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五百二十七章共枕
    “你很有膽識,也很清醒知道做什麼才能把本宮拉下來。”蹙起了眉峯。桓儇眉眼中挽開冷意,“可本宮沒心情,也沒時間同你繼續繞彎子。刑部設立這麼久,遇見嘴硬的也有不少。總有法子能讓你開口。”

    說着桓儇輕輕擊掌。

    荀凌道聞言入內,恭敬地聽着她的吩咐。

    “讓今夜當值的獄官來一趟。”桓儇攏着袖子淡淡道。

    “這……”

    掃了眼面露猶豫的荀凌道,桓儇壓了壓脣角,低低一笑,“總有不見血的法子。你也不想被溫家責問吧?另外其餘那些人也可以問問她們,不能老盯着一人。”

    “微臣明白。”會意過來的荀凌道忙應諾。

    無意再同蘅蕪繼續糾纏下去。桓儇轉身跨出牢門,她素不以善人自居,所以無論蘅蕪是女子與否,行刺皇帝都是重罪。等待她的只會是無盡的折磨。

    少了荀凌道的陪同。二人間氣氛反倒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偏首睨了眼身旁的裴重熙,桓儇眼中盛滿銳利。

    “你覺得是誰指使了蘅蕪。”

    “當年事情隱祕,而蘅蕪被豢養至今才放出來。可見對方想做什麼。”裴重熙臉上的冷笑清晰可見,“至少從目前的局勢上看,對方十分想拉你下來。”

    桓儇聞言笑了笑,凝視着牆壁上搖曳的油燈,低哂一聲,“他們在宮宴上行刺陛下,爲的就是揭發本宮罪行。倘若被阻,只怕下一步就是承認是本宮指使他們。”

    對於裴重熙的話,她並不否認。以她如今的地位,已無可封賞的地方。那麼想要對付她除非另她失去帝王信任,否則別無他法。掀出舊事只是其中一環。

    “朝局向來如此。只是他們這步棋也是兵行險招。”

    “你是說……”

    “阿嫵。”裴重熙側目看着她,語調平緩如舊,“你身份尊貴,履立功績。想要拉你下來就得有真憑實據,可惜他們並沒有。”

    說話的功夫已經走出了刑部大牢,二人並立在門口。身後的入口黑漆漆的,偶爾有腐朽的氣味順着入口飄出。頭頂兩盞燈籠,在初夏的風中晃晃悠悠的。

    “溫家認爲你我聯手,於他威脅甚多。可他又不敢堂而皇之地對付你,只能借用手中所知舊事。陛下還年幼,而你的手段這些人一貫都是知曉的。他們擔心你會不會有一天對桓淇栩取而代之。”

    “宗室?他們還是惦記着太極殿上那方御榻。”桓儇如同覆了森冷霜雪的聲線裏,有疑惑一掠而過,轉而化作恍然,“看樣子他們算盤打得不錯,連路都給本宮安排好了。”

    話裏哂意難掩。桓儇睨了眼遠處宮門,眼中掠過譏誚。她那些個叔叔,說到底都是成帝的手下敗將。以往在成帝手下都是討好賣乖,才能勉強活下去。如今見御座上換了個主子,一個個都變得不安分起來。

    撫過腕上佛珠,桓儇淺淺勾脣,“成帝在的時候他們就坐不上那方御榻,如今也是癡心妄想。不過本宮倒想看看他們能做什麼?那方御榻從來都是沾滿了血。”

    通往御榻的路是以鮮血鋪就,亦如他們腳下這片土地一樣,皆被白骨和鮮血浸染過。屹立於朱雀街盡頭的太極宮,看似雄偉壯闊,實則暗藏了無所陷阱,如同野獸般貪婪地注視着每一個來者。

    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平寧如舊,可是隻有身於此中才知太極宮裏的鬥爭從未停止過。

    “到了。”

    聞言桓儇擡眸凝視着宮門,不禁嘆了口氣。原來說話的功夫,二人已經走到了朱雀門前。

    “看樣子今晚只能在公主府歇息了。”桓儇戴起兜帽,柔聲道。

    握住桓儇的手,裴重熙拉着她往朱雀門走去,“走吧,我送你回公主府。”

    值夜的郎君覈實過裴重熙的身份,卻對他身旁的她視而不見。神態恭敬地目送他離去。

    “看起來他們似乎很怕你。”踏上馬車,桓儇淺淺勾脣,“我突然好奇你實力在朝中到底是何種影響?”

    “一切皆如你所見,阿嫵。”

    對上裴重熙那雙斟滿溫和笑意的鳳眸,桓儇忽而湊近他。附在他耳旁低語一句,惹得他眼中笑意更深。

    “主子,公主府到了。您......”

    “不回去。”話止裴重熙伸手牽制了身旁的不安分的桓儇,挑眉輕笑,“有人不安分,總得好好收拾收拾。”

    馬車停在府門口,裴重熙似乎半點也不在乎有人會瞧見。堂而皇之地抱着桓儇步下馬車進了公主府。

    在門口侯着的呂興萬,一臉錯愕地看着裴重熙消失在石子路盡頭。搖頭輕嘆一聲,對着左右門房擺擺手,示意他們去將門關上。

    回來的時候,桓儇已經沐浴洗漱過。半乾的烏髮隨意貼在臉頰上,平添了幾分柔媚。她在鏡前自己絞乾頭髮的時候,裴重熙已經換了衣袍倚在一旁看着她。

    通過鏡子望着她,鏡旁火燭跳躍。裴重熙自覺心也跟着晃動了一下。紗幔鬆鬆垮垮地搭在一旁,像是在敘說什麼一樣。

    起身繞過屏風,桓儇才欲掀簾入榻。反被裴重熙扯住了袖子。

    “府中有客院......我乏得很。”桓儇一手利落地擋住了裴重熙的動作,另一手扯下半邊帳幔往裏鑽。絳脣呷笑,“明早陪你一塊用膳如何?”

    裴重熙聞言並不理會她,鳳眸中笑意漸深。反握住她的手,掌中蓄力順勢摔進了紅綃帳內。

    睨了眼摔進來的裴重熙,桓儇癟嘴。十分不情願地讓出一半位置。側身背對着他。

    “要不然……你睡小榻上?”桓儇皺眉道。

    “這才過了多久,殿下就對臣棄如敞履。實在是無情無義得很。”不理會桓儇話中意思。裴重熙大大方方地躺下,雙臂枕在腦後。十分自然地同她分享了同一張被子。

    裴重熙方纔沐浴完,猶帶着潮氣卻火熱的身軀與她捱得極近。呼吸縈繞在她頸後,引起一陣酥癢感。他結實的手臂越過她腰際,握住了她的手。其上傳來的熟悉氣息,驅散了心頭的異樣。

    斂眸嘆了口氣,桓儇緊繃地肩膀隨之鬆弛下來。往後靠了靠,貪婪地汲取他的溫度。

    夢裏皆是龍涎香的氣息。這夜是久違的好眠。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