶要是有願意主動報名的男丁。

    朝廷就會另外再給他們一個月多加五兩銀子。要知道對於村民而言這可不是小數目,不少人都對此動了心,爭先恐後地報名。

    剛開始的時候一切都是安然無恙,每月都能領回來數目豐厚的銀子。直到有一日益州下了暴雨,可是礦裏還在挖礦,結果因此礦上所有人都遭了難。

    礦上值守的軍官嚴令壓下此事。對外只宣稱暫時將人調到其他地方去幫忙了,爲了不讓人起疑。每家每戶又另外多給了五兩銀子。這樣一來村民只能在家翹首等着親人歸來。

    直到漸漸傳出有個村裏出去的男丁沒有一個人回來的時候,那些被矇在鼓裏的村民才知道,所有出去的人都死在了那日的暴雨中。

    親人死於非命,再多的銀子也於事無補。索性他們就去城裏的府衙鬧,去礦上鬧,找管事要說法。但是都被無情鎮壓,那些個去鬧事的人,無論男女老幼都被趕着去挖礦,還有年輕的女子被抓走也再沒回來。

    這纔出現了十室九空的悽慘之景。

    “您說我們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怎麼鬥得過那些惡官和姦商。除了拼死一搏,我們還能有什麼方法……開始我們都以爲是朝廷的意思,可是郗刺史卻願意爲我們請命,讓朝廷來懲治他們。”話到此處鮑穆俠已經是老淚縱橫,泣不成聲。

    其他人也是掩面而泣,一時間氛圍變得悽慘無比。鳳鳳和小邪子也放聲痛哭起來。

    聽完事情原委以後桓儇深吸一口氣。攏在袖中的手不禁握緊成拳,骨節發出咯咯的聲響。她隱約猜到了段漸鴻是如何無情地鎮壓這些無辜百姓的,也明白了郗聿懷爲何不惜冒死也要送上萬民血書。

    段漸鴻此人的確死不足惜……此人不死,若有一日她不幸身死,九泉之下只怕無顏面對列祖列宗,更無法面對死在益州的百姓。

    壓抑着心中肆意燃燒的怒火,桓儇脣角勾起一抹冷笑,段漸鴻身上的血債總得償還乾淨。

    望着坐在自己面前仍未停止哭泣的百姓,桓儇慢慢起身,朝衆人長身作揖道:“諸位放心。我在此立誓,我和郗刺史一定會爲你們和那些死去的人討回一個公道的。朝廷的法度絕不允許任何人枉顧。”

    “多謝娘子和郗刺史爲我等這般奔波。如此大恩大德來日自當結草銜環爲報。”鮑穆俠眼中淚意未退,領着村民折膝跪拜桓儇,“若能重獲公道,我等願意爲您和郗刺史立長生祠。世世代代爲您二人祈求平安無虞。”

    “你們最應該感謝的是郗刺史。如果不是他冒死送上血書,我也不可能知道益州還會有這等事情。”說着桓儇眼中露了些許冷意。

    一旁的小邪子抹了抹眼淚,擡頭望向桓儇,眼中有期許,“姐姐你也得有長生祠,不然郗刺史他一定會不高興的。對了姐姐,你知不知道郗刺史他什麼時候回來呀。”

    聞問桓儇驀地一愣。素來聰慧的她看着小邪子純真無邪的眼神,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原本該說出的話啞在喉間,最終她伸手摸了摸小邪子的髮髻。

    “他會回來的。無論結果如何他都會回到這片土地上,來守護你們的。姐姐向你保證好不好?”桓儇舒眉一笑,眼中神色最是溫和不過。

    “我相信姐姐!姐姐你一定是郗刺史和我們講過的大俠吧?”小邪子眨了眨眼睛,故作堅強的道:“那我以後也要成爲像姐姐一樣的大俠,仗劍千山,鋤強扶弱。”

    聽得這話桓儇勾了勾脣,“好。”

    跟着鮑穆俠一行人把桓儇送到了村口,小邪子將手中的布娃娃遞了過去,“姐姐,我把這個娃娃送給你!這是我阿孃留給我的,它給我帶來了很多好運。現在我把它送給你,有了它你一定可以打敗那個壞人的。”

    “多謝。”朝鮑穆俠一拱手,桓儇利落地翻身上馬策馬離去。

    夕陽從西躍然於天際,桓儇勒馬于田埂阡陌中的土坡之上。擡眸掃量四下,哪裏還能看見昔日的盛景,只能在荒草枯樹間窺見昔日舊景的生機勃勃。

    沉寂半響後桓儇斂眸嘆了口氣。此時天邊正有倦鳥歸巢,在田埂中盤旋了好一會,最終落在了不遠處的桉樹上。

    掀眸望向天際斜陽,桓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來。繼而揚鞭策馬離去。

    懷了滿肚怒火的桓儇趕在暮色落下之前,快馬入了城。哪知道剛剛進城正準備往益州行宮走的時候,路邊好端端地突然躥出一個人來。

    未曾想到路上會突然躥出一個人,桓儇險些撞倒他。好在她及時地勒住了馬,當下揚眸怒斥道:“你這人是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的走到路中間來了!”

    “實在抱歉……在下剛剛在想些事情,一時間走了神。”聞言那人擡起頭看着桓儇,驚愕道:“趙娘子怎麼是你,你沒事吧……”

    “是你呀,徐郎君。”桓儇翻身下馬微笑瞧着徐朝慧,柔聲問道:“你沒事吧。你身上的傷可有好些?”

    聞問徐朝慧搖了搖頭,脣際含笑,“我沒事的。倒是趙娘子你不辭而別,實在教我擔心了好久。”

    徐朝慧的話讓桓儇頗爲意外,好半響也沒說話。

    “抱歉。我當時突然遇到了急事,這纔來不及同你辭行,只能讓何姑姑把你送到刺史府,此事是我的疏忽。不如今日我做東請你到前面的酒樓喫飯可好。”桓儇伸手摸了摸不安分的馬兒,聲調和緩。

    “呃……沒什麼大不了的,趙娘子你不必這麼客氣。”徐朝慧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語氣溫和,“不過還是我來請趙娘子吧,權當盡地主之宜。”

    話落耳際桓儇也不再推辭,將馬匹交給小二拿去補充飼料。兩人並肩走進了剛剛瞧見的那間酒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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