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婷雪一臉茫然地望着靳南霆。
眼裏一片水霧,嘴脣更是紅潤潤的,彷彿懵懂無知的少女,絲毫不知危險的來臨。
“南霆?你怎麼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靳南霆的異樣,江婷雪也站起了身,朝靳南霆走去。
盛一夏是在別墅門口看到秦陽的。
秦陽今天穿的很正式,彷彿他們要去見的人確實身份不一般,需得隆重對待。
瞧見盛一夏穿着一襲優雅得體的禮服,正微笑着站在門口等着自己,秦陽臉上立馬揚起了笑容。
“出來多久了,沒有久等吧?”
秦陽的聲音依然是一如既往的溫暖和爽朗,給人的感覺十分舒適。
盛一夏心頭微松,輕聲道:“我也是剛剛出來。”
十分紳士地將副駕駛的車門打開,秦陽站在一側,笑着對盛一夏說道:“本來不想打擾你的,但這個客戶指明要見你,這次機會又很難得。”
秦陽的臉上適時的浮起了一絲歉意,似乎是對於自己的行爲感到有些抱歉。
見到這樣的秦陽,盛一夏反而不好意思起來。
她身爲員工,公司給她安排工作,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秦陽之所以感到抱歉,那也是因爲他重視自己,所以纔不願意讓自己受累,也不願意對自己有絲毫的勉強。
但她要是因此便覺得理所當然,更是因此埋怨,那就怎麼都說不過去了。
“公司有事,我能盡一份心,我也很高興。”
盛一夏這次的笑容真誠了起來。
她到底還是受了靳南霆的影響,以前排斥靳南霆,便也不相信他對秦陽的懷疑。
現在她接受靳南霆了,便又對他的話重視了起來。
說到底,她不應該因爲任何人而動搖,而是應該自己去判斷。
看到盛一夏嘴角的弧度變大,眼裏的光也更亮了,秦陽心中提起的心才終於放了下去。
難道是因爲他自己做賊心虛,所以才總覺得盛一夏在懷疑他?
他做的那些事都很隱祕,按理說,盛一夏對他應該一絲懷疑都沒有才對。
等人上車後,秦陽也回到了自己的駕駛位。
一路上,秦陽都在主動找話題,盛一夏僅僅是接話,兩人都聊得十分順暢。
和秦陽一番交談下來,盛一夏本以爲自己會平靜下來,卻不想心中的躁意卻更甚了,彷彿有什麼事情正在脫離自己的控制。
到了酒店門口,盛一夏擡頭看了一眼酒店的名字,圓月酒店。
這是一個寓意很好的名字。
彷彿象徵着人生的圓滿。
深深吸了一口氣,盛一夏一腳踏進了酒店的大門。
秦陽的餘光一直跟着盛一夏,自然也就發現了盛一夏的小動作。
今天的盛一夏比起從前來,似乎有些心緒不寧,秦陽的眸子緩緩眯了起來。
想到等下盛一夏可能會面對的局面,秦陽微微抿了抿脣。
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他也不可能再心軟,雖然那樣的場景對於女人來說太過殘忍,但他會陪在盛一夏身旁,陪她一起度過。
隨着電梯的緩緩上升,兩人來到了九樓。
視線移到前方,盛一夏的腳步一下子停頓了下來。
察覺到盛一夏的停頓,秦陽轉過了身來。
“怎麼了?”
秦陽面上的神色十分自然,眼含關切地望着盛一夏,“有哪裏不舒服嗎?”
盛一夏搖了搖頭,這時候,江婷雪也離她更近了。
“咦,真巧呀,在這裏都能碰到你。”
江婷雪微微睜大了眼,有些驚訝地看着盛一夏,彷彿她真的是偶然撞到了盛一夏。
盛一夏抿緊了脣,沒有說話,視線卻牢牢的黏在了江婷雪裸露出來的皮膚上。
今天的江婷雪,罕見的穿了一身白色的連衣裙,一副清純少女的裝扮,與她往日端莊優雅的風格大不一樣。
此時,她的裙子有一些皺皺巴巴的,彷彿剛從牀上下來,而她的鎖骨處,肩處,都有着紅色的印子。
彷彿是被人種出來的草莓。
鮮紅與白皙交織在一起,極具視覺衝擊力。
盛一夏的心跳得很快,額頭上亦冒出了冷汗,脣瓣上鮮豔的顏色也漸漸的淡了下去。
江婷雪,一直以來的目標就是靳南霆,她想成爲靳太太的野心可以說是赤裸裸的寫在了臉上。
這樣的一個女人,她不相信她會和其他人在一起,給自己留下這麼大的把柄。
如果,和她來酒店的人不是其他男人,那麼,最有可能的便是靳南霆。
想起午睡過後,劉媽在廚房和她說的話,盛一夏張了張嘴脣,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她突然之間失去了勇氣,她不敢問。
“盛一夏,你看我做什麼?”
江婷雪假裝整理自己的裙子,卻露出了更多身上曖昧的痕跡。
似乎是終於意識到盛一夏在看什麼,江婷雪嬌羞一笑,“這也沒什麼好看的,都是同一個男人,你應該對這些再熟悉不過。”
這句話,就彷彿是死神下的最後死亡通知書,一下子便抽走了盛一夏身上全部的力氣。
她說,同一個男人。
和她來酒店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靳南霆。
怪不得他今天這麼早就走了,原來是爲了來見江婷雪。
呵呵。
盛一夏嘴角泛起了涼薄的笑,上午,他才和自己宣佈了關係,下午,他就迫不及待地來找江婷雪了。
他是覺得終於將自己拴住了,放心了,所以就不再壓抑了嗎?
明明之前,他還對江婷雪不假辭色,她一度以爲,江婷雪已經不能再構成威脅了。
“不過你要是想看,我這裏還有照片。”
江婷雪說着便把手機打開了,然後調出了相冊,將手機放到了盛一夏的眼前。
江婷雪一邊說着,手指一邊滑動着。
“我說不要拍,南霆偏偏要,還說要留爲紀念,讓我想他的時候就看看,其實,你也不用難過,畢竟,這三年來,我們都是這樣的。”
江婷雪撩了撩鬢邊散亂的頭髮,嘴角含着濃得化不開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