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豪門啞妻難爲盛一夏靳南霆 >第210章 遙遙無期
    《豪門啞妻難爲盛一夏靳南霆》

    到了用晚飯的時間,盛一夏卻一點胃口都沒有。

    她此刻正在整理自己的房間。

    她自己的東西不多,但阿霆給她準備的卻很多。

    看着不大的行李箱,盛一夏沒有去拿自己的東西,反而將阿霆給她的儘可能的都裝了起來,直到再也放不下了。

    將行李箱合上,盛一夏捂了捂臉,眼裏的酸澀突然之間翻涌了上來。

    感覺心口扯着疼,盛一夏在牀上坐了下去。

    有些事一點都不能想,哪怕只是一閃而過,熟悉的疼痛感都會一下子侵襲而來,不給人任何一點準備。

    一點一點的擦乾眼淚,可剛擦乾,臉上又溼潤了。

    看着紙簍內堆滿了的紙,盛一夏合上了蓋子,拿了一條毛巾,然後洗了個熱水臉。

    想要哭的情緒如此強烈,可是她卻不能一直這樣放縱自己,只有實在忍不住的時候,她纔會這樣哭一哭。

    將臉擦乾,看着鏡子裏憔悴的自己,盛一夏沒有補妝。

    偌大的別墅裏,能讓她想要遮掩自身憔悴的人卻不在。

    打開房門,盛一夏深呼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底的悲傷,嘴角揚了揚,想要給自己一個笑容。

    將手放在肚子上撫着,盛一夏心底默默的和還未出生的寶寶說着話。

    她要去喫飯,即便她不餓,肚子裏的寶寶也是需要營養的。

    如果胎教有用的話,這段日子以來的悲傷,是不是也會影響到肚子裏的寶寶。

    想到以後的寶寶可能會是一個愛哭鬼,盛一夏這才真的笑了起來。

    這是她和阿霆的第二個孩子。

    想到這裏,盛一夏又想起了小北,心底不由嘆道:“寶寶啊,等你長大後,一定要和哥哥好好的,要好好愛哥哥。”

    小北太孤單了。

    她最不想傷害的就是小北。

    可從小到大,她都沒有停止過傷害小北。

    作爲一個母親,不能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庭,還讓他眼睜睜的目睹一切的發生,這是她做的最錯的事。

    她知道自己對不起小北,可她卻沒有別的辦法。

    有很多事,都不是她想的,她想一切都好好的,但命運總會把她帶到絕地。

    到了樓下後,盛一夏擦了擦眼角沁出的一滴淚,本能的看向阿霆一向會待着的地方。

    原以爲他不在,卻猝不及防的和他對視上了。

    四目相對的那一剎那,彷彿天地寂滅,眼裏都只剩下了彼此。

    眼底,倒映着的是阿霆那張俊美無濤的臉,他的臉上找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他就彷彿是一尊雕像一般,沉默而又永恆的留在她心底。

    雙手一時不知該如何放,盛一夏指尖顫了顫,移開了自己的視線,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下來。

    白皙的手微微握了握,便又鬆開了來,低垂着頭,盛一夏從一個稍遠的距離繞了過去。

    側廳的擺設錯落有致,基本上沒有太遮視線的物品,便顯得非常的寬敞明亮。

    感覺自己一直在阿霆的注視之下,盛一夏的雙手都放在了肚子上,不想被阿霆發現自己的不自在。

    阿霆,現在對她來說,就像是暗戀的人。

    她要小心翼翼的掩飾自己的心意,還要裝作冷漠的樣子。

    在桌邊坐下,看着各色各樣的菜式,盛一夏眼底升起了一抹溫暖的色彩。

    前兩天劉媽見她胃口不好,這之後,桌上菜的種類就更豐富了,各種菜式和口味都有。

    見人已經落座,且沒有等他的意思,靳南霆信步走到了桌邊,眼簾微微下垂,幽深的眸光落到了她的臉上。

    可以看見的是臉上的神色很憔悴,看起來像是剛哭過的樣子。

    在椅子上坐下,靳南霆微微抿了抿嘴,才收回了視線,眼底黑不見底。

    盛一夏沉默的用着晚餐,視線一次也沒有從他的臉上掃過。

    難言的沉默在兩人之間瀰漫着,只有偶爾響起的碗碟碰撞聲,才讓這頓晚餐有了些許煙火氣。

    靳南霆看向眼前的水晶蝦,這是她十分喜歡喫的一道菜,但除了她面前的幾道菜,其他的她都沒有動過,尤其是他眼前的。

    擡眸看向她,她的表情很平靜,喫飯的動作亦很優雅,彷彿旁若無人一般。

    將碟子拿起,輕輕的放到了她的面前,見她烏黑的睫羽只是輕微的顫了顫便歸於了平靜,依舊沒有看向自己,鋒利的劍眉終於皺了起來。

    這些日子,他一直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不想在怒氣上頭的時候傷害了她。

    幾天沒有見面,原以爲她會想自己,卻不想她變得更加冷漠了。

    他希望那日她說的話只是一時衝動。

    哪怕這樣的想法很天真,但他依然想要這般相信。

    沒有阻止愛之結界對戒的生產和投放,也只是因爲那是她的心血。

    不管她是出於什麼目的,也不管他自己如何想,他都沒有想過要真的做出傷害她的事。

    只要是她想做的,到最後他都會支持他。

    不想,這些在她眼裏卻連一絲波動都無法泛起。

    將手上的餐具放下,靳南霆拿過手巾擦了擦嘴,深藍色的手巾映着骨節分明的大手,優雅而又賞心悅目。

    往常,他做這個動作的時候,阿夏總會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看。

    她從來不說,但他知道,她格外的偏心自己的手。

    這樣的喜好,他只覺得甜蜜,但眼下,只覺得諷刺。

    愛都可以捨棄,喜歡又算什麼,她眼裏的世界如此廣闊,卻容不下他的位置。

    “你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靳南霆的聲音很冷,如冬日裏結冰的水,冒着生冷的寒氣。

    今天中午,他回別墅取到了名單,晚上,本該是他與她分享喜悅的時間。

    在他已經說服了父母的情況下,他們也做了表示,以後會真正的把她當做兒媳婦,不會再如從前那般待她。

    可偏偏,出問題的是她。

    滿心期待的婚禮也因此變得遙遙無期了起來。

    聽到阿霆的聲音,盛一夏眼眸微微縮了縮,身體頓時僵硬了起來。

    話?

    是有很多的。

    可沒有一句能說的。

    最後剩下的,是告別的話。

    其實,也不是非得等到十天的期限滿了後再走,對吧?

    那個時候,阿霆未必會在別墅。

    也許,今晚就是很好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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