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掌櫃來的時候滿心擔憂,走的時候卻是步履如風!
“來,小北,讓人給我準備壺酒!這幾日讓這些破事兒弄的,連一口熱乎的都喫不上!”
回到店鋪,毛掌櫃便是對着店中小廝說道!
小北算是店中老夥計,爲人機靈,對邵家也忠心!已經隨着毛掌櫃在成都府有數年之久!
“掌櫃的,小姐怎麼說?”
小北好奇的問道。
毛掌櫃傲然一笑,“我已經見過姑爺了,姑爺讓咱們放心!”
刷!小北眼中一亮,“是姑爺?
不過既然是姑爺說沒問題,那自然是沒問題!在咱們看來是大事,在姑爺看來卻是不值一提。”
“那是當然,咱們家姑爺是什麼人!那是聖上眼中的重臣,不要說是在這成都府,就算是在臨安也算頂天的人物!之前小姐便交代過,讓咱們不可仗勢欺人!可是,如果有人以爲咱們好欺負,那算是瞎了心!想要在生意上針對咱們邵家,絕對是瘋了!”
毛掌櫃不屑的說道。
毛掌櫃上了樓,喝了幾碗小酒,睏意上來便是睡了過去!這幾天瑣事煩心,他哪兒睡得着,這次背後的靠山已經知道了,自然用不着他在操心!
不過,到了掌燈時分,毛掌櫃便是被叫醒了過來!
“掌櫃的,快醒醒!姑爺的親衛來了!”
毛掌櫃坐起身來,搖搖頭將睡意驅除,而後便是站起身來!
“在哪兒,快領我前去!”
披了件衣裳,小北便是領着毛掌櫃朝着後院而去。
到了後院,毛掌櫃便是見到十名魁梧的壯漢正肅然等候!
“吾乃沈大人親衛雷炤,見過毛掌櫃!大人說了,讓我等兄弟在暗中配合你!如果有人使什麼小手段,你儘可放心,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也可以告知吾等……”
看着眼前身高過七尺的漢子,毛掌櫃頓時充滿了安全感!有這樣一個大殺器坐鎮,不需要出手,僅是這體型就足以嚇退一應宵小!
“有勞壯士!”
毛掌櫃趕忙行禮,“我這裏安排好了住處,想要喫什麼,諸位壯士也不用客氣。
最後,定有勞煩諸位的時候!”
雷炤點點頭,“這是暮語夫人讓某帶過來的信!”
毛掌櫃將信接過來,轉頭朝着小北說道,“去,給一衆壯士安置好,酒肉多上一些,萬不可怠慢了!”
小北引着雷炤衆人而去,毛掌櫃則是返回到屋中!
不多時,小北歸來,“掌櫃的,都安排好了!剛纔那夥人,可真的是恐怖!就算是站在他們身旁,都覺得有幾分駭人!”
“哼!那是當然!”
掌櫃冷笑着說道,“這些漢子恐怕都是追隨姑爺屍山血海爬出來的,等閒近不得身,就憑你哪兒能遭得住?”
“好了,天色已經晚了,你趕緊去休息,這幾日多多留心,不要讓人抓到什麼把柄!”
小北點點頭,應聲而去!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毛掌櫃的屋外便是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掌櫃的,不好了!咱們收購絲綢的鋪子出事兒了!”
毛掌櫃打開門,門外是絲綢鋪子的小廝,只聽這小廝急聲說道,“咱們鋪子外面,來了足足數百人,說是要讓咱們補償之前採買絲綢的差價!”
毛掌櫃皺了皺眉,“老周怎麼辦事的?
昨夜,我不是已經傳話過去,讓鋪子中將今年採買的絲綢價格,盡皆補齊麼?
不過是些農家而已,咱們邵家家大業大,用不着與他們爭利!而且,這件事情我已經告知了小姐和姑爺,他們已經應許了!”
“嗨!”
那小廝一跺腳,“掌櫃的,正是因此才鬧的更歡了!本來,我們按照掌櫃的意思,將差價補齊,可是有些人根本沒有在咱們店鋪販賣這些東西,同樣讓咱們補錢!周哥已經說了,想要補齊差價,就需要咱們鋪子出示的採買票據,可他們拿不出來,依舊在鋪子門口鼓譟!”
毛掌櫃聞言,當即冷笑一聲,“好啊,敢來咱們邵家的鋪子打秋風,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小北,你去給雷親衛他們傳個話……”他在小北耳旁低語幾句,而後便是對那小廝說道,“走,我倒要看看,這些人還能翻了天?”
帶上幾名夥計,毛掌櫃便是朝着絲綢鋪子而去!
果然,等他們來到鋪子門前之時,門口已經被足足數百人堵死了!一個憨厚的中年男子,正是老周,帶着幾名夥計死死的堵在門前,與這些百姓對峙!
“邵家鋪子不講信用,低價騙咱們的布匹!”
“賠錢、賠錢!”
嘈雜的聲音充斥了整個街巷!
“來人!給我擠出一條路,我要進去!”
毛掌櫃說道。
他身後的夥計一擁而上,在人羣之中分開一道縫隙,毛掌櫃則是順着人流,直接擠到了所有人的最前面!
“去,給我把那個桌子擡過來!”
“扶我上去!”
毛掌櫃站到桌子上,而老周等人護在桌子之前!毛掌櫃提了一口氣,舉起手中簡易的紙筒大喊一聲,“都給我閉嘴!”
霎時間,嘈雜的聲音被壓了下去!
“我邵家的生意遍佈各個州府,周邊各個邦國也有不少,之所以能夠如此,奉行的就是一個誠信爲本!之前在場的諸位,的確有不少在我邵家鋪子販賣過布料,我敢問諸位一句,當時這價錢,諸位可應許了?”
此言一出,瞬間鴉雀無聲!這裏的大多數人,多少還是有良心的,他們早就知道這一次前來,沒有什麼道理可言,現在自然感覺到有幾分羞愧!
“廢話少說,人家別的鋪子收購的價格,比你們鋪子要高,你們就應該補給我們。
再者說,你們家大業大,還差了我們這點兒零散銀子?
我們賣的都是壓箱底兒的家財,在你們看來,也不過是數錢銀子的事兒,何必說那麼多,直接補錢!”
“補錢、補錢!”
有人帶節奏,衆人再度鼓譟起來!
“嘿!”
毛掌櫃朝着一個方向看了一眼,冷笑一聲,“首先,當初的交易是兩廂情願,我邵家鋪子沒有在價格上欺瞞過任何一人!”