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四百八十九章探究
    待得桌上水漬逐漸乾透,溫初月纔回過神來。她從未想過那個本該死去的人,居然還能好端端呆在宮裏。依照桓儇的性子,和對她一家的恨意居然沒殺了她?

    瞧出溫初月眼中的異色,宮女睇目四周。低聲道:“可惜守衛森嚴,奴婢未能靠近。”

    “你確定裏面的人還活着?”溫初月拽緊了手上帕子,語氣疑惑,“還是說你看錯了,或許另有其人呢?”

    “太后殿下,奴婢向您保證,絕不會看錯。”宮女伏跪於地,正色道。

    沉默少頃,溫初月擺了擺手示意她先行退下。在宮女即將踏出殿門時,忽地出言叫住了她。

    “莫要將此事透露出去。”

    話落耳際,宮女頷首,“奴婢明白。”

    殿內又只剩下溫初月一人。她目光凝在了已經乾透的案几上,擱在膝上的手不自覺握緊。

    恐懼至心底蔓延開來,如果廢宮那人真的是成帝廢后鄭氏的話。

    那麼桓儇留她下來,究竟是想幹什麼?難不成是和鄭氏達成了什麼交易,才特意留下她性命。

    溫初月蹙着眉,思緒一時間變得十分混亂起來。她對於自己這位小姑子的瞭解,少之又少。基本來源於家中的暗衛所查的資料,和先帝口中的描述。

    “太后殿下?太后殿下?”

    黎姑姑連着喚了兩聲纔將溫初月拉回來。

    回過神的溫初月目光怔忡地看着面前,一臉擔憂的黎姑姑。

    “怎麼了?”溫初月揉着額角,語氣裏帶了疲倦。

    “陛下請您去甘露殿用膳。”

    聽得黎姑姑的話,溫初月面上一喜。衝着黎姑姑頷首,喚了宮女進來伺候她梳洗更衣。

    甘露殿內。

    桓儇坐於下首,把玩着手中的琉璃盞。而御座上的桓淇栩則是一臉喜色,目含期盼地望向殿門。

    “姑姑,這可是朕第一次打勝仗。”此下御史不在旁邊,桓淇栩自然也不會那麼拘束。眉飛色舞地說道:“朕能不能賞賜天下。”

    擱下琉璃盞,桓儇勾脣輕笑,“自然。不過臣以爲陛下賞賜財物再多,倒不如放宮婢和內侍出宮與家人團聚。他們中有不少人的父兄正在與突厥征戰。”

    “這樣也行麼?”桓淇栩眉頭微蹙,似乎是在思考此事的可行性。

    “自然。賞賜未必能讓他們記住您所行之事,但是仁德卻能讓他們感激您,而對您忠心耿耿。”桓儇溫和啓脣,雙眸含笑。

    “那朕現在就命人召集她們。”

    桓淇栩剛要開口吩咐鄭毅。門外傳來內侍的傳唱聲。

    “太后殿下到。”

    聽得溫初月來了,桓淇栩面上喜色更重。探首往外看去。

    溫初月在宮女的簇擁下,緩步入殿。

    “阿孃。”桓淇栩恭敬地作揖,又親自扶了溫初月坐下,揚脣笑道:“朕有個好消息要告訴您。”

    “太后殿下。”看着二人,桓儇神色如常地喚了句。

    知曉桓儇和裴重熙一樣都有先帝所賜的特權,可不跪君。有此特權在身,自然也不用對她行禮。

    只是她還是覺得先帝對於二人實在過於寵信。桓儇平日倒也還好,那裴重熙向來就是目中無人,從來不把他們溫家放在眼中。

    如今連帶桓儇對他們溫家也存有忌憚。

    不過她早就習慣了桓儇如此,擡眸望了過去。面上浮起絲笑容,“阿鸞也在。”又轉頭看向桓淇栩,笑道:“栩兒,你要告訴阿孃什麼好消息。”

    “定襄大捷。”話止桓淇栩站起身,看了看桓儇。昂首開口,“原本朕打算賞賜宮人。可是姑姑剛纔同朕說,賞賜無用,倒不如放宮人出宮與家人團聚。”

    “定襄大捷是好事,賞賜宮人有何不可?”

    這話是在問桓儇。

    桓儇本在低頭飲茶。乍聽此句,疏漠地擡眼,望向溫初月,又看着桓淇栩。

    “阿鸞,莫誤會。孤只是好奇罷了。”溫初月滿眼溫和,“如今宮務皆繫於孤一身。先帝在時孤就放歸宮女過,這要是再放豈不是要亂了套。”

    “至陛下登基後支國度用上花費巨多。內庫的帳,本宮前些日子才翻過,也不過爾爾罷了。”桓儇語調平靜,目光落在案几上。

    “是孤思慮不周。不過還是賞吧,大不了從孤身上出。”

    聽着溫初月的話,桓儇挑眉,眼中掠過譏誚。捧茶啜飲,壓下了脣角浮起的哂意。

    膳畢。桓淇栩迫不及待地吩咐鄭毅去領宮人來甘露殿,他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們。

    月色下,宮人們站在玉階下前。忐忑不安地等候着來自上位者的旨意。

    “今日定襄大捷,朕深感喜悅。念及爾等家中有父兄仍在爲國征戰,亦或者已經爲國捐軀。平日宮規森嚴,不能與家人團聚。現在家中還有在軍中者,可假二日,無者,亦可假一日。”

    尚有些稚嫩的聲音響徹在玉階上。底下的宮人聞言伏跪於地,已經是泣不成聲。山呼陛下萬歲。

    旨意一下,鄭毅這邊已經連同尚宮局在覈對名錄,按照入宮年限分批放宮人歸家。

    看着宮女在甘露殿前叩首離去。桓儇脣角微勾。

    “阿鸞,時候尚早。不如陪孤一道走走?”

    “既然是太后相邀,本宮怎會拒絕。”桓儇睇她,面目溫婉。

    二人並肩行於宮道上。跟在她們身後的徐姑姑和黎姑姑皆是一臉肅色,其餘婢女亦是步態端莊。

    “孤記得第一次見到阿鸞的時候,那時你不過纔剛剛及笄。沒想到一轉眼已經過了十幾年。”溫初月似有所感,眸中秋水盈盈,“你還是那般美豔,而孤已添歲月。”

    “時光飛逝。淇栩都已經七歲,再過幾年也能自己執政。太后何必執着於此。”伸手拂開探出的牡丹花枝,桓儇語氣寡淡。

    跟上她的步伐,溫初月囅然婉兒,“如今哀家只盼着陛下能夠快些成長。然後再立後擇妃,早日誕下皇嗣。”

    “淇栩還小,這事不着急。”

    “說起來孤養得貓兒。前幾日貪玩不見了蹤跡,宮人找了好半天也沒發現。”打量眼桓儇,溫初月無奈輕笑,“沒想到它自個髒兮兮地跑回來,身上還沾了不少污泥。孤想着也該翻修翻修廢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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