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四百六十章交鋒
    對此裴重熙沒有拒絕,起身喚了白洛等人進來伺候桓儇更衣,自己則往殿外走去。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桓儇絳脣微抿。

    一炷香的功夫,桓儇已經換了身衣服。重歸於人前,邁出內殿。只見裴重熙坐在她的位置上不說,手中還端着她平日慣用的茶盞。

    接過侍女遞來的茶水,桓儇緩緩飲下。擡眸睇向裴重熙,“我的人你倒是使喚的順手。”

    “鈞天他們你用得不也是很順手麼?”把玩着手中茶盞,裴重熙偏首望向她,“臂上的傷還痛不痛?”

    聞問桓儇搖搖頭。撥弄着茶上浮沫,倏忽沉下眼去。

    “宗家這步棋走差了。”

    察覺到桓儇身上閃過的擔憂,裴重熙伸手搭在她手背上,目光也隨之柔和下去。

    “未必。”桓儇眸光無波,絳脣抿出一道直線來,“我的法子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若是宗師道發現端倪,也許保不住攸寧。”

    桓儇在去年科舉上做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他又知曉桓儇意欲何爲,再加上武攸寧的確是個人才,所以他自當自己不知道此事。免得二人因此生隙。

    好在武攸寧爭氣,未曾辜負桓儇所望。

    目光柔和地注視着桓儇,裴重熙脣上染笑,“棋已經到了這,哪裏還有容你我退縮的地步。更何況若武攸寧連這點事也扛不住,如何成爲你的左膀右臂。”

    “此事我一早就同攸寧說過,他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路不會好走。”桓儇雙手撫了撫寬大袖子,沉聲道:“梁承耀在青州遇刺過,他信上同我說查到了些事情。等他回京後再面呈於我。”

    一接到梁承耀的飛鴿傳書,她即刻調了身邊護衛,前往青州保護梁承耀。若是她沒猜錯的話,此刻他們應該已經到了潼關附近。最遲後日就能到長安。

    裴重熙正欲開口,忽然聽見殿外傳來內侍的高呼聲。二人對視眼,往門口看去。只見兩頂肩與落在了不遠處。

    “他們怎麼來了。”裴重熙瞥了眼桓儇,語氣微沉,“我要不要避一避?”

    聞問桓儇搖搖頭,斂衣從容起身,“避什麼?宮中這麼多雙眼睛看見你進了棲鳳宮。越走豈不是越容易惹人懷疑。”

    她起身時,侍女已經掀開了簾子。在桓淇栩踏上石階之前,桓儇和裴重熙一同走到門口,迎候來人。

    先一步上來的溫初月,打量着負手含笑而立的裴重熙,沉聲道:“裴中書怎麼在此?”

    話裏似含了幾重深意。桓儇掀眸悠悠掃了眼溫初月,微微勾脣。神態溫和地頷首一笑。

    “嗯?裴中書跟皇姑姑在一塊麼?”伸手免了二人的禮,桓淇栩皺眉看着桓儇,“姑姑傷的重不重?”

    “阿鸞受傷了?難怪裴中書回送你回來,只是裴中書終究是外男,出現在內廷終歸是於理不合。阿鸞,你以爲呢?”溫初月上前拉住桓儇的手,目光關切地看着桓儇。

    聞言裴重熙低笑不語。反倒是趁無人主意的功夫,悄悄拉住了桓儇的手。

    桓儇眉梢挑起,語氣柔和如舊,“確實如此。只不過本宮正好有事同裴中書相商。事關重大,耽擱不得。”

    聽得這話溫初月面色微變。正猶豫要說什麼時,桓儇已經領着桓淇栩往殿內而去。至於裴重熙也跟在兩人身旁。

    見此溫初月只好掩去眸中異色,一塊跟了進去。

    “朕聽說姑姑是在推鞫房遇刺的。”雙手端着茶盞,桓淇栩憂心忡忡地道:“御史臺那邊怎麼做事的,居然讓人身懷利器。好在姑姑只是皮外傷,要是傷得重一點怎麼辦?”

    一連串關切的話語竄入耳中。桓儇微微抿脣,軟軟的語調讓她神色一柔。細細飲了一口茶,手捻着翁蓋擱回杯上。

    看着桓淇栩,桓儇眉心蹙起。手在他腦後揉了揉,柔笑着開口,“放心姑姑沒事。只是些皮外傷罷了,不打緊的。”

    說是這麼說,可桓淇栩還是忍不住看向桓儇臂上纏的白紗。對於他而言,這位姑姑遠比其他人重要。不管是因爲先帝的遺命,更重要的是這位姑姑的確待他不錯。

    坐於他身旁的溫初月,皺眉瞧向坐在一塊的桓儇和裴重熙,眸色漸深。這二人關係怎麼越發親密,桓儇倒也還好,可裴重熙這人身份特殊,又是先帝親封的攝政王。若是桓儇勾結他對淇栩不利怎麼辦?

    不久前阿兄進宮時同她說的話尤在耳旁。

    “小妹,桓儇是什麼人,你其實很清楚對不對?聽阿兄的話,你要記住她的話你一個字也不能信。我們纔是你的家人。”

    思緒至此,溫初月垂眸掩去眸中異色。攏於袖中的手不禁握緊成拳。

    殊不知裴重熙注意到她的異態,至其眼中掠過冷意。

    “那朕就放心了。今天早上朱雀門發生的事,朕已經知曉。這些人實在是可惡,眼裏到底還有沒有朝廷。”桓淇栩面露不滿地斥道。

    “陛下,此事臣的確有私心。”桓儇換了個口吻,目露肅色看着桓淇栩,“國庫現在十分喫緊。臣原本想着要削減封王,可是這樣一來勢必對您有損。這才決意銓選和考課,如此能將那些無才者裁出朝廷。”

    話落耳際桓淇栩頷首。這段時日他沒少收到戶部的摺子,就連山東那邊也上了好幾道摺子請求朝廷下發軍費。

    但是他知道這一年來國庫虧損太多。而且支國用度向來不是一件小事,涉及者衆多。他聽人說姑姑這段時日一直在爲此事奔走,否則也不會決意銓選和考課。

    明白桓儇的想法,桓淇栩沉聲道:“姑姑放心,朕相信你。此事你儘管放手而爲,那些人朕會想法子安撫他們。”

    “阿鸞素來聰慧過人。而且這銓選和考課也是早就有的制度,朝臣們總會理解的。阿鸞若是遇上什麼難處大可以遣人去溫家。我們溫家雖然比不上宗國老門生遍佈天下,但是很熱意爲你分憂解難。”溫初月斂了斂袖子,揚首溫和地道。

    “多謝太后。”

    平平淡淡的聲音落在耳際。溫初月不由看她好一會,最終壓下了翻涌的情緒。至少這個時候桓儇還是一心一意幫助淇栩的。她沒必要得罪她。

    “那阿鸞你好好休息,孤和陛下就不打擾你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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