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三百八十五章暗處
    裴重熙眸光瞬斂,深深望他一眸。眼中染了凝重,有人想要殺雞儆猴。山東那邊也不安分了麼?

    月色疏冷,盡鋪於瓦檐上。遠處的政事堂仍舊燈火通明,似乎並沒有人注意到這裏發生的一幕。

    “大殿下可知道?”裴重熙走到不遠處的圍欄邊負手而立。夜風吹得他身後的披風簌簌作響。

    “大殿下應當是不知道的。”樂德珪搖首苦笑一聲,“畢竟如她所說朝局複雜多變,陷阱密佈。她未必能時時護住我。況且這是我自己?的路……”

    聞言裴重熙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此事我會告知她。你在查什麼,就繼續查什麼。其他的不必顧忌。”

    “是。下官遵令。”

    正當他準備離去時,裴重熙突然出言。

    “謝郎將,你挑幾個可靠的人送樂主事回去。另外再派幾個防閣守到比部。”裴重熙挑眉看了眼樂德珪,沉聲道:“即入朝堂,危險往往接踵而至。你得她看中得入朝堂,那麼你安則她安。所以你應當明白自己能要什麼。”

    “微臣多謝裴中書指教。”

    樂德珪聞言躬身作揖恭送那襲紫衣飄遠。

    剛踏上政事堂前的石階,裴重熙忽地止步望着樂德珪遠去的背影。偏首看向一旁的內侍,低語了幾句。

    “走一趟棲鳳宮。告訴大殿下一句,當心山東。”話落裴重熙推門進了政事堂,神色如常似乎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樂德珪在金吾衛的護送下,沿着長長的廊廡而行。廊廡下的燈籠被游來的夜風吹得左右擺動,就連投下的影子也七零八落。

    睇目四周,只見六部的公房內皆是燈火通明。樂德珪蹙眉嘆息一聲,也不知道今年的年能不能過得安生。

    “樂主事,比部公房到了。”隨行的郎將朝他一拱手,將手中的食盒遞了過去,“這是裴相公讓某轉交給你的。還望樂主事小心謹慎,朝中不比得他處。”

    謝過護送的金吾衛後,樂德珪提着食盒進了比部。見韋主薄正躺在一旁的榻上呼呼大睡,搖了搖頭。

    回到自己的坐位上,打開食盒。食盒內的食物都非常的精緻,正當她感慨的時候。原本在榻上睡覺的韋主薄不知何時起身湊到他身邊,一臉好奇地盯着食盒裏的食物。

    “樂兄,你這是從哪弄來的?”韋主薄剛想要伸手去拿糕點喫。想起自己剛剛把人家夫人做得稞子全吃了,有些不好意思。訕笑兩聲後將目光移到他處。

    “是,裴.....這個啊,是攸寧託人帶來的。”樂德珪笑眯眯地看着韋主薄,將手中的碟子遞了過去,“韋主薄也知道,我與攸寧的關係還算不錯。我剛巧遇見他……”

    韋主薄聞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拿起糕點自顧自地咬了一口,“這樣啊。我還以爲你是去找了大殿下呢。不過說起來我也好奇,你明明是大殿下提拔到比部來的。怎麼公廚那邊苛刻裏伙食,也沒見她來管。”

    “大殿下日理萬機的,哪有功夫管這些事情。更何況並不在乎這些。”樂德珪望了眼碗裏的熱粥,眼中閃過猶豫。

    知曉這位同僚是個話不多的人。喫飽喝足後韋主薄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回到榻上去睡覺。

    在同僚的呼嚕聲中,樂德珪也沒心思繼續勾賬。抱起擱在一旁的裘衣,又拿了個手爐窩到外間去點燈對賬。

    那位傳信的內侍,疾步走在宮道上。眼看着就要到棲鳳宮的時候,從一側的假山旁躥一人,給了他一記悶棍。

    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內侍,那人冷笑一聲。緩步往棲鳳宮而去,在月色下依稀可見同樣是一身宦服。

    在棲鳳宮門口停了下來。四下打量眼見門口站了兩名值夜的內侍,含笑上前施禮。

    “兩位中侍,不知大殿下此時可有歇麼?”來人躬身笑了笑,“小人奉了裴中書的命令有要是稟報大殿下。若是大殿下沒有歇下還望二位能夠通傳一句。”

    二人聞言對視一眼。

    “你在這等着。”

    棲鳳宮內桓儇正倚在火盆旁看書,墨發隨意的披散下來。忽然聽見門口傳來徐姑姑和中侍的交談聲,擡眸疑惑地望了過去。

    “大殿下門外有人自稱是奉了裴中書的命令有要事稟報您。”徐姑姑走到她身側壓低了聲音道。

    桓儇聞言頷首,端茶飲下一口,“讓他進來吧。”

    “小人叩見大殿下。”恭敬行過禮後,那人懼怕地看了眼桓儇,欲言又止。

    “他讓你來做什麼?”

    “裴中書讓小人轉告大殿下一句要小心關隴他們。樂主事在比部似乎查到了些對關隴不利的事情。”說着來人打量了眼桓儇神色,確認無異後繼續道:“今晚差點遭人下毒。”

    話落桓儇眸光驟冷,目光銳利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內侍。

    “本宮知道了。你下去吧。”桓儇斂眸擺擺手示意來人退下。等來人走了後,又道:“徐姑姑,讓人跟着他去看看。”

    “喏。”

    將手中書冊翻過一頁。桓儇的目光凝在了其上的隴西二字上,皺眉深吸一口氣。

    “曇華,你那邊的事情的查如何了?”桓儇偏首望向正在簾後抄書的韋曇華,語氣裏裹了疲倦。

    “差不多。根據攸寧給的名錄,我和她們私下接觸過幾回。聽她們的意思經常去落雪觀煮茶品茗。”掀簾而出,韋曇華將手中整理好的紙箋遞了過去,躬下身,“您要不要瞧瞧?”

    接過韋曇華遞來的賬冊。桓儇仔細翻閱起來,又擡眸看向韋曇華,“你覺得是關隴的賬有問題麼?”

    “這個恐怕要問樂主事。但是曇華記得近幾年關隴不景氣,又遭旱災又遭兵禍。他們若是有錢,也不至於向朝廷哭窮。但是曇華就擔心有人中飽私囊,讓關隴過不下去。”韋曇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手中的紙箋,沉聲道。

    “也許是有人故意爲之。經過上次的事情關隴悉數投了景思。山東那邊又一向對景思意見頗多。這一回也許另有蹊蹺。”桓儇掀眸望向暗示的博山爐,視線逐漸深邃起來。

    “您的意思是有人故意離間您和熙公子?”

    “也許吧。明天一早去比部看看不就知道了麼?本宮倒是想看看這些人之後還有什麼花招。”

    說到這裏,桓儇不由挑脣輕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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