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六百一十二章撞見
    看着仍舊是一臉怔愣的郭純,桓儇脣角揚起一絲弧度。持壺往盞中傾茶,汩汩茶水傾入盞中,激起的香氣四溢於不繫舟上。

    “本宮知道刑部有諸多手段。既然不能讓她開口,就讓她閉嘴吧。”說着桓儇偏首看向郭純,鳳眸斟滿溫和,“郭尚書可別讓本宮失望。”

    說這話時桓儇語調溫柔,鳳眸中亦斟滿笑意,卻讓人覺得不寒而慄。拂來的秋風吹的竹簾叮叮作響。

    “臣明白。只是……這樣做會不會有些過於。”看看桓儇,郭純沒敢把話繼續說下去。

    擡手撫着鬢邊流蘇,桓儇柔柔一笑,“過於什麼難不成審問犯人的事情,還要本宮教你?”

    聽出桓儇語氣裏的不悅,郭純連忙垂首應聲稱是。想着時間已經差不多,便起身同她告辭。

    瞧出二人要走,桓儇頷首示意徐姑姑送他們出去。豈料二人剛一出門,迎面撞上個戴着白玉面具的年輕男子。

    “你沒長眼睛麼?”陳夷行不滿地皺眉,擡起頭看着面前的男子,眼露鄙夷,“撞了人也不知道道歉。果真是……”

    近日桓儇在府中豢養男寵的事情,他略有耳聞。這會子瞧見年輕俊朗的郎君,只當做是府中男寵。

    瞥了二人一眼,年輕郎君哂道:“殿下喚得急,衝撞二位是我的不是。”

    無視二人的目光,年輕郎君躍過二人走向桓儇,在她面前屈膝坐下。在二人走出去時揮袖盪出一陣勁風。

    “哐當”一聲巨響。

    原本走出去的二人齊齊回頭,神色古怪地看了看闔上的門扉。

    “陳兄,別看了。大殿下的事豈是我們能插手的。”郭純扯了扯陳夷行的袖子,拉回了他飄忽的思緒。

    不繫舟裏桓儇已經躺在一旁的軟榻上,盯着面前的年輕郎君。

    看着桓儇,年輕郎君嘴角噙笑走到她身邊坐下。

    思量一會,桓儇讓了半邊位置出來。支起身子,手落在面具上。玉質冰涼卻十分滑膩。

    指尖蓄力輕巧地掀開面具,桓儇看了看手中面具,喚道:“來就來,還戴面具做什麼”

    抓住在自己臉上胡作非爲的手,裴重熙張口咬在她指尖。

    指尖上傳來的痛感讓桓儇不禁皺眉,想要抽回手,反倒被對方按在榻上,抵在雙臂的範圍內。

    “我才幾日不來,阿嫵身邊就多了那麼多人。莫不是看膩我了?”說着裴重熙俯身吻了下去,不忘同她耳語,“還是說另有所圖。”

    耳邊淌着熱意,桓儇闔眸。雙臂勾住裴重熙脖頸,坦然接受他的吞噬和侵擾。嗓音裏掐着化不開的柔軟,“你醋勁又犯了等會讓後廚送壇醋給你,省得你一身醋味沒地方放。”

    摩挲着玉肌,裴重熙低笑。擡首望向闔眸的桓儇。

    “你囑咐韋曇華查的事情,我已經遣人查到了。不過我讓他們暫且壓着。”咬住她的絳脣,裴重熙眉峯一擡,“眼下這個時候可以把薛家的事情翻出來了,你以爲如何?”

    “薛家礦上的事你既然有這個想法,那邊便去做吧,我也想看看崔皓之前做得事情成果如何。”

    耽溺於此中的桓儇,看着裴重熙俊朗的面孔,不禁喟嘆一聲。連帶着眼角的緋色,也越發濃豔起來,看的人頗爲沉醉。

    “你難道就不怕本宮……”

    柔和的嗓音躥入耳,裴重熙似乎是回過神來。看着她,半響未語。

    擡首吻了吻他的脣,桓儇挑眉無謂地一笑,“反正本宮也無所謂。便是真有了,也有辦法將其掩蓋下去。”

    可裴重熙眉頭卻蹙成一團,神色複雜地看了眼桓儇,脣角溢出聲嘆息。抱住她喚了句阿嫵。

    他何嘗不想兒女繞膝,只是他不敢拿阿嫵性命去賭。萬一真如同夢中所見一般,他豈不是又要痛失所愛

    察覺到面上有溫熱液體暈開,桓儇睜眼問道:“怎麼了?好端端哭什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當初就應該同你一塊去洛陽,然後帶你遠走高飛。”

    二人已至情濃時刻,豈是說斷就斷。縱然裴重熙自認持重,可偏偏在這時慾念橫生。二人雙雙跌入無妄海中,很快被波濤吞沒。

    忽然此時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二人齊齊回頭。桓儇更是指發勁氣,擊碎了玉鉤。失去禁錮的簾幔瞬時垂落。

    “微臣陰登樓叩見大殿下。”

    聽得陰登樓的聲音,桓儇臉露難色。看了眼身旁的裴重熙,喚道:“進來吧。”

    二人以極快的速度穿好了衣裳,正襟坐着。直到門扉被人至外推開,桓儇方纔擡首。

    進來的陰登樓看見眼前垂下的簾幔,眸中掠過一絲愕然。房間裏未散去的味道,還有滿地的凌亂,不用想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看着陰登樓杵在門口久久未動,桓儇放緩了聲音,“陰侍御怎麼不進來”

    “微臣叩見大殿下。”深吸一口氣,陰登樓俯身施禮。

    得了桓儇的許可,陰登樓拂簾進來。瞧見坐在桓儇身邊的裴重熙,赫然一怔。好半響也沒說出話來。

    將陰登樓的詫異盡收眼中,裴重熙正欲解釋,卻聽得陰登樓自個開了口。

    “原來微臣在朝裏聽到的傳聞是真的。您這些時日果真……”

    他耳根泛着緋,面露窘迫。顯然是不知道該怎麼把話說下去,手指拽緊了衣角。

    裴重熙看着他挑眉。

    瞥了二人一眸,桓儇沉聲道:“”有些事情是流言,有些事情卻不是。”說到此處她眼中流淌着柔媚,嫣然一笑,“譬如本宮同裴中書之間的事,卻不是流言。”

    陰登樓身子一顫,死死地盯着她,“大殿下,您……”

    “既然彼此存着情意,又何必藏着掖着。”桓儇握住裴重熙的手,發間步搖隨着她動作輕輕搖曳着,攬下透進來的光輝,“再說了本宮同裴中書相識二十年,更是有傳言說是本宮一直霸着裴中書,纔會讓他多年未娶。如今本宮放權在家,何不如坐實了這個惡名,也省得旁人惦記他。”

    上位者已然挑明瞭一切,爲臣者又如何開再口。原本他以爲是裴重熙使了手段,讓桓儇爲之摒棄一切。現在看來,分明是她自己。

    看着二人握在一塊的手,陰登樓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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