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六百八十六章招攬
    皇帝下達按律處置溫家詔令的第二日。三司那邊便給出了結論,將一應證據整理好,悉數呈交給了政事堂。

    政事堂那邊在拿到證據後,也按照大魏律定了溫家的罪名。將奏疏呈交皇上過目,得到允准,政事堂便會按制執行。

    桓儇手中掌有輔政之權,而且溫家所爲皆與她有關。乾脆自個拿了奏疏,去呈交給桓淇栩。

    拿着紫檀木盒,桓儇眸中劃過凝重。最終深吸口氣,將紫檀木盒收入懷中。疾步走向立政殿。

    立政殿前的金吾衛瞧見她來了,紛紛俯身行禮。

    “臣桓儇請見陛下。”桓儇抱袖溫聲道。

    “吱呀”一聲,大門開了一條縫。鄭毅滿臉堆笑地朝她問好,將她迎了進去。

    殿內紗幔皆垂,遮住了所有光線。燭火亦是虛虛渺渺的,殿內的一切皆是朦朦朧朧,看不真切。

    而桓淇栩就抱膝坐在牀邊榻上,身旁還擱了一箇舊紙鳶。

    “陛下。”

    無人迴應,鄭毅躬身站在一旁不敢說話。

    “你以爲只要遮住了光,不用去面對外界的一切,就好了麼?呵,黑暗之下,看不見的東西才叫可怕。”桓儇緩步走向桓淇栩,斂衣在他身旁坐下,順手推開窗。

    看着透進來的光落在二人身上。桓儇將紫檀木盒推到桓淇栩眼前,手指落在鎖釦上。目光宛如寒冬時,被霜雪覆蓋的湖面。

    “逃避不能解決問題,解決問題的途徑往往在抉擇上。”輕撫着盒上的螭龍紋,桓儇偏首凝視着桓淇栩,“昔年漢文帝殺薄昭,天下以其爲明主。陛下今日之訣,亦爲來日天下安寧,還請陛下下詔。”

    低頭掃了眼木盒,桓淇栩擡頭迎上她的目光,“所以姑姑要的答案,就是溫家死麼?那倘若有一天裴重熙圖謀不軌,姑姑是會選朕還是選裴中書。”

    年幼的帝王眼裏滿溢銳利鋒芒,宛若試飛成功的幼鷹,站於懸崖上。儘管還未經過風霜雨雪的洗禮,但是已經隱約透出幾分鋒芒,讓人無法忽視。

    看着面前年幼的帝王,桓儇眸光微閃。最終沉閉。

    “臣奉旨輔政,於臣而言守護大魏江山社稷,重於一切。”桓儇聲音裏裹挾了霜雪,冷意頗重,“倘若裴重熙敢反,臣自當親手殺了他。”

    “朕明白了。”

    桓淇栩點了點頭,打開木盒。吩咐鄭毅去取玉璽來,蓋印於奏表上。

    看着桓淇栩的動作,桓儇抿脣。腦中突然浮現出成帝的模樣,以及他臨死前盯着自己的怨毒目光。她不由往後縮了縮,偏首望向一旁的薰爐。

    “陛下聖明。”見桓淇栩已經蓋璽,桓儇神色又恢復了往日的疏漠。

    將奏疏重新收進木盒,桓儇深吸口氣。朝桓淇栩躬身作揖。

    “臣告退。”

    “鄭公公,你替朕送鎮國大長公主出去。”

    聽得鎮國大長公主幾個陌生的字眼,桓儇步伐一頓。喉間翻出一聲輕嘆,大步出了立政殿。

    桓儇頓足在立政殿門口,瞥了眼身後的鄭毅。

    “那日溫嵇同陛下說了些什麼?”

    “只是閒話家常,奴婢哪敢仔細打探。”鄭毅低聲道。

    聽着鄭毅的話,桓儇脣梢揚起。鳳眸宛如黑沉深淵。

    “當真?”

    “奴婢不敢欺瞞大殿下。”

    意味深長地看了看鄭毅,桓儇冷哂一聲拂袖離去。

    在朝臣焦急的等待下,皇帝處置溫家的旨意,終於下達。

    其罪一賣官鬻爵,縱容親信橫行鄉里,貪墨無度,其罪二,爲謀權,更是威逼利誘赴考舉子,陷害大殿下,其罪三,設局謀殺當朝兩位重臣。

    三罪並加,罪不容恕。但是陛下念其曾經與國有功。溫嵇削去爵位封邑,流徙黔州。其子及年幼老弱者,皆流放嶺南。而溫行儉則鴆酒,留其全屍。

    溫家百年努力積累,如今皆付之一炬。

    公主府的不繫舟上,桓儇瞥了眼手旁的奏疏,眼中浮起思量。

    “大殿下,馬車已備好。”

    “去刑部大牢。”

    漫步在刑部大牢幽深且長的石道上。

    伸手接過獄卒手中燈籠,桓儇舒眉,“本宮自個過去。”

    止步在一處牢房前,桓儇駐足。打量着屈膝坐在石榻上的人,勾了勾脣。

    “溫嵇。”桓儇喚道。

    “您目的已成,何須再來此?”溫嵇咳了幾聲,“大殿下。”

    “結局是成,本宮還想和你做個交易。倘若成功,本宮可以給個生機。”桓儇開門,跨了進去,斂衣坐在了石桌上。雙手交疊撐在膝上,抵在下巴。

    溫嵇轉過頭,瞥一眼,“大殿下已經是位高權重,難道還需要我一個階下囚?”

    “答應本宮,本宮可以替你保住溫卿妍。”

    溫和的嗓音落下,溫嵇眸光微閃。直勾勾盯着桓儇,脣梢勾起一絲譏誚。

    “您怕陛下殺了裴重熙吧?”

    聞問桓儇挑眉,並不開口。

    “大殿下,你逼陛下抉擇的時候,就該想到終會有這麼一天的。感物衆而思深,因居高而慮危。”

    桓儇起身盯着溫嵇,冷哂,“是你那日同陛下說了,裴重熙有反心吧?”

    “您能保證他沒有麼?”

    看着溫嵇譏誚的目光,桓儇脣齒囁喏。

    “既然老太傅不願,那麼本宮自得秉公辦事。”說完桓儇轉身離去。

    “大殿下留步。”

    桓儇止步在這座牢房前,轉頭看向聲音來源的方向,彎了彎脣。緩步邁了過去。

    說話的人正是溫卿妍。

    “溫大娘子。”桓儇挑眉。

    “民女願一世供您驅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說着溫卿妍伏跪於地,“只望您莫要再爲難祖父,他年事已高,經不起長途奔波。”

    桓儇聞言冷哂,抱臂饒有興致地打量起溫卿妍。

    “規勸你祖父一句。留書一封,若是來日陛下欲殺裴重熙,這書信也能替他謀求一條生路。”

    話音落下,溫卿妍一愣。似乎是沒想到她訴求居然是這個。

    “若是你能勸說溫嵇。本宮會吩咐沿途州府派兵護送,免得你們此去不安寧。”桓儇俯下身看着溫嵇,“如何?或者你殺了溫嵇,自行出任家主,也無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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