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四百八十八章試探
    原本按制中書令不在,中書省的事務會移交到中書侍郎手中。可是誰也沒想到桓儇居然自行請旨,由她暫代中書令一職。

    有皇帝旨意在前,再加上桓儇本身就擔着鎮國的名號。朝臣們也不敢有異議,只是溫家幾日都沒好臉色。

    不過桓儇夜宿於中書省公房的時間,竟然比裴重熙還多。不免令人覺得奇怪。好事者旁敲側擊問了好幾個人,才知曉原來桓儇是留了人下來商議國事,因此誤了回宮的時辰。

    一時間朝野中對她稱讚頗多。

    “陛下,定襄大捷。”內侍快步跑進殿。一臉喜悅地跪在地上,高喊道。

    聽到聲音的桓淇栩忍不住站起身,“快呈上來給朕看看。”

    “姑姑,我們勝了。”桓淇栩將奏報遞給桓儇,面上喜悅難掩,“朕得重賞他們。姑姑以爲該怎麼賞呢?”

    “此事陛下可以自己做主,論功行賞。”桓儇神色如常,攏在袖中的手卻不自覺一鬆。

    只要勝了就好。

    如今距離裴重熙離開長安,已經過了半個月,她幾乎是夜夜宿在中書省裏,生怕自己錯過什麼消息。可今天確是頭一回接到前方傳來的消息。

    “看樣子此站我朝必將大獲全勝。裴中書功不可沒。”溫行儉睇了眼桓儇,笑道:“大殿下也可以放心了吧?”

    聽出溫行儉話中意思,桓儇脣際浮笑屈指輕彈廣袖,語氣淡漠,“勝了自然是好事。難道溫僕射不希望裴中書平安歸來?”

    “大殿下誤會,臣可沒這個意思。”溫行儉斂容看她,語氣十分誠懇。

    登基以來第一場仗就大獲全勝,桓淇栩喜悅不已。哪有功夫理會,這二人的對話裏會不會有什麼彎彎繞繞。看了眼鄭毅,歡歡喜喜地往內廷跑去。

    他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母后。

    恭送皇帝遠去,衆臣也都各自返回各處。

    桓儇偏首瞧向一臉溫和的溫行儉,眉宇微揚。

    “溫僕射,你今天似乎有點精神不濟?”桓儇眉眼帶笑,關切道:“可要注意保重身體。”

    等溫行儉再向答話的時候,桓儇早就已經坐上肩與,往政事堂的方向而去。

    看着桓儇遠去的背影,溫行儉喉間翻出一絲冷笑。從前裴重熙在的時候,那謝安石和李敬玄就默認了他一手遮天的事實。

    什麼三省互相牽制,根本就是擺設。如今桓儇來了,這二人倒好。直接把事情的決定權全部交給了桓儇。按照章程走一遍就行。

    思緒至此,溫行儉眼中掠過厲色。扭頭往內廷的方向走去。

    “大殿下來了。”謝安石捋了捋鬍鬚,看向走進來的桓儇。忍不住揶揄起來,“好在今日傳了捷報,要不然底下那些人看您每天都冷着一張臉,又要心驚膽戰的。”

    桓儇聞言掃他一眸,眉眼微動,“他們不怕本宮才奇怪。”

    “這倒是。說起來老臣聽說您有意新辦女學。”謝安石斟了兩盞茶,一杯盞給她,自己端着一盞。

    低頭看向面前的茶水,桓儇神色如常。並沒有因爲自己想法再還未傳出去時,就被人知曉而震怒。

    谷</span>“確實有這個想法。”桓儇也不瞞。悠然飲下口茶水,淺淺勾脣,“謝公以爲如何?”

    聞問謝安石看她,聲如洪鐘,“殿下心思玲瓏,何須老臣從旁指點。不過女學一事,牽涉衆多。只怕不會那麼容易就能推行下去。”

    謝安石的擔憂和她的想法不謀而合。推行女學自然不可能操之過急,必須徐徐圖之。否則那些世家以及士子必將對此非議四起。

    “推行女學自然不是一朝一夕可成。前朝禍事爲鑑,又要瓜分衆人利益。做得好則流芳千古,做不好則遺臭萬年。”一旁的李敬玄掃量她一眼,“您之所以不着急。不就是想先獲得世家支持麼?”

    想法被點明,桓儇也不惱。挑脣若有所思地望向殿角的更漏。

    “李國老果然聰慧。你若是願意從中支持本宮,本宮勢必能輕鬆不少。”桓儇舒眉,牽脣染笑,“如此李家那些娘子也能得個一官半職。”

    聽上去就是一個很划算的買賣。可是李敬玄似若未聞一般,埋首看向案上奏疏。再看謝安石,也是那副模樣。

    見此桓儇也不多言,自顧自的處理起中書省的事情來。

    相較於政事堂的風平浪靜。內廷的長樂宮倒沒有那麼安靜。

    溫行儉負手在殿內踱步,時不時擡頭看一眼上首安然自若飲茶的溫初月。

    “我的妹妹啊,你怎麼在這個時候還能安然自若地飲茶。”溫行儉忍不住嘆氣,雙手握在一塊,“如今裴重熙不在。原以爲我可以藉機頂上他的位置,沒想到桓儇居然橫插一腳暫且替了他。”

    聞言溫初月淡淡“哦”了一聲,擱下茶盞,以帕拭脣,“阿兄,這個時候還是安分些比較好。桓儇什麼人,你我清楚。她信任裴重熙多過於我們,更何況如今淇栩還要倚仗她。”

    “淇栩倚仗她?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身上的批命是什麼。你難道就不怕,來日她勢大奪了淇栩的皇位麼?”看着面前的溫初月。溫行儉語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自家人怎麼都是一副對桓儇敬而遠之的模樣。

    “阿兄,小心隔牆有耳。”

    溫初月輕咳幾聲,連忙打斷了溫行儉不敬的話。又示意親信去門口守着。

    “孤知道阿兄你對二人不滿。可是阿翁說得沒錯,這二人對淇栩助力頗多。如今淇栩年紀還小,不知有多少人盯着他的位置。光靠我們是擋不住的。”斟了盞茶遞給溫行儉,示意他消消氣,“還不如耐心等待淇栩長大。到時候自然有能收拾他們的機會,何必急於這一時?”

    話到這裏溫行儉氣也消了一半。瞥了眼更漏,沉聲道:“好了我先回去。阿翁那邊是希望我們靜觀其變,可你也得多勸勸淇栩。讓他不要跟裴重熙走得那麼近。”

    “阿兄放心,我孤會提醒他的。”

    溫行儉聞言頷首起身辭行。

    他前腳剛離開。溫初月身邊的貼身婢女碧荷就走到他身旁,附耳低語,“太后殿下,奴婢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找到了那所廢宮。”

    “是誰?”

    聞問宮女以指沾水,在案上寫下一字。

    看着桌上的字,溫初月目露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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