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四百九十章廢宮
    桓儇聞言轉頭看了溫初月一眼。冷銳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下意識的退後幾步。想要呼喚隨行的宮女來,可是桓儇卻快她一步。

    猶帶着涼意的手指落在溫初月下頜上,桓儇挑眉輕笑,“太后想知道什麼,直說便是。”

    低頭掃了眼自己下頜上的手指,溫初月一怔。眼中流出幾分驚恐來。

    “阿鸞……”

    “宮中祕密諸多,縱然貴爲太后也不要隨意去探究。”桓儇收手,攏袖而立。蘊着譏誚地眸光瞥她一眼,“否則的話,哪怕溫家有通天之能也救不了你。”

    明明是威脅的話,可是桓儇的聲音輕且柔和,只有站得極近的二人可以聽見。

    越過溫初月,桓儇看向她身後被徐姑姑攔下的一衆宮女,淺淺勾了勾脣。

    祕事本身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否能爲人知曉。

    “阿鸞,孤......”溫初月看了眼被攔下的婢女,面上浮起笑容。

    睇了眼溫初月,桓儇語調柔和,“天色已晚,臣恭請太后回宮。”

    說完身後的徐姑姑會意,恭恭敬敬地做了個請的姿勢。在桓儇的注視下,溫初月咬咬牙只能拂袖跟着宮女一塊離去。

    “大殿下,是奴婢失職。”徐姑姑撩衣跪了下去。

    “與你有什麼關係?”桓儇指尖拂過白玉石欄,神色漠然地看向湖中石燈,“宮中這般大,她借用溫家的勢力想知道祕密也不難。走吧,隨本宮去瞧瞧。”

    二人移步邁向另一側的石路。比起宮中其他地方的繁華,此處哪有半點人煙可循。石道上鋪着厚厚一層落葉,幾盞昏黃燈籠成了這唯一的光亮。

    富麗裙襬至地上拂過,掃開落葉。彷彿對此處極爲熟悉,桓儇的步伐一直極快。徐姑姑不得不加快腳步,免得跟丟。

    “好長時間沒來了,此處真是越來越荒蕪。”似有所感,桓儇看着籠在月色中的宮宇哂道。

    “您身份尊貴,何須來這種地方?”徐姑姑提了燈籠上前,躬身道:“奴婢去敲門。”

    徐姑姑利落地走到緊閉的木門前叩擊三下。沒一會功夫,從裏面走出來兩人。提着燈籠仔細瞧了她好一會,又看向站在遠處的桓儇,慌忙上前行禮。

    “屬下叩見大殿下。”

    移步上前,桓儇擺手,“起來吧。她如何?”

    “還是和從前一樣。您要見她?”其中一人擡頭,語氣疑惑。

    “見見又有何妨。”徑直推門大步而入,桓儇轉頭看着幾人,“你們就在門口守着,本宮自個進去瞧瞧。徐姑姑拿燈籠來。”

    話落徐姑姑將燈籠遞了過去,看着桓儇消失在門後。眼中掠過一絲複雜情緒。

    重門後的宮宇已經破敗不堪,偶爾能看見破布飄在月色下,風中夾着腐朽的氣息。藉着月光可以看見鏽跡斑斑的銅環。

    “吱呀”

    推門入內,灰塵撲面而來。桓儇伸手掩鼻,直到灰塵散盡,才提燈照向各處。入目是破敗不堪的布片,如同幽靈一般搖晃着。拂開垂下的蛛網,探首望向坐在妝臺前的人影。

    “鄭後。”桓儇勾脣移步上前,持着燈籠恰好站在了那人身後。

    雖然此時桓儇面上浮着笑意,但是她眼中唯有霜色。連帶着聲音聽上去也有幾分冷淡。

    在燭火的照耀下,妝鏡中映出一張極爲恐怖臉。似乎是遭到了什麼殘酷刑罰一樣,根本瞧不出原本的模樣。

    妝臺前的人緩緩轉過頭,看着持燈而立的桓儇。喉中發出幾聲桀桀的怪笑,“是你啊,桓儇。”

    沙啞的聲音如同老舊風箱裏傳出來一般,十分的刺耳。她看着她,眼中譏誚漸濃。又似乎想起什麼緩緩站起身,可才扶上東西卻又跪在了地上。

    “怎麼是來看本宮有沒有死的?”鄭後靠上憑几,摸着自己的臉。冷笑道:“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本宮活得好好的呢。桓儇你弒父殺手足,會遭天譴的。”

    聞言桓儇勾脣輕哂,伸手拿起擱在妝臺上的步搖。在手中把玩一會,將步搖貼在鄭後的臉上。

    冰涼的物什落在臉上的感覺並不好受,鄭後眼中泛起驚恐,伸手要去抓桓儇的手。反倒被桓儇單手按到在妝臺上。

    “嘖,這步搖可真是好看。本宮記着當年鄭後你嫉妒我母親擁有它,之後設法將它奪了過來。成天把它戴在頭上,炫耀給母親看。”桓儇垂首在鄭後耳邊,柔柔一笑,“可鄭後你知道嗎......這簪子是我母親大婚時成帝所贈之物,與她而言意義非凡。”

    話音落下桓儇屈指攏在了步搖上,淺淺勾脣。同時指尖蓄力,將其上垂下的流蘇碾做粉齏。

    鄭後怒視着鏡中含笑的桓儇,奮力掙扎起來,“桓儇!你當年就應該和你母親那個賤......”

    剩下的話還未說出口,突然被人扼住了喉嚨。

    “你以爲你激怒本宮嗎,本宮就會殺了你?鄭雙燕你可真蠢。”此時桓儇眼中半分溫暖也無,冷笑一聲,“本宮說過本宮要你長命百歲,永遠活在恐懼中。”

    泄完怒火的桓儇鬆手,看着鄭雙燕捂着胸口跌倒在地上,神色如常。從袖中取了塊帕子,慢條斯理地擦拭着每一根手指。

    “不要妄想借旁人遞出消息。就算有人知道你活着又如何?與朝廷而言,鄭氏謀逆罪無可赦。”掃她一眼,桓儇語氣寡淡。

    說完桓儇皺眉看了眼四周。當初她將鄭氏囚於此處就暗中命人將此處改建成一座囚牢,隔絕了大部分光線,唯有頭頂一扇小窗可以透光進來。就連四周以前可以用來自裁之物,也被一併抹去。爲的就是讓鄭雙燕永囚此,直到死亡。

    這樣一個隱祕的地方,溫家又是如何查得到的。思緒至此,桓儇眼中掠過思量。移步朝外走去。

    瞥見桓儇要走,鄭雙燕不顧一切地怒吼起來,“桓儇你如此狠毒,此生必將永不得所愛,死後也會下十八層地獄受盡苦楚。”

    聽得身後鄭雙燕的咒罵聲,桓儇立在門口。擡頭看了眼天際冷月。

    “那也是鄭後你先下去。本宮的罪容不得任何人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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