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三百七十六章 定罪
    戶部的事情還在進行中。但是桓儇在四方館怒斬吐蕃來使的事情,卻即刻傳遍朝廷上下。

    衆說紛紜,不過大部分人還是稱讚大殿下行事果決,揚我大魏天威。到底還是忠武皇帝教過的就是與旁人不一樣。

    百姓稱大魏有大殿下如此,實乃幸事。

    當然有人歡喜有人愁。那日桓儇從四方館離開後,吐蕃使臣就接連病了好幾個。想去城中請大夫,但是大夫一聽說是給吐蕃人看病說什麼也不去。

    最後吐蕃使團沒辦法,只得在請示過默啜後,由默啜親自求見溫太傅。又由溫太傅請了太醫前去診脈治病。

    在太醫來診脈的時候,宮中派人傳來了旨意。請默啜即刻入宮,說是已經找到了延贊死亡的原因和幕後黑手。

    聽聞此事後默啜當即入宮。在宮人的指引下到了太極殿。

    今日會面的地方,設在太極殿的偏殿。桓淇栩並不在,只有幾位着紫服緋的朝臣,僅有武攸寧一位身着綠袍坐在其間。

    “默啜王子來了?坐吧。”端坐於上首的桓儇挽脣一笑,“來人賜座。”

    宮人很快搬了墊子過來。掃了眼前面的織錦團花墊,默啜折膝跪坐在墊上。

    默啜擡首眼含悲傷地望向桓儇,“本王聽說你們已經查出了默啜的死因。”

    “是。攸寧。”桓儇溫聲喚了句。

    被點到名的武攸寧頷首,將手中紙箋遞給了內侍。

    接過內侍遞來的紙箋,默啜剛想要細閱的時候。眼前突然傳來一陣輕嘆。

    “經過三司的調查,仵作驗屍後發現,延贊小可汗是中毒而死。此毒名曰洛川神韻,中毒者會經脈寸斷而亡。”說着桓儇看了眼面帶哀傷的默啜,深深嘆了口氣,“此毒產於秦嶺深處。本宮已遣人拷問發現竟然是桓毓暗中下毒,意圖毀我兩國情誼。”

    桓儇雖是目光歉疚地看着默啜,但是語氣平鋪直敘,毫無一絲溫度可言。

    “當真如此?”默啜咬着牙冷聲發問。

    “是。”睇了默啜一眸,桓儇點點頭,“那兩個庶人犯我魏律在先,又謀害吐蕃使臣,意圖破壞兩國交情。此等大罪若不殺之難平衆怒,本宮已決意請旨按律處置二人。”

    默啜聞言一怔,雖然一早就知曉桓儇與二人關係不睦,但是沒想到桓儇出手居然這般狠絕。居然連一絲活命的機會也不願意給對方。

    “既然默啜王子已經知曉延讚的死因,那麼還請回去歇息吧。本宮自會給吐蕃一個交代。”說着桓儇對默啜歉意一笑,又示意內侍將人送出去。

    殿門開闔又閉上,阻擋了殿外的風雪。

    桓儇目光移向了裴重熙等人,眸中再無溫度可言,“昨日三司呈了二人的認罪書。本宮已經看過了,二人對所犯之罪供認不諱。諸位以爲該如何處置呢?”

    “按律應當斬立決。可是畢竟是陛下的親叔叔,陛下如今登基不過半年就連斬了幾位宗親。”說着溫行儉捋了捋鬍鬚,猶豫地看向桓儇,“臣以爲不如判二人徙三千里如何?”

    望着溫行儉,桓儇譏誚一笑。捧茶飲下一口。

    “想不到溫僕射居然這般仁慈。”一旁的裴行儉睇他一眸,譏誚道。

    不理會裴重熙的譏笑,溫行儉面露肅色朝桓儇一拱手,“陛下可不是裴中書。裴中書位高權重當然可以行事無所顧忌,可陛下才剛剛登基半年。若真要在斬兩位親叔叔,臣擔心陛下遭百姓詬病。如此一來社稷與民心皆難安穩。”

    話落耳際桓儇叩擊案几的手指一頓,眸露深色望向溫行儉。這件事她並沒有考慮過,只是比起日後遭史書和百姓詬病來說,她更擔心那二人不會就此安分。畢竟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想到這裏桓儇不免覺得頭疼,揉了揉額角,“謝公和李侍中意見如何。”

    “老臣以爲誅殺二人的確對陛下名聲不利,但是留着二人則後患無窮。況且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我大魏雖以孝行天下,但同樣以律治國。若是僅僅因爲誅殺二人會影響陛下的名聲,而不殺二人。將來人人效仿二人行徑該如何。”謝安石蹙眉思索片刻,拱手沉聲道。

    “謀逆一事無論歷朝歷代皆是十罪之守,不殺二人如何讓百姓信服。”李元敬望了眼裴重熙,嘆了口氣,“比之名聲來說,還是天下安定來更爲重要。”

    三高官官意見一致,溫行儉張着地嘴又再度閉合。事已至此,結局已經不是他所能掌控的。留下那二人的確禍患無窮。

    “本宮會去向陛下請旨。時候不早,諸位都早些回去吧。”

    話落桓儇起身離去。餘下衆人互相看了眼,不約而同地眼露深色。如今陛下稱病不朝,那麼擬旨的事情多半還是由桓儇處理。至於請旨這種事情,又何須皇帝親自過問呢。

    踩着內侍的背上了肩與,眼角餘光瞥見首先出來的裴重熙。桓儇勾了勾脣,伸手將簾幔拂落,溫聲道:“走吧。”

    設了帳幔的肩與在衆人的目光下緩緩消失在雪中。只在雪地裏留下幾行內侍的腳印,昭示這剛剛有人來過。

    “今日的雪景可真好啊,某也該去攜友賞雪。就不同諸位一塊了。”說着裴重熙拱了拱手,拂袖離去。

    肩與停在了太極殿門口。在門口轉悠的鄭毅瞧見桓儇從肩與上下來,含笑將她迎入內殿。

    一進殿宮人便上前爲桓儇脫下的狐裘,又端了水來供她淨手。

    “陛下呢?”桓儇睇目四周柔聲問道。

    “自從那日後陛下一直精神不濟,如今喝過藥才歇下。”鄭毅嘆了口氣,將宮人手中的袖爐遞給桓儇,“您也知道太后殿下如今還在昏迷,陛下很憂心。所以也一直沒什麼胃口。”

    桓儇聞言抿脣,溫初月昏迷至今未醒的消息。她是知道的。每日太醫在爲溫初月診過脈後都會來棲鳳宮向她稟報。

    只是每日傳來的消息都是太后仍舊未醒,請大殿下放心微臣自當竭盡所能。

    “本宮去瞧瞧陛下。”說着桓儇將袖爐擱到了案几上,移步往內殿走去。

    內殿桓淇栩闔眸躺在錦被中,嘴裏時不時呢喃着母親救我幾字或者是四肢掙扎起來喊着姑姑,你在哪。

    聽得這話桓儇嘆了口氣,對鄭毅等人揮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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