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四百四十章 貶黜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踏進棲鳳宮,但是這一回二人確實倍感壓力。步履維艱地跟在桓儇身後,與其說是自己在走,倒不如說是被棲鳳宮的婢女押着進來。

    桓儇的衣角拂過門檻。侯在門口的白月和知寧,領了逐月和回衾上前來伺候桓儇脫衣淨手。

    脫下腕上玉釧和佛珠,桓儇伸手探入銅盆中。淨手畢,逐月遞了帕子過來。在她手上各處均勻地抹上香膏。

    這會徐姑姑又捧了茶過來。

    至於那二人站在殿中,一語不發。環顧四周,越發覺得棲鳳宮富麗堂皇。別說是各處擺設罕見,就連用來掛簾子的勾子上也雕刻了精美的花紋。垂下的珠簾也是各個大小相等。

    “喜歡本宮這地方?”桓儇持着翁蓋輕輕滑過盞沿。擡眸,微微揚了點笑。

    “誰不知道皇姐素來受寵。”興平公主揚起首迎上桓儇的目光,語氣不忿,“從小到大喫穿用度,無一不好。”

    聞言桓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起身走到了興平公主面前,目光冷銳地望向她。忽地伸手擒住了她的下巴。

    “興平是想坐本宮這個位置?”桓儇眉眼中雜糅着笑意,可說出來的話卻叫人害怕。

    “身於皇家,誰不愛權。皇姐你在這個位置上待久了,豈會知道我們的苦處。”興平公主看着桓儇,沉聲道:“朝臣們敬你畏你,而我們只能依靠朝廷的俸祿。”

    鬆開手,桓儇攏袖笑睨她,“桓靈月,本宮知道你心有不甘,這是好事,你若願意本宮可以把這個位置拱手相讓,可是你能保證你應付的了這些朝臣麼?”

    “你做得了事情,我爲何做不得?只有你桓儇一人聰明絕頂麼?”桓靈月不忿地吼道。

    “世間聰明者當然不止本宮一個。只不過想要遊走於朝局中,光有腦子還不夠。”桓儇撫上她肩頭,在她身旁繞行,“靈月,你能做到像本宮一樣斷情絕愛麼?甚至於願意以身犯險。”

    見桓靈月不說話,桓儇挑脣哂笑。她知道桓靈月的目的是什麼,無非是想借機攬權,爲自己謀求利益。可真要放權給桓靈月,只怕用不了多久,就會遭人打壓。

    這個位置看起來光鮮亮麗,實則處處都是陷阱。稍有不慎,則死無葬身之地。

    桓靈月聞言,柳眉倒豎,“我當然學不來你。試問誰人不知道你桓儇行事狠辣,爲達目的不擇手段。要不是因爲你,長平姐姐也不會病。要我說指不定當年父皇暴斃,也是因爲你的緣故。”

    毫無疑問的一巴掌落在了桓靈月臉上。這掌力道不小。桓靈月捂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桓儇,在她眼中有淚沁出。

    “你!”

    “桓靈月,誰給你的膽子。”桓儇面上笑意斂盡,負手冷立,“三番兩次在本宮面前胡言亂語。”

    斥責聲落下,殿內一衆伺候的人。齊齊跪倒在地。連帶着安平公主一塊跪了下去。

    “是你爲了一己私慾謀害兄長。當初你爲了報仇,命人毒死了母妃。”

    桓靈月顧不得太多,歇斯底里地吼叫着。

    譏誚地掃量眼桓靈月,桓儇勾脣,“是又如何?桓靈月,本宮答應過桓璘不會動你,自然不會食言。不過從今以後你也不必留在長安了,跟着鮮于淳去一塊泉州赴任。”

    此言已然是要貶黜她。桓靈月見狀撲上前來,想要拉住桓儇。若真的和鮮于淳那傢伙去了泉州,還會有誰記得她這位興平公主。而且到了那地方,俸祿那些也會遭人剋扣。

    擡手擋開了桓靈月的動作,徐姑姑等人衝上前來將她按在地上。

    “皇姐,我錯了。您饒了我這回吧。”桓靈月哭喊着,幾次伸手想要拉住桓儇的袖子。卻被徐姑姑抓了回來。

    “送她回去吧。”

    掙扎中的桓靈月幾乎是被人拖下去的。

    望了眼凌亂的地毯,桓儇挑眉看向還跪在地上的安平公主,“楚夕,起來吧。”

    “皇……皇姐。”桓楚夕聲音打着顫,小心挪到桓儇附近坐下,試探性地詢問,“興平姐姐她只是……您不要和她計較。”

    “放心。本宮不會對她如何。”桓儇囑咐侍女上前更換茶水,屈指叩擊着案几,“本宮記得你小女兒前幾日滿月吧?那幾日本宮沒空過去,這禮物你拿回去吧。”

    說完何姑姑捧了個錦盒遞到桓楚夕面前。

    錦盒內擺了一對翡翠玉鐲,色澤極佳。隱約透着光澤。顯然是價格不菲。

    桓楚夕連忙搖頭,面露難色,“這禮物太貴重了。她一個小孩子哪裏用的了,皇姐您還是換個禮物吧。”

    “無妨。等她及笄後,再給她戴也不遲。”

    明白自己推脫不了,桓楚夕只能硬着頭皮收下禮物。想起入宮之前桓靈月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微微抿脣。

    “皇姐,您以後要小心。有人想……”話止在脣邊,桓楚夕面露難色,“總之您以後要多加小心。時候不早,楚夕先行回去。”

    還未等桓儇開口,桓楚夕抱起錦盒快步出了門。

    “她這是?”何姑姑滿眼疑惑地道。

    聞問桓儇鳳眸微眯,修長的手指撫過案上花紋,“她也許知道些什麼。我想或許跟當年的事情有關係。”

    桓儇垂眸,掩去閃過的鋒芒。就算他們知道了又有什麼關係呢?當年知曉此事的人,都已經開不了口。唯一知曉的只有徐姑姑和裴重熙。

    “大殿下,卻月那邊來了消息。”徐姑姑從殿外而來,躬身將手中紙條遞了過去,“她的條件是想看看段凝月。”

    “知道了。此事徐姑姑你去安排吧。”桓儇面露疲憊地揉了揉額角,聲音倦怠。

    “喏。”

    讓伺候的人都下去後,桓儇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望着空無一人的大殿嘆了口氣。到底還是年歲漸長,居然開始有些力不從心。

    想到這裏桓儇抿了口茶。起身去內殿批閱堆積的奏章,好在數量不算多。批閱下來也不過花了一個時辰。

    那曾想這批完,人就睏乏起來。就着燭火趴在桌上小憩。等到徐姑姑在殿外詢問何時傳膳,問了幾次也不見答應。

    見此徐姑姑急匆匆跑進來,見桓儇倒在地上。連忙讓白洛去請太醫來爲診脈。索性的是並無大礙,只是偶感風寒所致。服藥多多休息幾日,也就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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