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三百四十七章 追殺
    奔波一宿好不容易纔回來,又被裴重熙胡作非爲了好一會。

    這會子一回到寢宮,在睏倦的侵蝕下桓儇合衣躺在牀上。

    沒一會功夫便沉沉睡去。知曉她勞累,徐姑姑囑咐白洛等人放輕腳步,又往薰爐裏添了安神寧心的薰香,只希望別再有任何人來打擾大殿下休息。

    軟和的錦被讓她睡得十分香甜。

    這廂桓儇尚在睡夢中,但是行宮外苑的裴重熙神色陰鬱的出了門。玄天帶人在林中追了柳綦一夜,終於在驪山外的某處荒廢的村子裏找到了柳綦的蹤跡。

    對於捕獵一事,裴重熙素來極爲耐心。如今獵物的蹤跡已經可尋,自然得讓他再逃一會,等到他精疲力盡的時候,再撲上去將其斃命。不然實在是毫無樂趣。

    他將此事作爲樂趣,但是卻苦了玄天等人。只能僞裝成乞丐躲在破廟內,靠着小小的火堆來驅散籠罩在周身的寒意。以守株待兔的名義等着柳綦。

    在寒夜中奔逃實在是無比痛苦,更何況是有傷在身的柳綦。他從昨夜離去後在那傀儡師的協助下好不容易纔逃脫追殺,在荒墳堆的棺材裏窩了一夜,確認沒人追殺後這才膽戰心驚地爬出來。因着擔憂裴重熙的人會埋伏在路上,只敢沿着小路翻越驪山。

    這一路而來路上無半點人煙可尋,他已經是飢腸轆轆。跌跌撞撞地走進了眼前這座荒村裏,眼前破廟中亮起的星火,讓柳綦眸子瞬間一亮。捂着傷口緩步走了過去。躲在門口的石獅後觀察了好一會,發現只是一羣乞丐。這才鬆了口氣,掩脣咳嗽走了進去。

    僞裝成乞丐的玄天聽得門口傳來的腳步聲,眼中流露幾分喜悅轉瞬化爲鄙夷。對着旁邊幾人做了個眼神,那幾人會意站起身,攔在了柳綦面前。

    古怪的味道傳來薰得柳綦連連皺眉,往後退了一步,“幾位大哥行行好。某是西北來長安的商人,誰知半路遇見山匪,財物被劫不說,人也被他們所傷。”

    他將自己形容的悽慘無比。玄天聽了忍不住想笑,這人相對大殿下不利,結果被主子一劍所傷。若非主子掛念大殿下沒空理會他,他們也不會這麼冷的天還要在此守株待兔。

    “算了算了,讓他進來吧。”玄天擺了擺手示意他們把柳綦放進來。往旁邊挪了挪讓出個位置。

    小心翼翼坐下後,柳綦看着火堆上架着的烤雞。嚥着口水摸了摸飢腸轆轆的肚子。

    “嘿嘿,你來得剛好。這是咱們剛打來的山雞。”說完玄天將烤雞拿起來,扯下個雞腿遞給柳綦,“要是不嫌棄我們髒的話,要不要嚐嚐?”

    掃了眼玄天手中散着香氣的雞腿。柳綦深吸口氣接過雞腿,狼吞虎嚥地啃了起來。他實在是餓了。人在飢餓的時候,往往容易叫人忘記危機的存在。

    見柳綦喫得津津有味,玄天勾了勾脣。將手中的山雞分給了其他人。毫無喫相的乞丐,讓柳綦逐漸放鬆了警惕。在玄天偏首的時候,從柳綦眼中掠過一絲鋒芒。等他休息一會,他就把這些人殺了。免得讓人知曉他所受的委屈。

    “怎麼樣。我手藝不錯吧?”玄天拿袖子抹了抹嘴,一臉期待的看向柳綦。

    “我從未喫過怎麼好喫的東西。大哥等我回去以後就派人來找你們,皆你們去享福。”

