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六百一十三章遇刺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隔壁的耳房內水聲汨汨。聽得推鞫房內談話聲音一止,桓儇鳳眸中幽光流轉。忽而伸手撫過鬢邊流蘇。

    從容地起身走到門外,叩擊起一側推鞫房的門來。

    推鞫房內的審問暫陷僵局。聞得這三聲節奏一致,如同暗號一般的叩擊聲。陰登樓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青州長史,示意盧建德同他一塊出去。

    待二人出去,推鞫房內只剩下青州長史和一盞孤零零的油燈。那“咚”的一聲關門聲,還回蕩在此中。

    燈焰微微晃動着。映得他臉上光線明滅不定,他起身揉了揉因跪坐而疼痛的手腳。從袖中取出一物握在手中,神色有些猶豫。

    而門外,桓儇負手而立仰頭望着面前的梧桐樹。聽得身後的動靜,轉頭瞥了眼二人,脣際浮笑。

    “審的如何?”桓儇移步走到一側的涼亭坐下。

    二人見狀跟上來站在一旁。

    蹙眉思付片刻,陰登樓搖搖頭,“嘴硬得很,而且思路清晰,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桓儇眸中泛笑,嘴角也不自覺彎起。彷彿一切盡在她的掌控中。

    拾起桌上的落葉,桓儇屈指拂過葉上脈絡接着問,“依你之見當如何。”

    “攻心爲上。青州長史如此嘴硬,只怕是有人另許他好處。大殿下您若是相信微臣,大可把此事交給微臣處置。微臣自有法子叫他開口。”陰登樓微微一笑,語氣輕描淡寫。

    “看樣子登樓你是把握十足。”盧建德微微眯眸,虛眄眼桓儇,“只是這樣是不是過於冒險。萬一宗家藉機對付您……”

    “你儘管放手而爲。出了事自然有本宮擔着。”說完桓儇鬆手,掌間的綠葉順勢落在地上。

    盧建德無話可說,只說了句我已經沒什麼好問,此事就有勞陰兄多費心。便起身同桓儇告辭。

    見盧建德離去,桓儇微微挑脣。邁出涼亭往推鞫房而去,而裴重熙也從耳房走出,同她一塊望着緊閉的門。

    陰登樓快步上前,伸手推開了門。

    屋內燭火不知何時滅的,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

    二人幾乎同時皺了眉,一道奔進了推鞫房內。鼻息一動,濃郁的血腥味竄入鼻中。摸到桌上的火石,再度將火燭點燃。

    藉着微弱的燭火睇目四周。只見青州長史臉上蒼白地躺在地上,嘴角淌血。手中還握了個白瓷瓶,胸廓毫無起伏。顯然是已經服毒自盡。

    陰登樓面色一變。這些人進來之前,都已經搜過身,就是爲了防止他們自盡。可這會子人突然死在推鞫房內,如此御史臺必將成爲衆矢之的。

    桓儇彎腰拾起青州長史手中的白瓷瓶。於鼻下輕嗅,熟練地走到裴重熙身側,自他懷裏取了塊帕子出來,擦淨手上灰塵。

    見此裴重熙挽脣輕笑。

    “究竟是誰……”

    “韓誨。”

    裴重熙和桓儇對視眼,二人異口同聲。

    聽得這話陰登樓反應過來。想起來剛剛韓誨說的話,只怕韓誨是奉了誰的命令,特意來此毒殺人的。

    “景思,你走吧。他們要對付的是我,這個時候約莫已經在路上了。”桓儇看了眼地上的屍體,斂裙坐到了一側。

    瞥了眼陰登樓,裴重熙毫不避諱地牽起桓儇的手,“你既然都說我權傾朝野,難道我們聯手還能身陷囹吾”

    幾人說話的功夫,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互相望了眼,桓儇指發勁氣在青州長史頸上落下一道血痕。

    又在門即將被人推開的功夫,摔碎瓷瓶在自己胳膊上劃上一道。春衫單薄,沒一會血透了出來。

    裴重熙見此眸色一深,卻是在門被推開的一瞬間,伸手扶住了桓儇。目露擔憂。

    “這……這……”韓誨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這一幕,嘴裏呼喚着,“人怎麼死了。是……是大殿下麼?”

    可陰登樓反應比他更快,拂袖指着他怒斥道:“放肆,你胡亂喊什麼。你難道沒看見大殿下遇刺了麼?這人膽大包天居然敢行刺大殿下。”

    一連串的話把韓誨迫得啞口無言。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這陰登樓竟然也是口才極好。

    “陰登樓,通知刑部來驗屍。本王先帶阿嫵去看傷。”

    話音落下裴重熙抱起桓儇,大步邁出推鞫房。路上剛好遇見聞訊趕來的鮮于安和高士廉二人。

    “大殿下,裴中書。這是怎麼一回事”二人匆匆請安,看着桓儇胳膊上滲出的血,沉聲道。

    聞問裴重熙輕哼一聲,“青州長史行刺大殿下,現已伏誅。”

    二人會意過來,連忙往推鞫房的方向奔去。大殿下在御史臺的地界被人行刺,若是追究下來且不說其他,只怕裴中書不會輕易繞過他們。

    抱着桓儇,繞開巡邏的金吾衛進了內廷。裴重熙臉上鬱色依舊濃郁,徑直邁入棲鳳宮。

    “哎呀,這是怎麼了”白洛迎上前,看着桓儇胳膊上的血。皺眉問道。

    桓儇搶在裴重熙面前開口,“無事。”

    瞧出二人間不對勁。白洛躬身迎二人入內,等二人進了內殿。又替二人把門帶上。

    “阿嫵,我知道你是不想自己身陷囹吾。只是你何必如此冒險”裴重熙沉着臉,替桓儇割開胳膊的破碎衣物,“好在傷口不深,不然不知道要養多久。”

    “若不是有分寸,我豈會傷害自己。”桓儇鳳眸倚着憑几淡淡道。

    見桓儇如此,裴重熙不禁嘆了口氣。他的阿嫵什麼都好,唯一不好就是愛自己入局化爲棋子,迷惑他人。

    心緒一時雜亂,裴重熙手指拂過桓儇眉宇,嘆了口氣,“宗師道只怕想不到,你會有這麼一招。行刺大殿下的罪名非同小可。”

    “他想嫁禍本宮,本宮豈能讓他如願既然都在棋局中,那不妨看看誰能站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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