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五百五十五章請罪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正文卷第五百五十五章請罪翌日,崔皓一行人啓行離開長安。同時御史臺那邊,因着左右也沒審出裴重熙因何會在夜晚離開定襄,只能就此作罷。不過最終爲了以儆效尤,還是發了裴重熙半年俸祿。但人卻是官復原職,繼續擔任中書令。

    原先那些個因着裴重熙被罷職,暗地倒戈溫氏的朝臣,也被已各種理由罷官或者貶謫出長安。僥倖被留下來的,也不敢造次,攜禮物上門求見裴重熙,可卻被執事告知裴重熙不在府中。

    一直到暮野四合也未見裴重熙回來,聚在門口的朝臣各個已經是滿頭大汗。天一黑,聚於天際多時的濃雲在滾滾雷聲後,蓄在其中的雨水傾瀉而下將他們淋了個透。

    可是也只能忍着雨水站在門口,時不時擡頭望望四周,期盼着那位素來記仇的裴中書能夠饒恕他們。

    殊不知此時裴園中,裴重熙正在與桓儇對弈。

    聽着鈞天的稟報,裴重熙不以爲意地一笑,“這些人果真有趣。一見我失勢,便迫不及待地倒向溫行儉。”

    “朝局向來如此。”桓儇瞥了眼簾外傾瀉而下的雨水,脣梢揚起,“算着日子曇華他們應該快到了,也不知道她如何。”

    “我已經吩咐沿途官員照拂他們,你且放心便是。”裴重熙掃向棋盤,在尚有空缺的地方落下一子,眸中隱帶笑意。

    “好。不過你真不打算給他們送傘去?這要是把人淋病了,御史臺那些人彈劾你,本宮可不會管你。”

    桓儇一手抵額,一手捻着棋子於指尖把玩。蹙眉沉思少頃,嗑噠落下一字。原本明朗的局勢,瞬間又變得緊張起來。看着棋盤,她壓了壓脣角,隨即面上又浮起溫和笑意。

    “既然倒戈過一次,難保不會有第二次。讓他們喫些苦頭也是好的,阿嫵你什麼時候變得這般慈悲。”捧着茶盞輕唔一口,呷茶於舌尖。裴重熙轉眼望向夜色中的雨幕,鳳眸隱有銳利閃過。

    “御史臺彈劾是小,主要朝中可沒人辦事。總不能事事都落在你我身上。”

    說完桓儇對着簾外侯着的婢子吩咐起來,讓他們送幾把傘到門外去。要他們撐着傘等,莫要等被雨淋病了再說埋怨裴重熙。

    婢子聞言看了眼裴重熙,見他點點頭。方纔應諾離去。

    “若是他們知道是大殿下體恤他們,想來會對你十分感激。”

    又是一子落下,局勢再度明朗起來。原本形勢大好的黑子,因着這一子落下敗績已顯。難道以一子遙遙領先,獲勝於桓儇。

    “嘖,還要不要再下一句?”裴重熙揚脣笑道。

    “三局兩勝,何須再下。說起來吳駟那邊如何了,他既然有膽子投靠溫家,只當承受後果。”

    桓儇起身踱步在朱欄邊,倚欄望向仍舊坐在棋局旁的裴重熙。

    持着棋子叩擊案几,裴重熙哂笑一聲,“差不多到了收網的時候。可惜吳駟爲子孫債所累,一世英名竟然落得這般下場。”

    “那也是他咎由自取。”桓儇探出亭外,仰面朝天。仍由雨水打在臉上,沾溼衣襟。她忽而喃喃自語,“這雨下得無端叫人覺得擔心。”

    聞言裴重熙不答。他知道桓儇是在擔心遠在千里外的韋曇華一行人,雖然韋曇華已經跟着她有一段時日,可到底是第一次處理這樣的事情,難免會有應付不過來的地方。如今這雨勢又猛,若是黃河河堤一旦出現狀況,最先遭殃的便是韋曇華再是她。

    “阿嫵,你既然選擇了她,也該相信她能將事情辦好。”裴重熙起身走到她身側,將她拉了回來。從袖中取了方帕子拂去她面上雨水,“你我如今重心在溫家身上,不必去管其他。”

    在裴重熙溫和目光下,桓儇點了點頭。

    “時候不早,我也該回去了。我聽說裴濟來尋過你幾趟,旁敲側擊地想爲裴重錦討個一官半職,我已經吩咐吏部去辦,你不必理會他。”說完桓儇墊腳在裴重熙面上落下一吻,旋即拂袖離去。

    看着桓儇撐起傘,消失在雨幕中。裴重熙摸了摸猶帶香氣的臉頰,忍不住低聲一笑。

    侯在門口的朝臣聽得裴園開門的聲音,紛紛擡頭看去。見是桓儇出來,眼中浮起訝然。還未來得及參拜,人就已經步上馬車。

    坐在馬車內的桓儇掀簾往外瞧去,看着各個衣裳溼透的朝臣。搖了搖頭,沉聲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在外淋雨的滋味如何?”

    爲首的緋衣官員看了眼車內的桓儇,又見她眸中一片冰雪,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脣齒囁喏半響無聲。

    “是微臣有錯在先,裴中書要責罰吾等也是應當。”爲首的緋衣官員率先撩衣在桓儇車架前跪下。

    其餘人見狀也紛紛撩衣跪地請罪。如今這長安城裏,誰不知道這二位主關係匪淺。得罪一個便等同於得罪兩個。

    “行了,既然有錯便該認錯。”說完桓儇輕嗤一聲放下簾子,隔着簾子語氣漠然地道:“何時想明白自己錯在何處在起來也不遲。”

    話音一落,馬車騰騰駛離。原本將希望寄託於她身上的朝臣,如同泄了氣的球一樣紛紛跪坐在地,一臉惆悵地望着緊閉的府門。

    直到又是一聲開門聲響後,他們再度回頭看去。這回雖然不是裴重熙出來,但卻是府中執事出來。

    執事冷着一張臉看向他們,嘆了口氣,“裴相公說了,諸位不必如此。左右在危機的時候,選擇自保也是人之常情。不過若是再有下次,相公瞧着北邊的長城也該派人去修修了,還望各位自個掂量一二。”

    言罷執事也不再廢話,吩咐侍衛將門關上。留下一衆請罪的朝臣,面面相覷的站在雨中,最後相互扶持着離開。

    “人走了?”裴重熙負手立於欄邊,語氣冰冷。

    “是。大殿下同他們說既然有錯便該認錯,何時想明白了再起來也不遲。”執事看了眼背對着自己的裴重熙,沉聲道:“後來看那些人的樣子似乎是明白了自己錯在何處。”

    “明白了就好。你明日把府中那株新來的玉雕牡丹送到公主府去。”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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