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三百九十七章 家業
    衆臣聞言眼露看戲的模樣。看這架勢大殿下似乎有意對山東出手了?還是說要對溫家出手。

    瞧見桓儇冷着一張臉。裴重熙伸手遞了杯茶過來,笑語嫣然地望向桓儇。

    “同他置氣做什麼,在這政事堂裏做主的還是謝公。既然謝公都開口說要酌情給山東撥錢,臣以爲謝公的主意不錯。”裴重熙將茶遞到桓儇手裏,面上仍舊帶着笑。

    原本溫行儉面上就沾着血。陡然間被這麼一激,額上青筋暴起。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猙獰起來。

    見勢不對的溫藺和溫寅連忙扯住溫行儉的袖子,對着他搖了搖頭。

    將幾人的動作盡收眼中。桓儇脣角揚起一絲弧度,廣袖一拂坐回了位置上。捧起茶盞飲下一口,神色柔和地望向二人

    同剛纔判若兩人,彷彿之前的冷厲只是衆人的錯覺罷了。

    態度變化之快,讓人應接不暇。

    “溫僕射還是回去治傷吧。山東的事,後面再議也不遲。”

    聽出桓儇話裏逐客的意味。溫寅兩兄弟互相對視一眼,扶住溫行儉朝桓儇施禮告退。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看樣子今天應該是沒有結論的。衆臣互看一眼,各自起身告辭。往各自的部門而去。

    政事堂內只留下裴重熙一人,神色自若地坐在椅子上。

    “山東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把玩着手中的杯盞,裴重熙脣梢揚起一絲弧度。

    “該怎麼辦便怎麼辦。不過就算要動手至少不是現在。”說到這裏桓儇面露疲憊地揉了揉眉心,語氣和緩,“山東不是段漸鴻。他們樹大根深啊,撼則翻江倒海”

    話裏疲倦不掩。

    見她如此,裴重熙抿脣。走上前來將桓儇擁在懷裏。看着她鬢角生出的白髮,眸中染上心疼。

    他的阿嫵明明才二十五,可卻華髮早生。

    “要過年了。等過完年,再收拾他們也不遲。”

    桓儇聞言垂首去看圈在自己腰間的手。摩挲着他腕上跟自己一模一樣的紫檀佛珠,微微抿脣,“是啊。明天就要過年了。別忘了那天你答應過我的事情。”

    “自然。明日興許會有好看的。”裴重熙由着桓儇撥弄自己腕上佛珠,揚了揚脣。

    “當真?那我便拭目以待。不過你可不能誆本宮。”

    舒眉而笑,裴重熙眼中滿溢溫柔,“臣怎麼敢。”

    親自將桓儇送到了內廷門口,裴重熙這才轉身離去。

    剛踏出朱雀門,一旁的鈞天迎了上來。將手中的密函遞了過去。

    “主子,溫家今晚有密會。我們的人說溫嵇看見溫行儉的樣子很震怒。”鈞天躬身稟告道。

    裴重熙聞言步伐一停,手背到了身後。望了眼遠處突出的脊獸,淺淺勾脣。

    “讓他們仔細盯着溫家。”

    “是。”

    冬日的夕陽落得特別快,一眨眼天幕已然暗沉下來。家家戶戶的後廚都升起炊煙,正廳內也是晚膳具備。

    溫家的正廳內。溫嵇端坐上首,各自的桌上都擺着飯食,可是誰也不敢動筷子。內裏伺候的僕役婢女在管家的示意下,已經好幾個來回了。

    “想明白了嗎?”溫嵇深吸一口氣,狠狠地瞪了眼溫行儉。

    頭上纏着棉布的溫行儉,咬咬牙面上露了懼意。

    見溫行儉不答,溫嵇冷哼一聲,“你以爲你是怎麼坐到這個位置上的?我又是怎麼致仕歸隱的?”

    溫寅兄弟聞言,齊齊喚了句阿耶。

    可是溫嵇並不理會他們。目光仍舊停溫行儉身上,重重的一掌拍在桌上。

    “桓儇六年前離開的時候。曾經與裴重熙祕會,她同裴重熙說要他無論如何都要逼我致仕,讓你入朝。”想起自己六年前收到的密報時的情景,溫嵇無奈一笑,“之後裴重熙更是與先帝合謀,將我逼出朝,好讓你入仕。他們都知道我在一日,威脅則在一日。”

    聽到這裏,溫行儉不可置信地看向溫嵇。又轉頭看向自家長輩,見對方眼中皆是一片沉默。倏忽明白過來,只怕祖父所言皆是真的。

    他是爲局勢所逼,才被迫歸隱。

    “祖父……”

    溫嵇聞言擺了擺手,“敬軒,你雖然入朝多年,而且又有溫家作爲倚仗,但你始終比裴重熙差了一截。他年輕,可卻是個心狠手辣的主。當年在成帝私手底下是吃盡了苦頭,卻讓他更加狠辣且心思難猜。”

    若換做以往溫行儉多少有些不服。可是如今他身上有傷,又聽溫嵇提起往事。再怎麼不服氣,也只能心甘情願的忍受。

    “阿耶,可那裴重熙說到底也是孤家寡人一個。就算如今桓儇和他交好,但是您能保證她們能一直這樣麼?”溫寅面露不滿,“我倒是覺得以大殿下的性子不會對一直容忍裴重熙做大的。”

    一旁的溫藺聽見這話,卻是搖搖頭。十分不贊同地看着溫寅。

    “他和我們不一樣。歷朝歷代最忌諱的是什麼?是外戚干政。我們是外戚啊,古來外戚干政者有幾個結局好的。”

    “二叔,我們哪有干政。再說了桓儇她後宮干政就可以,初月如何不能幹政?”溫行儉瞪了眼溫藺,語氣有些不耐。

    “當然不能。淇栩年紀還小,最容易受人左右。縱然我們是他的外祖家,但也爲宗室忌憚。我知道你對裴重熙多有不服。可你如今鬥不過他,只能蟄伏以待時機。”說到這裏溫嵇打量眼溫行儉,見他垂着首。搖了搖頭,“行了,用膳吧。敬軒,你年紀也不小了。有些事情該怎麼做,你得要自己考慮清楚。可不能因小失大,從而惹來麻煩。”

    溫嵇這番話裏彷彿深意頗多。

    聽得溫行儉連連皺眉,似乎是在思考問題一樣。

    “多謝家主賜教。”

    待溫行儉回過神來,三人連忙道。

    看着下首正在用膳的長房嫡系三人。溫嵇面露疲憊,有的時候他還真的挺羨慕裴家能出個裴重熙這樣的人物。

    雖然身有反骨,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在裴家地位崇高。哪怕這點與他的手段身份有關,可他至少令人感到害怕。

    要是他們溫家能有這樣的人。自己也不這麼累,百年後也能安心撒手。不像現在處處還要操心。

    想到這裏溫嵇搖了搖頭,揮手示意三人離去。自己則疲憊地靠在憑几上。

    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想要這偌大的家業能夠撐下去,他得想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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