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四百四十一章安排
    桓儇這病得突然。原本後續的儀式少不了她去處理安排,但是她這一病自然只能另擇他人。可是也不能讓紀王桓嶠去。

    在宗正寺和太常寺以及禮部商量過後,決意按照過往的章程來辦事,也省得他們費心。

    畢竟說到底也只是太妃罷了。哪裏有那麼多講究,明面上過得去就行。如此安排下,總算順順利利地將人送到了成帝順陵裏。

    郭太妃一出靈,之前停下的事情繼續運轉起來。

    在京兆尹幾日的搜尋下,總算找到了那些個刺殺樂德珪的人。只是還沒審問,那些人就各個服毒自盡。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他們身上發現了白鶴紋樣的刺青。

    而就在此時,石河縣前縣丞馬周突然在京兆尹擊鼓鳴冤,狀告石河縣縣令馮仁弘以權謀私,橫行鄉里。

    京兆尹劉禹規不敢輕視,立馬將此事上報三司。三司知曉馮家功勞,也不敢耽擱。連夜將奏狀呈交三省,再由皇帝決斷對馮仁弘的處理。

    關於馮仁弘的奏狀一呈到御前。原本因病中宮中修養的桓儇,也出現在太極殿。

    朝臣中的宗家兄弟和溫行儉隔着幾個人互視一眼,眼露深色。這個時候突然有人狀告馮仁弘,實在讓人覺得不安。又看看上首含笑的桓儇,幾人眉頭擰得更緊。

    “這馮仁弘實在可恨。可他家的功績又是實實在在。諸位愛卿覺得要如何處置馮仁弘爲宜?”桓淇栩忍着怒意將奏狀擱回案上。

    刑部尚書郭純舉着笏板,朗聲開口,“啓稟陛下,臣以爲應該殺之以儆效尤。陛下貴爲天子,更不該以私亂法。”

    “馮家於國有功。陛下若是不顧情,而將其斬殺,只怕會寒了功臣的心啊。”人羣中的諫議大夫高嶽朗聲道:“還請陛下網開一面。”

    “糊塗。《韓非子·有度》中有云,‘法不阿貴,繩不撓曲。法之所加,智者弗能辭,勇者弗敢爭。刑過不避大臣,賞善不遺匹夫。’陛下既是天子,雖然掌生殺大權,但是朝中功臣甚多,此例一開,後患無窮。”右僕射楊弘道看了看桓儇,語氣恭敬。

    在宗離元的示意下,韓誨拱手出言,“陛下,馮家向來忠心耿耿。您這般行徑只怕會讓忠武皇帝爲之震怒。還請陛下三思,法外尚有情可言。”

    衆臣你一言我一句,在如何處置馮仁弘一事上各持己見。他們皆對馮家的功績,心知肚明。可這功勞在前,犯錯在後,大不了就是功過相抵,讓馮仁弘免官回家。

    目光從一衆朝臣身上掠過。桓儇勾脣,這宗家還真的是沉得住氣。也不知道接下來的事情,他們能不能扛住。

    “溫行雲不是已經在青州麼?石河縣既然是青州治下,讓他們一併去看看。”說着桓儇看向宗離亨,疑惑道:“說來宗都督身爲青州都督居然不知此事。甚至還要讓一縣丞來長安揭露。”

    聞問宗離亨搖了搖頭,“臣只是執掌青州軍政,與刺史各司其職,自然也不會越界。是以不曾管過民政上的事情。”

    “即使如此。倒不如讓御史臺派人前去石河和溫行雲共同徹查此事。”桓儇望向御座上的桓淇栩,沉聲詢問,“陛下以爲如何?”

    “姑姑言之有理。不能僅憑一紙奏狀就下決斷,縱然法不容情,但是也不能任人誣告。就按姑姑所說,着溫行雲徹查此事。倘若證據確鑿,即刻押解馮仁弘進長安。”說這話時桓淇栩眼中亮晶晶的,似乎有興奮感藏匿其中。

    陛下已經下了旨,衆臣也不能多言。只能等着青州那邊傳來消息。

    散朝後,三省的長官連同溫行儉,還有桓儇在內的五人聚到了兩儀殿。

    “姑姑,朕做得如何?”桓淇栩臉上揚着笑意,一臉期待地看着桓儇。

    聞問桓儇脣際浮笑,語氣柔和,“淇栩做得不錯。不過爲君者要做的事情,可不止這麼點。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陛下如此聰敏好學,實乃我朝之福。”溫行儉眉眼揉笑,捋了捋鬍鬚,“只怕用不了多久,陛下就能親政。屆時我們這些人,能攬個清閒,大殿下也能尋個好歸宿。”

    “尋個好歸宿?姑姑身份尊貴,豈是尋常人配得上的。更何況父皇臨終前曾對我說,姑姑於國功績甚大,便是終身不嫁又如何?我泱泱一國還愁養不起一位公主。以後還是不要提這樣的事情了。”桓淇栩皺眉斥道。

    作爲議論話題的桓儇,微微抿脣。搭在袖口的手摩挲着袖口的紋路。眸中神色如舊,似乎是沒聽見他們的話一樣。

    “陛下,京兆尹所查的事情已有眉目。”桓儇從袖中取了封奏摺遞上去。睇目四周,語調款柔,“抓到的刺客已經悉數自盡。不過劉禹規在他們身上發現了白鶴刺青。”

    “白鶴刺青?這白鶴刺青……來源何處?”桓淇栩蹙眉,若有所思地看着奏摺上的字。

    聞問桓儇搖首,順勢斂眸遮下眼中一閃而過的鋒芒,“暫時還不知道。臣已經囑咐京兆尹全力調查。他們既然敢刺殺朝臣,說不定改日就能刺殺陛下。”

    虛睇桓儇一眸,溫行儉抿脣。桓儇怎麼可能不知道白鶴刺青出自何處,她這麼做無非就是在等宗家自個按捺不住,跳出來罷了。

    “此事還要姑姑多費些心思。”桓淇栩挑眉望向謝安石,沉聲道:“說來銓選和考課的事情準備的如何?”

    “回陛下的話。各州府符合考課者的案卷均已送至吏部和兵部。銓選的名錄各部已經在準備。”謝安石聞言擡眸,慢悠悠地道。

    “嗯。這兩件事都得重視。朕最近翻閱太宗皇帝的帝範,其上說:“爲官擇人,唯纔是與,苟或不才,雖親不用。”朕深以爲然,糟粕太多,反倒使水混。”

    聽得從年幼君王口中所出這樣的話。衆臣神色各異,桓儇擡眸神色複雜地看了桓淇栩一眼。最終斂眸,掩去了多餘的情緒。

    淇栩這孩子成長的速度要比她想象中快上許多,這樣很好。

    “臣等遵旨。”

    “行了,諸位愛卿都去忙吧。朕先去探望母后,回來再批閱奏摺。”話落桓淇栩對着衆人揮揮手,示意他們退下。自己也從偏殿的方向往內廷而去。

    桓淇栩一走,衆臣也各自散去。畢竟銓選和考課在即,朝廷少不得又要忙碌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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