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六百七十一章迎客
    沉着臉坐在馬車上,桓儇時不時低頭看看懷中所抱的木匣。最終轉頭看向徐姑姑,像是做了很大決定一般。

    “查裴重熙。”桓儇斂眸道。

    只有四字,而且聲音極輕。彷彿隨時都能散於風中。

    似乎是不敢相信桓儇的話,徐姑姑低聲道:“大殿下?”

    可桓儇依舊闔着眸,並沒有要回答的意思。明白意思的徐姑姑,道了個喏字。

    公主府伺候的一衆人,明顯感覺到今日的大殿下與往日不一樣。可沒人敢去問發生了什麼,便是白洛她們去問徐姑姑。徐姑姑也只說不知道,讓他們不要再問。

    安排好一切的徐姑姑,憂心忡忡地看向緊閉的雕花門,嘆了口氣。雖然她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但是她能感覺到大殿下此時內心應該極爲難受。

    殿內的密室裏。桓儇抱膝坐在地上,那個木盒就這樣靜靜地擱在她眼前。直到暮色一點點瀰漫在屋內,她纔打開木匣,將裏面的玉版紙悉數丟進了火盆裏。

    看着玉版紙被火吞沒,桓儇突然笑了起來。有晶瑩順着她眼角淌下,落在衣襟上。

    “但願這些都是假的。”

    桓儇的異態不過也就暫時的事,第二日她又恢復了往日溫和的模樣。

    因爲今天是休沐,再加上正好碰上韋曇華的生辰,所以公主府還是熱鬧的。

    不過她只請了幾個至交好友,其餘知曉有宴的,只派人送了禮過來。雖然人不多,但是在場的卻都是年輕人中的佼佼者。魏謨也在邀請者之中。

    因着事關韋曇華,桓儇還請了她母族的幾人來,以此表現對其的看重。

    來得最早的還是魏謨。天才剛亮,他就侯在了公主府門口。早起開門的僕役,揉着惺忪睡眼,陡然被門口的她嚇了一跳。

    正想着要把人趕走時,魏謨將公主府的請帖遞了過去,且說明來意。僕役一臉不解地將他請了進去。

    只不過此時桓儇尚在內院練劍,僕役也只能將魏謨安置在前廳侯着。

    “這魏謨來得可真早。”徐姑姑遞了帕子過去,沉聲道:“您要不要再睡會?看您臉色不好。”

    “不必。有客來了,本宮豈能不見。”拿起知寧所捧的披帛,桓儇施然而去。

    魏謨已經在前廳坐了半個時辰。雖然公主府人態度不差,但是他總覺得如坐鍼氈,讓他十分難受。時不時擡頭望向門口,眼露期盼。

    這回擡頭,一襲紫衣攜着晨光撞入他眼中。

    是桓儇來了。

    桓儇攜着晨光,跨過門檻。在他錯愕的視線下,對他盈盈一笑。從窗隙中溜進來的晨光,渡在她面上。

    直到桓儇落座,魏謨這纔回過神,“草民叩見大殿下。”

    “起來吧。”桓儇面帶笑意,“尊夫人身體如何?”

    “勞殿下掛念,拙荊身體已有所好轉。”魏謨答道。

    對於桓儇的恩情他是真心感謝的。當日這見一面,她就已經替他打點好一切。第二日還派了裁縫師父過來替他家人裁衣,又送被褥那些的。對此他實在是頗爲感動。

    “那本宮便放心了。”桓儇語調柔和,“你的文章本宮已經看過,是本宮御下不嚴。”

    這會桓儇大方地承認了自己的失責,這般讓魏謨更爲之前,自己對女子掌政的偏見,而感到愧疚。

    說什麼女子不如男,這位大殿下不是很好麼?

    “大殿下謬讚,此前是草民不對。”

    “行了,事情都過去了。你還提這事做什麼。”桓儇笑了笑,“昔年你先祖也曾在巢王麾下效力,可最終還不是位列凌煙閣。再瞧瞧你一直念着此事做什麼?”

    有了桓儇這話,魏謨也不在言自己此前無力的行爲,一心同桓儇談起自己對朝局的種種看法。

    聽着魏謨的話,桓儇眼中笑意漸深。

    她這回可真是撿到寶了,可得好好感謝感謝溫家。要不是溫家作梗,她指不定還沒法遇見魏謨呢。

    “本宮總算能理解爲什麼太宗皇帝,會多次招攬你先祖了。”桓儇感慨道。

    “什麼?”魏謨一臉不解地看向她。

    聞問桓儇挑脣,“你有你先祖遺風。”

    她笑得頗爲真摯。

    “大殿下,同溫家已經到了?勢同水火的一步吧。只需要一刀就能……”

    桓儇笑意凝在了脣邊,頷首示意魏謨繼續說下去。

    “溫家前後來找過兩次赴考的儒生們。草民曾經也在他們招攬之列,但是草民沒答應他們。”魏謨頓了頓,眼中閃着亮光,“儒生中有一人是負責和溫家聯絡的人,他已經被溫家安排到京畿道任縣令。”

    “誰?”

    “常宿。”魏謨答道。

    聽着常宿二字,桓儇抿脣。這個名字十分的陌生,甚至沒在鬧事儒生的名單上看見過。

    察覺到桓儇眼中的不解,魏謨嘆道:“他從來不露面,都是負責替溫家挑唆儒生。詆譭您插手科舉結果。”

    “那你相信麼?”桓儇眯眸看向他,“你爲什麼不答應溫家的招攬?”

    連着兩個問題,魏謨搖了搖頭。

    “無稽之談。雖然也有人插手過朝廷的科考,但是以您的身份和這些年所行,怎麼也不像是會插手科考的人。而我實在不喜歡溫家行徑。”魏謨目光坦誠地看向桓儇。

    得了答案,桓儇心中疑慮也消了大半。這魏謨可堪大用。

    “溫家同儒生來往的書信有麼?”

    聞問魏謨點頭,從懷裏取了信遞給徐姑姑由她轉交桓儇。

    桓儇並未拆信,將其收入懷中。揚眼首看着魏謨,“本宮會派人去查常宿。這幾日你儘量少露面,另外本宮會派人去宅子裏守着。”

    她想溫家多半已經知道了,魏謨來找她的事情。爲了防止溫嵇對魏謨下毒手,她必須得安排人護着他們一家老小。

    話止魏謨又朝她一拜。魏謨心裏清楚從自己去見桓儇的那一刻開始,溫家的刀鋒就已經指向他了,只要他稍有異動,就有可能人頭落地。但是除了投靠桓儇外,他已經別無他法。

    “你的冤屈本宮會替你報。只不過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免得與家人陰陽相隔。”

    這是她的告誡。一旦上了她的船,便再無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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