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三百六十七章戶部
    既然是要去戶部看戲,自然不能明目張膽。桓儇與裴重熙索性各換了身衣服,跟着樂德珪和梁承耀一塊往戶部而去。

    原本按照慣例,時逢休沐的時候。三省六部各自的府衙除了當值的官員,基本上都是靜悄悄的。

    可今天的戶部還沒走近,鬧哄哄的聲音由遠及近傳入耳中。順着聲音望去,只見戶部門口聚了不少人,其中還有幾個花白頭髮杵着柺棍的。

    桓儇鳳眸微眯,同裴重熙低語幾句後。又吩咐樂、梁二人先忙自己的事去。而她和裴重熙則悄悄接近人羣。

    在人羣后聽了好一陣,二人從戶部另一條小路繞了進去。躲在某一處耐心十足地看着烏壓壓的朝臣。

    目光悄無聲息地在衆人面上打了個轉。發現除了老臣外,還有不少宗室在裏面。也不知道想做什麼,逮住一個戶部小吏就開始喋喋不休地說起話來。

    那小吏皺着眉,除了點頭以外。其他什麼也不說。

    那些圍攻他的朝臣和宗室,自覺一拳打進了棉花裏,只得把主意打到其他人身上。

    首先被逮住的是剛從外面進來的樂德珪。

    “樂兄,能否跟大殿下說說。這還款的日子能不能多寬限幾日,我還有一大家子要養活呢?”其中一綠衣官吏扯住樂德珪的袖子,“一點笑意還望樂兄笑納。”

    看着那人塞到自己袖子裏的布袋,樂德珪皺眉。擡首的時候剛好看見桓儇的目光落在此處,見她對着自己頷首,會意過來。

    他袍袖一垂,那塞進他袖子裏的布袋落在了地上。布袋的繫帶隨之鬆開,從裏面滾出幾個大小相等的珍珠,色澤極好而且品相圓潤。

    一旁圍觀的朝臣們看見落在地上的珍珠一怔,互相看了眼。皺眉暗中思考起來,是誰膽子怎麼大,居然在這個地方私自賄賂。

    這要是讓御史瞧見了,捅到陛下面前。彈劾是小,但是丟官可就麻煩了。

    地上的明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遠處的宮人將路上的積雪掃至兩旁,免得把人給跌倒。

    “呀,這是哪位掉得珍珠啊。”說着梁承耀蹲下身將珍珠拾起,仔細瞧了一會,“幸好沒摔壞。不然豈不是可惜了這一斛珍珠。”

    梁承耀的聲音平淡如死水,但是落在綠衣官吏耳中,卻如同巨石入水激起層層漣漪,更是讓他心緒不寧

    還未等他想好該怎麼回話的時候,樂德珪已經把布袋遞了過來,“韓御史,這布袋是不是你掉的?我看它離你挺近的。”

    這位韓御史聞言皺了眉。神色爲難地看着樂德珪手中的布袋,這是他去年得來的。一直

    藏在家裏,不敢輕易示人。想着或許以後拿出來有用,好不容易有了用武之地。

    原本以爲這落第的二人沒有什麼本事,會見利忘義,便拿了珍珠出來。如今失了珍珠不說,事情還未讓他們去辦。

    珍珠的光澤晃得他眼睛發疼。深吸一口氣後,別目看向他處。

    “你認錯了。這不是我掉的,或許是場上其他人。”韓御史冷聲道了一句。

    “既然如此那還是把它交給金吾衛吧。要是能找到失主最好,若是不能請示大殿下上繳國庫。”樂德珪笑眯眯地看了眼韓御史。有對一旁值守的金吾衛招了招手。

    在睽睽之下把布袋交給了金吾衛。如此舉動看得韓御史牙根發癢。這樣的人得虧落第無名,要是入了御史臺,不知道有多少人沒有好果子吃了。

    底下的鬧劇看得桓儇不禁發笑。

    “那斛珍珠,市值千金。也不知道是誰對御史的手筆這麼大。”桓儇脣角挽起,輕哂一聲,“我記得韓誨從外回長安不過三年,膽子便這般大了。”

    一旁的裴重熙倚着廊柱,聞言擡眸掃向韓誨,“他之前任監察御史的時候。便有人彈劾過他,不過那時許多事情都沒有證據。只能不了了之,他很狡猾。”

    話落耳際桓儇不答,眼中閃過譏誚。

    二人說話時,那名金吾衛已經捧了布袋來到她身旁。畢恭畢敬地將布袋遞了過去。

    將布袋拿到手裏掂量了一會,桓儇眸露深色。

    “你下去吧。”說着桓儇解開布袋取了珍珠在手中把玩,“品相確實不錯。反正韓誨多半是不會認下此事,那就拿來充國庫吧。”

    聽得桓儇這話,裴重熙忍不住一笑。

    “若是讓韓誨知曉這是你的手筆。他怕是要氣得不行。或許這就是前人說得賠了夫人又折兵吧。”

    將布袋收入袖中,桓儇好笑似得勾脣。繼續往人羣中看去。

    鬧劇並沒有結束。賠了夫人又折兵的韓誨臉色不好,目光狠狠地望了眼二人走向戶部正門的背影。

    朝臣三三兩兩地站在一塊議論剛纔發生的事情。隻言片語隨風傳入耳中。

    有人說這二人不知變通,路會難走。有人說這二人實在是狡詐,需要小心應對。若能成爲盟友最好,要是成爲敵人,實在是可怕。

    坐在案前理賬的桓嶠,眉頭深鎖。聽見腳步聲擡起頭,望了二人一眼,示意他們一塊坐下。

    裴淮深起身將手裏賬冊逐一分給他們。另一邊的梁仕遠也起身將賬冊分了出去。除了他們幾人以外,戶部其他官員也坐在此處。幾乎都是在埋頭理賬。

    耳邊只有撥弄算盤的聲音。

    “剛纔韓誨在門口攔住了我。非得要我同大殿下求情多寬限幾日,趁人不注意塞了珍珠給我。”樂德珪翻開賬冊第一頁看着上面韓誨的名字,搖搖頭,“他那斛珍珠少說也能抵不少欠款了。如今到了大殿下手裏,大概只能用來充國庫。”

    “皇姐來了?”桓嶠疑惑地望向樂德珪。可他睇目四周也沒看見桓儇的影子。

    把賬冊擱在一旁,梁承耀壓低聲音,“紀王殿下,大殿下是來看戲的。自然不會明目張膽地出現。不然那些人怎麼會露餡呢?”

    聞言桓嶠垂下首繼續去核對手中的賬冊。

    屋內的炭盆將衆人烤得十分暖和。可是屋外那些朝臣就沒那麼幸運了,只能在門口乾等着,站在庭中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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