    玄天聞言一笑,幽幽道了句,“還是不要再見了吧。畢竟斷頭飯也不是誰都可以喫上的。”

    驚懼霎時從柳綦背後蔓延到四肢百骸裏,他下意識地握住了藏在袖中的刀刃。然而周身傳來的疼痛,卻讓他動彈不得。

    譏誚伴着龍涎香的味道一塊從門口傳來。柳綦更加驚懼,掙扎着從地上站起來。至於裴重熙則站在門口,攏袖而立,目含譏誚打量着他。

    看着獵物尚在掙扎,裴重熙脣側牽起一絲弧度。

    “裴重熙!”倚着牆壁,柳綦小心翼翼站起來瞪着裴重熙,“你以爲殺了我,就沒人知道你做得那些事情麼?奴顏婢膝事情其實桓儇都知道呢。”

    “柳綦,你真是伶牙俐齒。可惜了除了會說,你還有什麼用呢?當年的我如何,輪不到你來管。”獵物已在囚籠中,裴重熙比之前多了幾分冷厲。

    將刀中鞘中拔出,柳綦抹去嘴角血漬,“裴重熙,你敢不敢與我單打獨鬥。若是我贏了放我離開,把桓儇交給我,從此再無人可以阻攔你奪權。若我輸了仍由你處置。”

    這個理由無論怎麼聽都十分划算。裴重熙鳳眸微眯,眼中神色不明。

    見他如此柳綦鬆了口氣,只要裴重熙有猶豫,那就證明他有機會。

    他就說男人一旦掌了權力,又豈會只惦記一個女人。桓儇雖然美豔,但是怎麼也抵不過權力的誘惑。更何況是裴重熙這樣在朝中掌權多年的人。

    “好。”

    沒有任何猶豫裴重熙振劍出鞘,純鈞在他手中盪開劍光。宛若結霜落雪般黝黑幽深的鳳眸中此刻毫無半點情緒可言。

    薄脣抿成一條線,劍光粹白且十分利落。他手中的純鈞可驚疏冷月色,亦可橫斷千江羣山。

    劍風所致宛若冬雪莽莽下,覆了層層積雪的荒原。堅硬冰層從荒原一路覆蓋到縱然其上風號雪怒,也未見波瀾的湖面。

    和裴重熙不同,柳綦只敢小心防備着。他不熟悉裴重熙的路數,隱約覺得與桓儇的劍法十分相似。倉惶在柱子上一點足,避開了這一劍。

    然而來不及喘息,裴重熙第二劍又至身前。這劍比先前更加凌厲,攪碎了漫天流霜亦將周天明月攬於劍上,出劍斷千山,以力破蒼穹。

    柳綦被這一劍牢牢釘在了身後的佛像上。鮮血順着佛像緩緩流下,匯聚成潭。審視着面前的柳綦,裴重熙眼中仍舊毫無溫度。

    “裴重熙.....咳咳......若是我死了。桓儇也會死。”柳綦痛苦地哀嚎起來,想要掙脫這一劍,“她身上有無下的蠱。母蠱在我身上,若是我死了她也得死。你捨不得她死吧。”

    “是捨不得。只不過這並不重要。”裴重熙淺淺勾脣將劍撥出,亦將柳綦甩到地上。

    尚在喘息的柳綦看了眼劍尖猶在滴血的裴重熙,眼中徒然升起絕望。他不能就這樣死在這裏,他還要替柳家報仇。

    劍風掃在了柳綦周身大穴上,血瞬間順着傷口涌出。裴重熙順勢點了柳綦的穴道,俯身冷聲道:“我已將蠱渡到我身上。我惜命,所以從苗疆請了蠱師來爲我解蠱。此處野獸頗多,你便好好呆在此處吧。”

    也不顧柳綦是否還在怒罵自己,裴重熙嫌棄地擦了擦劍上沾得血,拂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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