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六百五十章拆招
    “兩件事。”桓儇語氣疏漠,雙眸晦暗,“一派人去城中鬼市查查是何人在售賣五石散,二遣人去萬年縣衙替本宮看着阿韻。”

    雖然說京兆尹那邊因着阿韻是公主府的家令,行事會有所顧忌,但是再怎麼樣她都是一個普通娘子,而縣衙大牢從來都不是清淨之地。所以她得派個人去看着阿韻,才能放心。

    幽天也不多言,當即領命離去

    在庭中站了一會,桓儇回屋內重新梳洗一番,通知府上備車去太極宮。

    坐在馬車上。桓儇手抵着額頭,眉梢微蹙。她不過才病了一夥,就生出這麼多事端來。溫家擺明了是想把她身邊羽翼一一剪除,可事事那會盡如他意。

    車剛停在朱雀門前。桓儇從車上躍下,在郎將面前晾了腰牌,大步進了朱雀門。

    此時晌午剛過兩個時辰,大部分官員都還在各自衙署的公房裏處理事務。畢竟陛下自打輟朝結束後,就再也沒露過面。許多事情都交到了桓儇手裏,往日就知曉這位大殿下的厲害手段,衆臣更是不敢怠慢。各個都打足了精神處理,各自衙署的事。

    沿着橫街往尚書省和六部衙署走去。行到政事堂門口時,桓儇頓足望了望那扇合着的門。自她喉間翻出一絲冷笑,轉身步上通往六部的廊廡。

    六部的公房捱得極近。桓儇才從吏部公房前走過,隔壁的戶部侍郎李彥安已經侯在了公房門口。原先的戶部尚書薛文靜,因薛家之故已被罷免,而朝廷又遲遲沒有推新的人上來。是以由李彥安和韓允忠,暫且管着戶部大小事務。

    二人見到桓儇時,臉上皆有訝然。很快都隱了下去,畢恭畢敬地作揖行禮。等着桓儇發話。

    目光在二人身上打了個轉,桓儇溫聲道:“本宮來查查州府的賬。”

    溫和的嗓音落下,二人臉露訝然。互視一眼,也沒人開口。

    “另外讓王琮來見本宮。”繞過二人,桓儇直接邁進了戶部的公房。

    見桓儇已經進去,李彥安連忙讓庶僕去喚王琮來。自己則和韓允忠一塊進去,伺候裏面那尊大佛。

    端坐在主位上。桓儇垂首漫不經心地翻着案上賬冊,時不時擡眼看看李、韓二人。二人坐得筆挺,似乎是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觸了她黴頭。

    沒一會。庶僕領着一臉憂慮的王琮進了公房。

    行過禮後,王琮直挺挺地站在堂中,等着桓儇發話。

    “王度支,你去把去年比部勾檢過的賬冊拿過來。各部各州縣的都要有。”看了眼李、韓二人,桓儇舒眉輕笑,“李卿和韓卿去忙吧,這裏有王度支就行。”

    王琮是裴重熙的人。有些事交給他,桓儇還是放心的。至於李彥安和韓允忠,一個背後是隴西李氏,一個雖然不是出身名門望族,但偏偏是溫家脣齒相依。她自然不想讓二人獲知她的想法。

    應諾離去的王琮在一炷香後,帶着庶僕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

    示意庶僕放下賬冊就離開,桓儇目光轉落到王琮面上。

    “王度支,也在比部待過吧?把這些賬冊勾檢過的地方都仔細查閱一遍。若有紕漏之處,先拿出來擱在一旁。”

    聞言王琮皺眉。要知道去年比部勾檢過的賬冊至少有上百本之多,這要是重新再看一遍,起碼得看個兩天兩夜才能看完。大殿下突然要他調這些賬冊,是想幹什麼?難不成朝中又要出什麼大事了麼?

    “只看樂德珪勾檢過的。”一眼洞穿王琮的心思,桓儇沉聲道。

    似乎是想起來樂德珪是誰,王琮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埋頭翻閱起落着灰塵的賬冊。

    在王琮翻閱賬冊的時候。桓儇也沒閒着,抱了一半賬冊去案前翻閱。

    埋頭查賬的王琮,悄悄擡頭望向桓儇。在對方眼神落到自己身上時,又飛快地低了下去。不得不說這位主,好像確實挺適合坐在御座上的。

    翻完手中最後一本賬冊。王琮擡頭,小心翼翼地舒展腰肢,活動筋骨。似乎是是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讓眉頭緊蹙的桓儇,生出怒意來。

    “有收穫麼?”桓儇啓脣問道。

    聞問王琮搖頭,“樂縣令勾檢過的賬冊都很詳細,沒有紕漏。”

    “嗯。”

    話落桓儇仍舊坐在原處,銳利的目光落在案上的燭臺上。

    半響後。桓儇起身看向王琮,“行了。你辛苦一日,回去歇着吧。”

    樂德珪勾檢過的賬冊沒有問題。那麼溫家要對付他,必須讓高嶽和檢舉者,死咬樂德珪勾結海盜一事不放。

    走在廊廡上,桓儇嘆了口氣,“唉,事情真是棘手。”

    才走了幾步,桓儇止步在政事堂和六部交界處的廊廡上,神色頗爲無奈。不用看,她也知道那個站在中間,負手而立,一身紫袍的人是誰。除了裴重熙,也不會有人敢在此攔她。

    時近黃昏,夕陽在他身上落下一層金光。

    “事發突然,我只能自個進宮了。”說着桓儇上前挽住裴重熙臂彎,“走。我路上在同你細說,發生了什麼事。”

    她並沒有打算把阿韻的事情瞞着裴重熙。既然他說二人笙磬同音,休慼與共,那便該知曉此事。

    馬車上。裴重熙聽着桓儇的聲音,眼底掠過凝重。

    “原本我還想護着阿韻,沒想到對方動手速度這麼快。”桓儇眼露潮意,睇向案前盈盈一盞燈火,“比部勾檢過的賬冊沒有問題。那溫家只能通過高嶽對樂德珪下手。”

    拍了拍桓儇手背,裴重熙輕笑,“你且安心。我已經令高儉傳信其父,讓他想辦法牽制高嶽。高嶽素來與其父不合,此舉是想替自己某個出路。可惜這條路沒那麼好走。”

    對於高家兄弟不合的事情,她略有耳聞。不過也沒想過要拉高家入麾下,自然也不會刻意去深究此事。這會子聽裴重熙這麼一說,她眸中掠過一絲深色。

    “聽你這麼一說,我想起溫家一樁舊聞來。興許這次可以利用一二。”

    “你是指?”

    “溫家又不只嫡系一支。庶支他們爭不過嫡系,只能被其打壓。這些年應該很不甘心吧。”桓儇挑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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