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六百六十章司空
    春日磨人,且陰雨連綿。朝臣接連病了好幾個,連皇帝也染了咳疾。但是又不得不打起精神,親自處理朝政。

    雖然說先帝留了好幾個顧命大臣,但是多少有意見分歧。時不時也會吵上幾句,更何況身爲輔政公主的大殿下,已經有大半個月沒進宮,更沒來過政事堂。

    是以暗流涌動的朝局,又停了下來。

    等到月中,溫家替赴考的儒生們上了一封摺子,直接彈劾鎮國秦國大長公主桓儇,以權威逼京兆尹,將直諫的儒生關進了京兆尹的大牢裏,並且公然賄賂中書令。列數其兩大罪。

    威逼京兆尹?簡直就是笑話,那天全長安城的百姓都看見了,分明是那幾個儒生在爭辯不過後,惱羞成怒,動手打人。之後又公然指責大殿下,行爲不正。

    至於賄賂中書令,更是無稽之談。單憑這二人的關係,可談不上賄賂二字。

    這兩年來,桓儇行徑如何。他們看的可都是一清二楚。短短兩年,就已經累積了不少政績。有這樣一位公主,是乃國家之幸。

    如今溫家居然以此彈劾桓儇,而皇帝什麼也沒說。只說了句容後再議。

    議什麼?政績上無可挑剔,行事上也跟驕奢淫逸無關。唯獨只剩下,時常同裴重熙相會可以議論一二。但是二人男未婚,女未嫁,彼此相熟多年,私下相會怎麼了?當然朝臣們還是好奇,這位大殿下和皇帝,到底會有怎麼樣的局面。

    但此事持續沒多久,宮裏就傳來消息。說是皇帝病了。

    得知皇帝病了後,桓儇擱下手中事務。即刻令徐姑姑備車進宮。

    立政殿。桓儇沉着一張臉坐在桌案後。

    殿內孫南禎正在診脈。而鄭毅領了一衆伺候的宮婢內侍,跪在地上。皆噤若寒蟬。

    未幾。孫南禎出來,恭敬叩首,“回稟大殿下。陛下無事,只是偶感風寒。喝上幾貼藥,再休息幾日就沒事了。”

    “去熬藥吧。”桓儇擺首示意他退下。

    目光轉落到鄭毅身上,桓儇嘆道:“鄭總管。”

    “是老奴沒能照顧好陛下,還請大殿下責罰。”鄭毅頭抵着地,“老奴實在慚愧。”

    聽着鄭毅的人,桓儇目露深意,“鄭毅留下,其餘人都去外面侯着。”

    說罷桓儇起身往內殿走去,鄭毅跟在她後面。

    桓淇栩雙目緊閉躺在榻上,臉色更是蒼白無比。

    “唉。”

    一聲輕嘆,桓儇在銅盆裏絞了帕子,走到牀邊坐下。輕輕地拭去,桓淇栩額角沁出的汗珠。

    “大殿下,其實陛下在那日以後,一直很後悔。”看了看桓儇,鄭毅躬着身,“陛下年紀小,有些事情還不懂,但是他對您卻是真心實意的。您沒來的時候,時常問老奴,您是不是生他氣了,怎麼還不進宮來看他。”

    “本宮沒生他氣。只是覺得累了,想歇息歇息。”桓儇周身冷意散盡,只剩下溫柔。

    身心俱疲。

    “是。老奴也是這麼同陛下說的。”鄭毅話裏添了幾分歡喜。

    “他是皇帝,許多事情有該有自己的想法和看法。而本宮和陛下之間,先是君臣,再是姑侄。”

    目光頓在桓淇栩面上,桓儇壓了壓脣。

    聞言鄭毅垂首,這話他可不敢接。拜過桓儇後,去殿外看着孫南禎煎藥。

    未幾。鄭毅端着藥盞回來。在桓儇面前以銀針試過後,方纔將其遞過去。

    以手試過藥的溫度。桓儇持着勺,小心翼翼地喂起藥來。好在桓淇栩也十分配合她,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喂完了一盞藥。

    “殿下,天色已晚。您……”鄭毅立在屏風前,恭敬道。

    “不必。本宮在此守着淇栩。”

    桓儇擺了擺手,示意鄭毅退下。自己一直守在桓淇栩身邊,最終在睏意的侵蝕下,闔眸睡去。

    “姑姑……”

    桓儇睡的正香,忽然聽見耳畔傳來一聲輕喚。掀眼正好撞上一雙清澈的瞳孔,他眼中透着歡喜和害怕。

    “醒了。”桓儇溫聲道。

    “姑姑,我還以爲你會一直生我的氣。再也不進宮看我了。”桓淇栩一把抱住桓儇,嚎嚎大哭起來。

    “怎麼會。姑姑只是想歇息一會。”伸手摸着桓淇栩的髮髻,桓儇笑道:“不過你自己處理政務,不也挺好麼?看樣子用不了多久,姑姑也能放手逍遙去。”

    “此前是我說錯話了。姑姑,對不起。”

    看着一臉誠懇的桓淇栩,桓儇輕笑。眸中閃過一絲凝重。

    “姑姑不會怪你。你是君王,有自己想法也正常。”

    姑侄倆又說了一會話。直到天大亮,桓儇才同桓淇栩辭行。

    桓儇剛走到兩儀門附近,一年輕內侍追了過來。

    “殿下,這是陛下給您的禮物。”

    掃了眼內侍手裏捧的木盒,桓儇頷首。拱手作揖,接過木盒。

    “轉告鄭總管一句。好好照顧陛下,這樣的事情不可有第二次。”桓儇挑眉笑道。

    “您放心。奴定當如實相告。”

    在桓儇進宮的第二日,宮中就傳來旨意出來。

    “大魏皇帝令。槐路清肅,臺階重峻,經邦論道,變諧是屬。是以經邦緯國,必俟蕭曹之勳;變理陰陽,允歸鍾華之望。鎮國大長公主桓儇,地胄清華,風神閒悟,立志溫裕,局量宏雅。譬茲樑棟,有若鹽梅,翊替綢繆,庶政惟允。歷居端揆,彝章緝穆,元功懋德,膺茲重望。可司空。”1【出自全唐文卷三,授裴寂司空詔書】

    通篇皆是對桓儇的讚賞,話中的嘉獎更是在告訴衆人,皇帝對桓儇又多喜愛。旨意一出朝臣皆明白一件事,這位遠離朝局多日的大殿下,要回來了。

    以公主的身份位列三公,如此殊榮。千古唯有此一人。

    有才有貌,又得皇帝喜愛,所行之事也皆是一心爲民。試問誰不喜歡這樣的大殿下。

    百姓們心裏喜愛桓儇,自然十分歡喜她再度迴歸朝廷。但是朝廷裏其他人,卻覺得這份召令,另有深意。

    這其中只怕藏了許多貓膩。

    連桓儇自己也不明白,爲什麼桓淇栩會突然封自己爲司空。不過桓淇栩此舉,也讓她扳回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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