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二百八十四章母子
    聽得這話桓璘面上詫異漸重。雖然他對那日議和宴上的事情略有耳聞,但是他沒想到桓儇胃口這麼大,竟然想要邏些城之前的所有土地。也難怪默啜會被氣得吐血暈倒。

    大魏兵臨邏些,驅吐蕃入西羌。這哪裏叫稱臣,分明就是要趕盡殺絕。

    比之文臣的安靜,各個若有所思的模樣。武將這塊已經如同炸開了鍋,你言無一語的議論起來。

    哪怕此次吐蕃求娶公主,是爲了拉近兩方的關係。但是在他們看來,本朝實力雄厚,爲何需要犧牲女子來維護安寧。就算要維護兩方安寧,也應該是吐蕃派王子入贅我朝。

    斛斯德睇了眼上首神色冷淡的裴重熙,又看向李孝通,見對方蹙眉似有所思。上前一步躬身道:“大殿下,若要您和親吐蕃。那朝廷養我們這幫武將有何用,依臣看臣等還是回去種地算了。再說了陛下您要是想要邏些城,臣替您打下來。”

    “打下來?”一旁的戶部尚書薛文靜瞥了他一眼,語氣含譏,“打仗最是勞民傷財。大殿下好不容易纔平了洛陽水患,才能把兩淮的鹽稅充作軍費撥給關隴。如今你又要打仗,咱這個家還要不要當了?山東那邊可是來我戶部好幾回了。”

    “你的戶部?薛文靜你可得把話說清楚,戶部什麼時候變成你的了。再有當家做主的不是陛下麼?”捕捉到各種關鍵的盧舒瀚冷不丁地開口。

    薛文靜手持笏板朝桓淇栩一拱手,“盧將軍莫要斷章取義。戶部自然是陛下的戶部,某隻是代爲掌管。”

    “趙王,你有什麼好主意?”桓儇掀脣一笑,語調柔柔,“不如給本宮出個主意。”

    “皇姐如何能去和親呢?斛斯將軍和薛尚書言之有理,眼下最適合休養生息。弟弟以爲皇姐您不如選個可靠的人,替您和親吐蕃。”桓璘面上浮起討好的笑意,卻有些許畏懼。似乎是擔心自己答得不好。

    桓璘在一旁聽了許久,聽得桓璘這話。目露譏意,“你這是什麼餿主意。皇姐不能和親,其他人就能和親了麼?天下女子誰不是家中父母的寶貝。”

    “本王只是想替皇姐分憂罷了。紀王兄不如你替皇姐拿個主意?”桓璘目光一轉,落在了一來就是沉默寡言的桓嶠身上,“想來你也捨不得皇姐和親吐蕃吧。”

    “此等大事,臣不敢妄言。”聽見桓璘的話,桓嶠神色如常地回話。

    衆臣目露讚許地看向他。上首的桓儇眼露深意,旋即挑起脣梢。她這位弟弟比她想象中似乎還要有意思些。

    話至此處,再無繼續下去的必要。反正看樣子大殿下似乎對吐蕃的土地誌在必得。將話題扯開又討論一會方纔散朝。

    心中記掛着郭太妃的桓嶠,再與另外兩人告別以後。往郭太妃所居的嘉壽殿而去。剛走到太液池附近時,驀地駐足往望向站在池邊的緋衣女子。

    二人目光相觸。

    “二弟,這是不打算認我這個皇姐了?”桓儇脣邊呷笑朝他走了過來,卻停在了離他一步之遙的地方。

    看了眼面前的桓儇,桓嶠抿脣折膝,“臣桓嶠叩見大殿下。”

    “這些年未見,你反倒是越發見外起來。”桓儇伸手扶了他起來,手掌在他肩上撫了撫,“走吧。本宮隨你一塊去看看郭太妃。”

    聽得這話桓嶠頷首。跟在桓儇身後一塊往嘉壽殿而去。

    得知桓嶠今日進宮的消息,黎姑姑一早就侯在了嘉壽殿門口。這會子瞧見又兩道人影沿着宮道並肩而來,只當做是紀王攜了王妃一塊入宮來嘉壽殿看望太妃。

    直到二人走近時,黎姑姑眼中笑意頓時散去不少。來得人是大殿下桓儇和紀王。

    壓下眼中詫異,黎姑姑迎上前來行禮,“叩見大殿下,叩見紀王爺。大殿下您今日怎麼有空來看太妃了?”

    “本宮在太液池散心時恰好遇見二弟,這不我倆就一塊來了。本宮想着二弟今日回來,郭太妃多半會做紅豆糕喫。”桓儇勾脣無奈一笑,“黎姑姑就當是本宮饞了吧。”

    這話落在耳中,黎姑姑一時無言。只好躬身迎了二人入內。

    原本郭太妃是站在門口等着桓嶠回來。瞧見桓儇和桓嶠同時進來,臉色驀地一變。

    “郭太妃。”桓儇揚脣柔聲喚道。

    “孩兒叩見母妃。”也不管桓儇是否還在,桓嶠一撩衣袍跪地叩首,“願母妃您福壽安康。孩兒是在路上遇見皇姐的,想着您今日會做紅豆糕便邀皇姐一塊來了。”

    聽得桓嶠的話,桓儇饒有興致地挑脣一笑。

    郭太妃轉頭看了眼桓儇,“你回來就好,一塊進來吧。”

    言罷幾人一塊步入嘉壽殿內。這次的嘉壽殿打掃的乾乾淨淨,一點也瞧不見上次的雜亂。

    雖然說桓儇位高權重,但她素來都視郭太妃爲長輩。這會子桓嶠坐在了郭太妃身側,而她則坐在下首的位置上悠閒品茶。

    對上首母慈子孝的場景,十分不關心。只是在偶爾必要的時候纔會插言進來。

    嘉壽殿內的一派安寧。時不時可以聽見殿外灑掃宮女手中掃帚拂過落葉的聲音。

    “這茶是太妃自己泡的吧?”桓儇手持甕蓋撥弄着茶上撫摸,“今年秋日的桂子加上去歲梅上雪水,用來煮茶,味道實在不錯。”

    正在一旁奉茶的黎姑姑聽了這話,揚脣輕笑,“果真只有大殿下能品出其中門道來。難怪太妃常說再好的茶水讓奴婢們喫啊,也和普通的茶水沒區別。”

    “茶中想要有梅香,需得拾梅攏雪入罐,在土裏埋上一年。本宮今日是沾了二弟的福氣,纔有機會嘗這舊歲梅中雪所煮的茶水。”桓儇鳳眸中幽光流轉,好似在笑,又好似不在笑。一眼望去只覺得幽深無比,望而不見底卻誘人前行。

    “皇姐若是想喝,改明日可以讓母妃贈您幾壇。”

    說着桓嶠往前坐了些許,以身體擋住了桓儇的視線。他實在是不喜歡桓儇這般看着郭太妃,這看似平淡的一眼中,也不知道里面摻雜了多少算計。

    無情的終究還是帝王家。踏着屍山血海走過來的桓儇從來都不是善類。

    見他如此,桓儇移目看向他處。移眼的剎那至她眼中滑過無奈。上首母子二人仍舊在閒嘮家常,仿若全當她不存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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