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一百八十二章 拜別
    不用爲雜事所擾的日子,總是讓人格外地流連。早就得了裴重熙囑咐的謝長安,十分貼心的上門去尋崔皓。以此纏住崔皓,免得他帶着徐朝慧上門叨嘮到那二位。

    當然謝長安也不敢動作太大,畢竟崔皓也是好糊弄的。不過裴重熙自然有他的法子,這幾日都攜了桓儇去城郊的莊子避暑。如此一來,免去了不少人的打擾。

    手中拿着書信的徐朝慧站在石階下,在原地踱步了好一會。最終深吸一口氣,步上石階,利落地叩門。

    前來開門的僕役不識得徐朝慧,而且又得了吩咐,不允許讓外人進來。正想將徐朝慧驅趕走的時候。

    恰逢白洛從一旁經過,連忙攔下僕役。朝徐朝慧客氣地斂衣福身,詢問來意後,領人去內院拜見桓儇。

    這莊子地勢極佳,依山傍水,而且離益州城也不遠。莊中楓葉連成一片,繞過影壁後,可見嶙峋怪石散步在各處,組成異景,十分有趣。再走一箭之地,只見碧色湖泊靜臥眼前,另有遊廊懸於碧湖上。

    在廊廡下眺望可見湖上菡萏綻放,風送幽香入鼻間,隱約可聞飛珠濺玉之音。此園各色景緻組合在一起,便是說不出的雅緻來。

    步上石橋,只見韋曇華帶着高絳婷、荀鳶二人推舟而來。船破蓮葉,露出躲在裏面的荷花和蓮蓬來。幾人含笑將它們折入籃中,擡眼瞧見徐朝慧的時候,微微點頭致意。

    等船靠岸後,韋曇華當先跳了上來。將手中的竹籃遞給婢女,“徐刺史,怎麼找到這來了?”

    “嗯。聽崔皓說得。”說着徐朝慧面露了和善笑意,“這地方風景真不錯。”

    “可不是。想不到裴中書居然還有這麼溫柔的一面啊。可惜長安城那麼多貴女喜歡他,卻從來沒有人被他這麼溫柔對待過。”荀鳶環顧四周忍不住感慨起來。

    “徐刺史是來找大殿下的吧?大殿下這會正在水榭裏呢。”擡袖指了指不遠處的廊橋,高絳婷挽脣笑了起來,“順着廊廡就可以過去了。”

    揖首謝過高絳婷之後,繼續沿着廊廡往前而行。

    步上最後一階石階,陡然間撞進眼中是一襲玄色龍紋錦衣。鳳眸點漆,芝蘭玉樹。而他懷中還臥了一抹硃色。

    步伐止於水榭外。徐朝慧不敢上前,也不敢退後,只能躊躇在原地。他的闖入,堪稱不速之客。裴重熙挑眉掃他一眼,脣角浮起笑意來。

    在他的位置只能看見,桓儇背對他靜臥於裴重熙懷中,枕着裴重熙的臂彎。而裴重熙一手搭在桓儇肩上,空出來的手則緊緊地握住了桓儇的手。二人的衣襬也交疊在一塊。

    看着眼前親暱無比的二人,徐朝慧往後退了一步。抓緊了手中的書信,猶豫着要不要快些離開這個地方。

    卻見在裴重熙開口之際,那抹硃色一動。繼而起身轉頭看向他。

    “朝慧來了啊。崔皓告訴你我在這的?”桓儇毫不避諱地扶了裴重熙的手,坐到榻上。看向裴重熙皺眉道:“怎麼有人來了,你也不喊我。”

    聞言裴重熙舒眉一笑,將手中的果盤遞了過去,“我喊了。是你自己睡得太熟,沒聽見。”

    聽他一句話將自己撇得一乾二淨。習慣了裴重熙如此,桓儇也懶得再說什麼。

    “聽聞大殿下後日便要返回京城。”壓下心中的酸澀,徐朝慧朝桓儇拱手作揖,“臣十分感念您當日的救命之恩。特作賦一首,祝大殿下年年歲歲,長樂無極。”

    當日劍州初見時,他便折服在桓儇的談吐之下。後來一番爲官之論,更是讓他大爲歎服。此後不覺間,已對桓儇蒙生了心慕之意。

    奈何二人終究是身份有別。無論是趙鸞還是大殿下,都不是他所能觸碰的存在。

    看着徐朝慧手中所捧的木盒,桓儇抿脣沉聲道:“你是明珠,不該爲塵所蒙。你如今已經被磨鍊的很好,本宮希望你不要辜負本宮對你的期望。那些該忘的事情,就忘了吧。”

    說到最後一句時語氣陡然變得冷然,又摻雜了命令的意味。

    雖然感情一事極爲複雜,但是若困於其中便是萬劫不復。徐朝慧不同於她和裴重熙,他的仕途纔剛剛開始,以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只有捨棄掉那些所歷之事,才能走得更遠。

    “臣自當謹記大殿下教誨。”鼓起勇氣和桓儇對視,徐朝慧語氣平緩。

    說完徐朝慧再度告禮,將手中的錦盒遞給了一旁的白月。旋即也不再說一局話,倉惶地步下樓梯。

    看着徐朝慧離去的背影,桓儇斂眸一嘆。最終也沒有起身的意思。

    “我去看看。”

    話音落下裴重熙起身順着徐朝慧的背影追了過去。

    斟酌少許,桓儇提裙走到欄邊。只見裴重熙在廊廡下,攔住了徐朝慧。不由擰眉,小聲嘟囔一句,這人怎麼如此小氣。

    輕哼一聲後,桓儇走到案邊執了紈扇,往遠處看去。自己還沒因那個陸徵音,還有他府中那些個美眷生氣呢。他倒好,一個徐朝慧就讓他吃了好幾回飛醋。這會子更是迫不及待地找人“談心”去了。

    雖然不擔心裴重熙會以勢壓人,但是桓儇還是小聲道了一句,“什麼狐狸。我看分明就是千年醋精。”

    看着將自己攔下的裴重熙,徐朝慧不免露了訝然。正想行禮的時候,裴重熙卻伸手免了他的禮。

    “不必客氣。我與阿嫵返京在即,如今還有一事尚未未查明。”說着裴重熙睇目四周,壓低了聲音道:“想法子查查段漸鴻身邊那個鐵面人究竟是何來歷。他叫木卯,河東人士。”

    “木卯?您的意思是?”

    “縱然段氏覆滅,卻仍有餘孽尚存。你必須想法子從他們口中獲知木卯的來歷。”話落裴重熙伸手拍了拍徐朝慧的肩膀,又鄭重其事地朝他作揖。

    見他如此,徐朝慧連忙點頭應諾。

    等裴重熙轉身回到水榭時,卻見桓儇神色慵懶地倚着廊柱。看他的目光尤爲怪異,鳳眸中藏了揶揄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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