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二百二十三章奪城
    話音落在耳際,將領猛然坐起來。全被裴重熙以陌刀抵在了喉間。垂首看了眼泛着肅殺之意的利刃,將領嚥了咽口水。

    開始仔細打量起眼中的裴重熙來,自己應該是見過這個人的。可是他實在想不起來是誰。

    “不必想了,以你的官職還見不到我。”裴重熙扔下陌刀以手擒在他喉間,“剛剛升任到這個位置吧?膽子就這麼大。”

    飽含譏意躥入耳中。那將領擡起頭依稀地辨認起面前這種俊朗的面孔。腦中忽然冒出個名字來,年紀這般輕的高官,只有那個人。從前他隨人去長安的時候見過裴重熙一會,可惜那個時候他只是一名小兵,別說說上話,只怕連面也見不上。

    他彷彿受到了極大驚嚇一下。身形顫抖着跪在了地上,不停地磕着頭。

    “本王又不是鬼,抖那麼厲害做什麼?”

    聞言那人抖得更加厲害起來。聲音也有些結結巴巴的,“您……您怎麼……怎麼突然來了。”

    “我若不來的話。指不定過不了多少天,吐蕃就會到長安,屆時長安失陷你焉有命在。”裴重熙眼中斟滿冷意,卻毫無波瀾。冰冷的語調中透着巨大的壓迫力,“河西各州悉數獻於吐蕃……是誰的主意?”

    “沒有這樣的事!”那將領拼命地搖着頭。

    大抵是十分害怕亦或者是還未睡醒的緣故。他說起來的時候語無倫次,更無調理可言。一心只想將自己摘出去。

    “屬下並不想棄城,也想好好守住沙洲。都是那姓安的逼迫我們走的!他一心想要河西亂起來,就和吐蕃那王子串謀在一塊,讓吐蕃藉機吞併大魏土地,而他掌控河西。明明知道沙洲孤立無援,也要將援軍撤走。任由吐蕃軍屠戮城中百姓,都是他默許的。我們知道沙洲慘狀時,也想過出兵支援。可奈何勢單力薄。最終只能眼睜睜看着吐蕃再奪玉門,我們也只得聽從安氏賊子的命令降了吐蕃。”

    他的話裏處處含着漏洞。明明知道安思明和吐蕃暗中勾結,言語中卻不忘爲自己開脫。甚至於將無視吐蕃屠城以及自己降敵一事,全部推到安思明身上,說自己是被逼無奈。讓這樣敗類活着,對不起那些枉死的百姓。

    只是眼下還不能讓他死。

    冷睇他一眼,裴重熙將他踹倒在地,“玉門兵力有多少。”

    見裴重熙全然一副沒有聽見他置辯之言。將領往四周看了看。全被裴重熙再度扼住了咽喉,眸光中逐漸透出殺意來。

    “不足八千。”那將領小聲道。

    聞言裴重熙蹙眉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躺在地上大口喘息的將領,似乎是在思考什麼事情。

    得以鬆了口氣的將領,正琢磨要如何脫身的時候。突然被裴重熙一把拽了起來往外拖去,驚懼之下他高呼饒命。然而饒命未說完,裴重熙踹開門將他拖了出去。

    無視府中吐蕃兵的弩箭,挾持着他出了府邸一路往兵營而去。爲了不讓大魏起疑,吐蕃兵在攻佔玉門以後,並未處置玉門守軍。反倒是將所有人都囚禁在營中。

    這會子換了大魏軍服的吐蕃士兵正在呼呼大睡。裴重熙和那將領大搖大擺地走進了軍營,摸到了關押人的地方。

    掀開帳簾悍戰時殘留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帳中士兵見有人闖入,紛紛握住了兵刃。警惕地盯着來人,看見裴重熙身旁的將領時,眼中露了鄙夷和恨意。

    裴重熙擡首看着那些蜷縮在一塊,滿身血污的大魏士兵。亮出了手中兵符。

    “您是?”中間那個校尉打扮的人看着裴重熙警惕地詢問道。

    “裴重熙。衛國公拜託我來關隴的。”偏首睇了眼身旁臉色蒼白的叛將,“這人罪大惡極,朝廷容不下他。”

    溫和一句卻決定了叛將的殺死。

    帳中那些河西軍本就是鐵血漢子,對這樣的叛將從來都是深惡痛絕。此言一落,不等那叛將喊出救命二字。就扯下一塊衣料堵住了他的嘴,順帶將其捆得紮紮實實。

    那校尉打扮的人恭敬地朝裴重熙一拱手,躬身道:“不知裴相公還有其他紛紛麼?”

    那校尉打扮的人對裴重熙的話深信不疑。擒住叛將以後,也不管那羣憤慨的士兵會如何處置叛將,將全部的心思放在了裴重熙身上。

    輕笑一聲將兵符收入懷中。裴重要面上笑意漸斂,逐漸化爲凝肅。

    “讓所有人集合,隨我重掌玉門。”丟下這麼一句話後,裴重熙當下不言。

    聞言那些剛剛爲國悍戰,結果等待他們的卻是上位者的殘忍手段。家人亡於戰火,家中再無待他們歸來。

    原本覺得此生無望的他們,突然看見裴重熙來了,又聽見裴重熙的話,這會子齊齊刷刷地站了起來。各個臉上都洋溢着喜悅和興奮。

    打跑那些吐蕃賊子,爲死去的家人報仇。

    在夜色的掩護下這羣飽含仇恨的士兵於營中悍戰,殺盡此地吐蕃守軍以後,迫不及待地往城中出發。

    此時的玉門關並無太多守軍。再加上之前裴重熙的緣故,頗有幾分草木皆兵的意味。很快他們一行人,在裴重熙的指揮下殺盡了玉門關的柿餅,重新奪回了玉門關。

    至於那通敵叛國的將領,也被義憤填膺的士兵懸在了城樓上。等待着裴重熙的指令對他進行該有的懲治。這樣無盡的等待最令人恐懼。那人在城樓上放聲大哭,引得被驚醒的百姓,聚在下面對他指指點點。

    玉門關中的府邸此刻也已經被大魏奪回。裴重沉默坐在上首的位置,聽着那校尉同他稟報沙洲城的慘狀。攏在杯盞上的手,驀地握緊。

    頃刻間那校尉聽得一聲碎瓷迸裂的聲音,擡起頭望向上首的裴重熙。案上只剩下片片碎瓷,而裴重熙身上冷意中包裹着無盡殺意。顯然是奴到極致。

    “裴相公?”校尉緩聲詢問道。

    聞言裴重熙沒有答話,反倒是眯着眸看向不遠處擺放的河西道上十一州的圖藉。冷笑一聲後緩步走了出去。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